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哈穆林-@bigfun社区
夕阳时分，浓烈的残阳透过天窗，厚重地压在身前的文件上，她起身，拉过挡光板，回绝了来自天边的颜色。随后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半了。
因为感应到了光线的不足，嵌在墙中的照明灯发出一声轻轻的嗡鸣，开始了工作。
虽说今天有些特别，但对于她和灯管来说，不过又是一个没有破绽的工作日。
既然是工作日，那就应当将今天纳入考虑范围。
“今天大家的零食会消耗得更多，应该嘱托食堂减少夜宵供应……不，后勤人员应该会考虑到才是……另外……”静悄悄的房间里缓缓冒出她的低语。
只有在思考这些细枝末节却不那么重要的事情时，她才会偶尔自言自语。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了三下。敲门声有些闷重，应该是个男人在敲门。
她微微皱了一下眉， 把视线从文件移动到门口，面无表情地喊了声“进来。”
门口的男人拿着一块资料板，穿着一双黑鞋黑裤，里面一身白大褂垂到膝盖，略微粗糙的黑青色外套反射出模糊的光，胸口和身侧都有两个不小的口袋，黑色的条状皮革穿插在戴起来的兜帽中，牢牢固定着头肩，额头与下颚均被不透明的类似四棱锥帽檐和棱形面罩的挡板所遮盖，只能看到来者的目光与鼻梁，显得十分神秘。
这个看起来像是从科幻电影片场出来的人微微点点头，还伸手朝她打了个招呼。
“有什么事？”在确认来者后，她放下笔，不过如一滩死水的面容还是没有一丝波澜。
“凯尔希，华法琳医生上周研制出的新型药物的实验报告出来了，医疗部一起写的。”穿戴严实的男人把手里的资料板递给凯尔希医生。
“那个被她叫做‘红心’的麻醉剂项目？”她并没有接过资料板，而是低头开始整理桌子，“效果如何？”她一边整理一边问道。
“呃……我也是粗略地看了几下，资料上说是能显著麻醉意识，失去痛觉，但副作用是拉高心率与血压，并且此药物的溶液极易挥发，口鼻吸入同样能影响意识，详细的原理我也不太懂，华法琳说这只是第一阶段，要达到完美的麻醉效果需要其他药物的协同。”
她接过实验报告，眼瞳开始在报告上辗转腾挪，“样品呢？”
“在这里……”男子把手摸向身侧的口袋，掏出一小管装着黄绿色溶液的锥形药剂瓶，“还有固体装，华法琳说你可能会想尝试其他浓度的效果……啊，错了……”男人的动作僵住了，凯尔希再次抬头，锐利的目光集中在了他的动作完成一半的手中。
此时被男人抓在手中的并非药品，而是包装花花绿绿的巧克力。
“我本来是想工作汇报完了再拿出来的……看来这身工作服的视野还是有限啊哈哈……”原本浑身透着严肃气息的男人突然有些尴尬地侧过身，挠了挠头。
“博士，”她轻叹口气，锐利无比的眼光刻在对方的身上，那样可怕的眼神，和责备只有一线之隔。“你要与干员们打好关系，我可以理解，但是在情人节送我巧克力这样的游戏就不必了。”
“……是，您说得对。”博士有些不好意思地重新把手伸回口袋，另外掏出一块半透明的封装盒，里面是白色的粉末，他将巧克力和药品都放在凯尔希的办公桌上，随后点点头准备离去。
“慢着，”还是没有丝毫波澜的声音从背后叫住了博士，尽管罗德岛全舰持续保持着26摄氏度恒温，但博士的额头还是蹭蹭冒汗。
“还有事吗？”他转过身来，尽全力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博士来到罗德岛这么久了，在凯尔希面前别说是摆架子，就是同事间平起平坐的态度都做不到，这个女人的气场好像有魔力一般，每次都让他倍感压力，总是不知不觉就变得唯唯诺诺，阿米娅为此还偷偷笑过好几次。
“为什么是你来跟我汇报？其他人呢？”今天是情人节，凯尔希综合前段时间罗德岛完成了一次艰巨的任务，决定放假一天。话虽如此，前来报告的并非医疗干员，也非后勤人员，而是博士亲自上门，罗德岛此时的懈怠程度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我本来是想过来送巧克力，途中碰到了华法琳医生，她让我捎给你，反正顺路，我就带过来了。”想起刚才的巧克力被拒，此时博士有些尴尬地赔笑着。
凯尔希听完轻叹一口气，这华法琳心也是大，居然能容许博士把麻醉剂放在口袋里送过来……
“我知道了，你接下来有什么行程安排？”她低下头去，把目光集中在实验报告中，虽然口头上发了问，但锐利的眼光却一刻也没移开报告。
这个也要问吗……
“啊，接下来要去B4区参加一个庆功宴，说是庆功宴，其实也算半个社交晚会，和上次行动完全无关的人员也可以去……”
“阿米娅会去么？”
“她说她只是作为一个主持人。”
