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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韩雪丽
(大观园抄家时的探春)
【作者简介】韩雪丽,石家庄人,热爱诗歌,有作品发表在《写乎》《现代诗歌》《诗歌网》《长江诗歌》等刊物。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也不过是三种可能。
第一种是高公所续,相对来说,不算悲剧。
嫁了贾政的上司,周统制家,女要高嫁,不算太高攀。宝玉出家后,探春回来,书中说,服饰鲜明,出落得比从前还好,算是衣锦还家。比起元春,探春是正房,比起迎春,还算夫妻和气,比起惜春,青灯冷寂。四春中,这样的结局算是极好。
第二种对应南安太妃见姑娘们的场景,是南安太妃做媒,是和亲去了。应了一番风雨路三千,那个位置在贾府三千里之外的地方。而且此后不能随意回来,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既然和亲去了,不是一国,自然不能回来,各自保平安了。
和亲的日子都不好过,探春又不是真的皇室公主,不过是顶个名号,对方自然也能打听出来,这个冒牌的公主,处境自然是清冷的。
第三种是贾母生日时提到一位鄔将军,特意点了一句,他送的贾母礼物最重,之前书中没提过此人。而贾母生日时突然冒了出来,原来又不是京官,自然是另有所图。此处无闲笔。
这位就是探春的夫家。
没有和亲,因为鄔将军驻防在外,也算是远嫁了,乘船而去。因为离得太远,回来一次不易,不过毕竟不是和亲,将来总有回来的时候。
离了娘家,夫家太远,一切事情都要靠自己,遇见什么人,过什么样的日子,连个回来哭诉的地方都没有,也算是悲剧了。
而探春当初说过,若是个男儿,必然出去做一番事业,这远嫁算是走得远了。
当然不管哪种婚姻,都是父母做主,为了贾府的利益,都是棋子的命运。
——妙玉的结局
从判词来看,妙玉的结局也是悲剧,没能如她所愿。
画着一块美玉,落在泥污之中。其断语云: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妙玉原说自己不是红尘中人,可是美玉落在污泥之中,那就是不得不离开了道观,入了红尘。这里面自然有一番变故,贾府中落后,她不得不离开而去,不能容身于道观,不得不还俗。
美若兰花的妙玉,在红尘中自然也是有一番经历。
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好一似无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一个违心愿,对于妙玉这样的人来说,至悲莫过于违了心愿,她的洁是精神之洁和红尘之洁,而违心愿,自然是情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
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愿,那就是不必叹无愿。
前八十回里,明写与妙玉有往来的王孙公子就是贾宝玉了。不必贾宝玉叹息了,那么贾宝玉曾经叹息过吗,也许有吧,宝玉对所有的美人,都有怜惜,都有叹息。
一个风尘肮脏,可知妙玉的境遇并不如意,却又不得不违心愿,终是不能决定命运,她从家乡躲到贾府,离开贾府,又转至家乡,几番境遇,就是为了一个洁字,一个心愿。她的心愿是什么呢,世人皆醉我独醒,还是众人为浊我独清。
一个弱女子,不管曾经如何的身价,都一样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哪怕带发修行,都不能如愿,可知境遇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