天牢,最深处。
玉琦鸢被绑在人形铁架上,两条铁钩从上方放下来,锁住了她的琵琶骨,入骨处的血液凝结成暗红。
她武功不弱,这不过是为了制止她反抗。
从待嫁新娘,变成阶下囚,也不过是短短半天的时间。
她的身上,还是那一身凤冠霞帔,看起来是多么的讽刺。
靴子踏过地面,踱步而来,清冷的气息带着熟悉感,玉琦鸢霍然抬起了头,等了一夜,他还是来了。
可知昨夜想着他们新婚燕尔,是她最难捱最煎熬的时候?
牢门打开,君寒懿俊美冷峻的面庞慢慢凑近玉琦鸢,嘴角噙着一丝嘲讽,“听说你要见朕?”
他的身上散发出茉莉珍珠粉的香味,那是玉卿如常用的香,昨夜他们一定缠绵入骨,欲死方休吧。
玉琦鸢眼眸微微赤红,盯着君寒懿,“五年陪伴,终究抵不过小人的谗言吗?为什么你不但不信我,还要娶别人来伤我?”
“谗言?”君寒懿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手一扬,“这是从你的书房里搜出来的书信,朕方才知道你是鞑靼安排在朕身边的奸细,只等朕枉死在沙场,鞑靼便会扶持你这个女帝,即便大擎赢了,你也和鞑靼暧昧不清,为鞑靼谋取好处,若朕哪一天不小心崩了,你同样会成为女帝,玉琦鸢,你打的好算盘,朕才知道,你一直是一个狼心狗肺的贼妇人。”
玉琦鸢看着书信上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字迹,瞳孔一下子睁大,“我没有写过这样的书信,一定是有人模仿,为什么你不去调查,就直接对我下处斩之令?”
难道他一点也不关心她的生死吗?昔日柔情蜜意的满男子,缘何忽然对她这样残忍?
还是说,他真正爱的人,从来都是玉卿如。
君寒懿更是好笑,厉声,“玉琦鸢,看清楚了,上面有你的印戳,朕记得这个东西你可是宝贝得很呢,除了你还有谁能碰?你是有癔症,有时会记不得做过的事情,可私通鞑靼,不也是你的一个意愿么?”
证据确凿,无懈可击。
玉琦鸢的心骤缩成了一团,身体战栗着,“你先放了我,我会把这件事调查清个明白,给你一个交代……”
“你还想玩什么阴谋诡计?还是说,你要出去和你的情郎约会?呵,征战沙场,口口声声矢志不渝的女将军,原来还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朕果真是瞎了眼。”
说这句话的时候,君寒懿的语气冷寒到了极致,这才是他心头之痛,才是他决定下死手的根本原因。
玉琦鸢一脸疑惑,心惊胆战,她哪里有什么情郎?她从十三岁,爱的人就是他,一直无怨无悔。
“装?”君寒懿挑眉,“要不要朕告诉你,十七皇叔的卧室,找到了你的红色肚兜?”
还蜷成一团,似乎被遗忘在床尾,这说明了什么,两人有过情迷意乱,鱼水之欢。
玉琦鸢脸色变了变,前几天,她的一件红色肚兜不见了,她找了很久,又怎么知道会在君景澜的床上?
她知道,她彻彻底底被人陷害了,那个人,在她头上安了两项君寒懿最痛恨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