“哼。”对方只回复了一个冰冷冷的语气助词。“别太放纵，明天还有工作。”
“好的好的，那我先走了。”黑色外套下的躯体得救似的松了口气，随后逃开了这间办公室。
随着博士的离开，办公室又回到了原来的安静。几分钟后，她放下手中的实验报告，拿起桌上的样品试剂。细长的柱形药剂瓶中封装着黄绿色的药液，不仅如此，药剂瓶外侧还沾有一些树脂碎片，整瓶药剂似乎是从某个树脂封装中取出来的。
安静无比的办公室传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她抓起那瓶药剂，想了想，又拿起那块巧克力，出了门。
罗德岛内部空间很大，道路错综复杂，为了实现短时间内直达目的地，电梯运输网络应运而生。在罗德岛，随处可见电梯门，不仅有常见的垂直电梯，水平移动电梯的数量要更多。即使是这样，从凯尔希办公室赶到聚会地点也需要三分钟。聚会开始时间是下午六点，博士看了看随身携带的电子表，已经17：52了，按下旁边的按钮，一旁的电梯门立刻打开，很幸运，电梯一直在这里待命。
刚进电梯，博士怀里的联络器响了起来，是红豆打过来的，大概是催促其准时到场吧。
接通联络器，声音那头却是凯尔希空洞的声音：“你在哪里？”
这阴差阳错的一遭直接让他差点把联络器摔到地上。
“怎……我接的红豆，怎么是你？”
“我享有最高的优先通话权，顶掉其他人的通讯只是巧合，你现在在哪里？”话那头听起来还是一潭死水，丝毫没有波澜。
“额，我在B1通往B4的电梯途中。”他如实回答，既然凯尔希主动找上他，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出电梯后停下来，等着我。”
“这是要……？活动六点就要开始了。”博士的额头又冒出一层薄汗。
“自作自受，把麻醉剂和你的理智顶液弄混，带着易挥发的麻醉剂参加活动的后果你能想象么？”对方冷冰冰的三句话直接让他心一凉，伸进口袋，果然从里面掏出来一管紫色的药剂。
“呃……呵呵……本来是准备到你办公室途中吃下的，可一直在看那份报告，就给忘了……”博士很是窘迫地挠挠头，还好这是在电梯，没什么人看到。
“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在看过报告后已经跌到了如此田地……以后多加注意，我也不是时刻都关注着你的身体状况。”
“……好的，”脑内一阵刺痛袭来，应该是身体顶着疲劳集中注意力而产生的，“可露希尔说这条电梯路线后天会检修，你要不要另换线路？”
“不必，你出门后原地等着即可。”她说完这句就挂了。
博士收好麻醉剂和联络装置，叹了口气，他很清楚，自己的思维异于常人这一点，“理智”对他来说就像是消耗品一般，虽说这种抽象的东西很难被量化形容，但能明显地感觉到，理智的“多寡”直接影响着他的思维方式与人格表现，医疗部的姑娘们对自己深感兴趣这件事他也完全可以理解——他自己都对这具奇妙的身体感到困惑无比。
在可以查到的客观评价里，赫然写着自己在神经工程上拥有博士学历，这是否有些联系？
刺痛感再次袭来，像是在提醒他不能再这样集中脑力思考这些了。
叹了口气，出了电梯，电梯立刻向着B1的方向驶去，看来凯尔希已经在那等待了一会儿了。
凯尔希面无表情地进入电梯，按下了通往B4的按钮，全程没有任何话语，就连眼瞳也没有变动。
一片寂静无声，似乎电梯也受不了凯尔希的沉默了，它率先做出了举措。
“咯——呲——！”电梯在调整方向的时候厢体与轨道突然出现严重的摩擦，这极大地拉慢了电梯的速度。
此时凯尔希才稍微转动几分眼瞳——她在思考原因与可能因此诱发的情况。
刚刚那个需要调整方向的拐弯处是个周转之地，经过那样的刮擦之后，可能会使此条线路上的其他货运电梯运行受阻，不仅可能损坏运输物，搞不好她所在的厢体还有可能因为速度被减缓而与其他线路的电梯发生碰撞。
掏出联络器，想要打给控制中枢让其暂时关停经过或靠近此路线的货运电梯，但拨打了三次都没能发出信号。她双眼一撇，刚刚的触碰很可能影响到了电梯内微型基站的工作。
这下情况就有些不容乐观了。
“mon3tr，出来。”冷冰冰地呼唤，唤醒了体内的嘶鸣。
“——！”无法描述的，非兽鸣般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灯下原本只是人形的影子渐渐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大坨。
为了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她必须做好准备，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接下来的30秒内还算平安，但令凯尔希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在了30秒后。
头顶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碰撞，似乎还夹着一些玻璃破碎的声音，极有可能是某种化工原料或药品容器的破碎。幸运的是，电梯并没有停下来，依旧朝着B4驶去。
尽管她绷紧神经，但肉眼还是没办法看到从通风管里渗出了，已经气化的药剂‘红心’。
三分钟过去了，电梯却没有到，这让博士有些困惑，但又等了一分钟后，电梯的到达无疑结束了博士焦急的等待之心——个鬼。
随着门的缓缓打开，凯尔希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的全貌一点点映入他的眼瞳。电梯里没有其他人，她也没有受伤，只是精神有些恍惚地跌坐在电梯中。
冲入电梯，扶起她，刚想询问发生什么时，凯尔希的那潮红的面色第一时间回答了博士。抬头一看，通风管口的角落还残留着一些干涸的紫色溶液。
“你吸入了‘红心’？怎么回事？”厚实的黑色大衣后满是关切与担心。
“电梯……故障……离开这里。”凯尔希的声音气若游丝，但还能保持连贯，说明吸入的计量很微弱，还没有影响思考。
“好，我背你去急诊处。”博士的动作还算利索，三两下便背上凯尔希，拔腿就走。
“先……先去……咳咳……”她在耳畔用稍微大一些的声音缓缓吐出几个字，因为太用力，反而没有办法说出连贯的句子。
“先去其他的电梯是吧？我知道的。”博士的呼吸也略微急促起来，毕竟自己也是个脑力工作者，手无缚鸡之力，上战场还需要干员保护的那种。
笨蛋……先去联络阿米娅她们……凯尔希又叹了一口气，只不过这次是顺着急促的呼吸一并发出，就连她自己也无法察觉。
距离B4最近的电梯有3分钟的脚程，若是平时自然是很轻松的距离，但现在对于博士来说可并不轻松，要在背着凯尔希的情况下选择正确的道路，对于还没有服用理智顶液的博士来说实在是脑力和体力的双重考验。
早知道就多听听铸铁的话，好好锻炼一下了。
凯尔希的两臂几乎没有力气抱紧博士，因此博士只能尽可能前倾自己的身体，好让她贴在自己的背部。急促的呼吸一次次地摩挲着博士的脖颈，即使隔着数层衣料，博士依然能感受到凯尔希炽热的体温以及小鹿乱撞般的有力心跳，同时自己的呼吸也渐渐粗犷起来，二人的呼吸很自然地交织在一起，倒是让凯尔希的思绪停下脚步，回望过去，再低头看看现在的自己。
凯尔希作为罗德岛最高管理者之一，一直都是以冷冰冰的样貌示人，对外人，对敌人，对朋友和同事都是如此，自己掌握的知识和力量足以让她独自面对问题也能显得游刃有余，她自己也深知，它们正在慢慢洗刷掉自己的感性。
高处不胜寒，但她依旧不愿放弃。罗德岛需要这样冷冰冰，如同地基一般的力量作支撑；阿米娅需要这样冷冰冰，如同机械一般的态度作对照，因为罗德岛的未来将由她来引领；博士需要这样的冷冰冰，如同教科书一般的严谨作指导，因为罗德岛这台大型机器的运转，博士是犹如控制杆般的存在。
只是到最后，她会变成什么样？会变成身下背着自己的男人失忆前的模样？
每次想到此处，一种她平时少有的情绪止住了那无节制无底线地想象推敲——恐惧。
她害怕变成那样，他那副模样。
明明那时他的内心已经千疮百孔，却还在接受着他人对此坚如磐石的评价与期待，这简直就是酷刑。
为此，她不愿去察觉自己内心埋得越来越深的柔软，外表越来越坚硬的保护壳，这样会让自己意识到自身的疲惫，还有孤独——
随后走上他的老路。
她打了个寒噤，但身下的博士温暖的体温无声地呵护着她刚刚险些失温的心。
像今日这般软弱无力，需要依靠他人的情况，她已经告别这样的人生多久了？她缓缓合上了双目，嘴角微扬，像是在回味，也像是在感慨。
虽然两臂依旧无力，但她还是想要贴得更紧一些，再紧一些。
“奇怪……博士怎么还不来……”红豆无聊地把吉他拨了又拨，作为活动开始前的热场曲演奏，她可是求了博士好久才让他同意的，结果现在却一个人影也没见。
“啊啊啊~~~我就知道。”她烦闷地拨了一下吉他，杂音引起了其他干员的注意。
“红豆，已经要开始了吗？”台下传来其他人的询问。
“啊，请再等等，博士还没有到场。”红豆刚想回答，一旁的阿米娅先一步做出了回应。她又回过头对红豆解释：“先别着急，博士一向守时，这次肯定被什么事情耽搁了。”阿米娅说话时长长的黑色耳朵一晃一晃的，十分俏皮可爱，有股让人静下心来的魔力。
“没关系啦，能不能看看博士现在在哪里？联络他也不回。”红豆擦了一把手汗，嘟了嘟嘴。
“嗯，好的，”阿米娅转过来，掏出了自己的联络器，作为罗德岛三大领袖人物之一，她的联络器能够定位凯尔希和博士的位置，当然，博士与凯尔希也有这个权限。阿米娅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功能，在别人面前更是甚少使用，上次是她和红豆一起把被医疗部拐走的博士救回来时使用的，所以红豆知道阿米娅有这项权限。
“红豆小姐，麦克风和音响调整完毕。”旁边传来送葬人的确认，他是被“对现场设备进行调试和维护”为理由被一众女干员拉过来的。
“好的，谢谢！”红豆回以微笑，同时话语经过麦克风放大了不少。送葬人点点头，这句“好的，谢谢！”完美地作为测试语音验证了自己工作的准确无误。
“奇怪……联络器显示博士和凯尔希医生在一起，二人正在前往急诊处……”阿米娅的表情显然有些不解。
“哈？博士该不会又出啥事了吧？”说完这句话的红豆在阿米娅略有些惊讶的神色中意识到嘴边还有一个麦克风。
啊，糟糕了。
红豆的话顺着音响的放大，准确地钻进每个人的耳中。
果然，大家听到博士出事这几个字，立刻围了过来，阿米娅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进行解释。虽然还不能下定论，但全屋的人却都坐不住了。
进了电梯，博士渐渐不喘粗气了，他们都清楚，裹着黑青色制服的身体进入了二次呼吸的状况。凯尔希依旧只能半睁眼眸，所幸喘息稍稍缓和了一些，张嘴说话也变得轻松了少许。
“呼……我们已经进电梯了，很快就能去急诊处消除你的症状了。”博士现在背着凯尔希，没有办法按到目的地的按钮，无奈只能用手抬起凯尔希的膝盖，以此按动按钮。
“呵……”凯尔希看他那副焦急的样子，不免轻吐笑意，“真有你的风格。”
“……什么？”这可不像是从凯尔希嘴里跑出来的句子，背着她的男人默默站着不动，轻声问。
“你以前在所里的时候，老是嚷嚷着不愿写实验报告，拉着我们和你下象棋，咳咳……谁输谁就写……”似乎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太少见了，凯尔希的话在博士看来比平时多很多，“你虽然经常赢，但赢不了时，你总是想尽办法消耗对方的棋子，之后抓耳挠腮地分析战损比……还总是抱怨自己的理智不够用。”
“……在泰拉，如今这个时代，理智就是奢侈品。”博士的声音缓缓渗过制服，这句话好像是铭刻在肉体中一般，他只是下意识地复述出来，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把她轻轻卸下，回转身位，右臂揽住膝盖窝，左臂托住她的后背。因为药物的关系，她拔高的新陈代谢让她的胸膛和腹部完全被汗水打湿。凯尔希对博士搬运姿势的更换什么也没说，默许了他的行为。
“凯尔希，我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自我认知的矛盾再也压抑不住，他把头凑近一步，因为是背对着照明灯，呈现在她眼前的，除了黑色兜帽以及遮蔽面容的上下挡板，中间的面容依旧是一片黑暗。
就像他以前的那副样子。
“别害怕……我会一直……”怀里的女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强行抬起手，抚摸着他的面罩，“陪着……”
“叮——”电梯发出提示音，急诊处到了。门一打开，熙熙攘攘的人群赫然映入眼帘。
博士做梦都没想到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几乎是全舰干员，他呆呆地杵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
干员们也看傻了，博士竟然会公主抱一个女生，而且这个女生不是别人，正是平日冷如冰山的，对谁都无比认真严格的凯尔希医生！更要命的是，此时的凯尔希正满脸桃红，喘息沉重，而且浑身都是汗！！
“啪嗒——”凯尔希口袋里的巧克力掉了出来，不大不小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人堆前显得有些刺耳。
巧克力……今天是情人节……
“咔嚓——”可露希尔的偷拍声又一次打破了安静。
“好厉害……博士真有一手。”“连凯尔希都能攻略，博士真乃神人也。”“怪不得要去急诊处，是为了混淆视听……”“祝你们幸福哦……”“怎么会这样……”“虚惊一场，不过博士真有两招……”讨论声就像是滚雪球，从一开始的麻雀唱歌，几个呼吸便成为惊涛骇浪。
“啊啊……不是这样的，大家误会了！”博士这才反应过来，欲哭无泪地赶忙解释。
怀里的凯尔希也无可奈何地微微摇头，看来辟谣又够她忙活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