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更疯魔的来了。
4月12日,富艺斯拍卖行开始在网上拍卖一件特殊的艺术品《复制者》,出自加拿大数字艺术家“疯狗琼斯”之手,它长这样;
但《复制者》不是一幅简单的数码画,而更像一个程序——每过28日便会“自动孕育”出一幅新的数码艺术画,新画过了28日又会再生出下一代新画,如此类推。
拍卖行对它的定义是“多世代NFT艺术品”。
听起来有点复杂。
好在艺术家制作了专门的图来说明,这是一个七层的向外辐射图;
处于中心位的是第一代NFT数码艺术品,也就是今次拍卖的《复制者》本身,画的是霓虹都市中,一间办公室里的影印机;
这件第一代作品,每隔28日就会“自动生育”出1件第二代NFT艺术品,一共会生成6次;
第二代又会每隔28日生育1件第三代,但生育次数减少1次,变成只有5次。第二代本身有6件,每件会生孕5次,自然第三代就有30件NFT艺术品;
每一代的生育次数都减少1次——即第一代每件生孕6次,第二代5次,第三代4次,以此类推,直到第七代彻底停止生育;
经计算,从第一代生到第七代,加起来总共有1957件;
就是说,藏家买下第一代《复制者》后,经过多个28日周期,最终会拥有1957件NFT艺术品;
但这只是理论,事实上,藏家最后大概只会得到75 ~300件而已,点解?
来看第一代《复制者》,画面中心那部硕大的复印机,就是原因;
创作者引入了现实中复印机的“卡纸”概念。从第二到第六代,每生成1件NFT艺术品都可能遭遇“卡纸”;
“卡纸”发生后,下一代仍会生成,但就会失去“生育能力”,无法生出再下一代;
例如其中1件第二代遇到“卡纸”,生成的第三代就会“断了香火”,该NFT支线到此为止,无法生育出第四、五、六、七代。
基于“卡纸”的设定,《复制者》最终生成多少件NFT是无法确切预测的。不过在一百万次模拟过程中,平均总数是220,而有99%机率最终获得的NFT总数介于75至300件之间,整个过程平均花费一年时间。
也就是说,要想看到《复制者》生成的全部画作长啥样,得等到一年以后,现在,大家能看到的只有第一代这张而已。
不过“疯狗琼斯”表示,每代艺术品在风格、题材、内容方面都是不一样的,不会和其他世代雷同。其中“卡纸”版本最为独特,和同世代艺术品都完全不一样。
另外,藏家买下《复制者》后,其生育出的NFT艺术品,可以转卖他人。
就是说,拍下《复制者》的藏家,等到一个月后《复制者》生育出第二代,他可以把第二代的NFT艺术品拿出来卖。交易后,新买家不但拥有那件第二世代,随后也会获得其生成的第三、四、五、六、七代。
当然,这里有一个变数,就是那件第二代可能会“卡纸”,生到第三代就完了,当然,也可能因为“卡纸”版本极为独特,反而会更值钱。
看到这里,有点叹为观止的意思了,好有创意,好会玩!
艺术家的野心不在于创作绘画,而是创造一个“生态系统”,一个由几百幅画作组成的大型观念艺术品。
在这个繁殖画作的生态系统中,代际画作传承有序,同时又存在随机的突变现象——即“卡纸”的情况;
多像是一个虚拟的“微型艺术史”——真实的艺术史不就是由庸才的传承和天才的突变组成的吗?
再结合它的名字《复制者》来看,讽喻味道十足。
如此艺术品,恐怕在艺术市场上还是首见。
可以确定的是,在实体画时代,这样的创意根本不可能实现。这完全是数字艺术品的玩法,NFT时代的玩法。
堪称前无古人。
聊到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疯狗琼斯”是谁,他原名Michah Dowbak,本身是位音乐人,因为懂设计,平时也会为乐队画唱片封面和海报。
他为Maroon 5画的超级碗表演宣传照
2017年,“疯狗琼斯”开始用iPad作画,陆续发到Ins上,至今已累积27万粉丝。
他的画作是这个感觉的,属于深受日漫影响的赛博朋克风;
今年2月,“疯狗琼斯”首次试水NFT就大爆,他的三件NFT艺术品在短短5分钟的拍卖之中,斩获了近400万美元(2600万人民币)。
凭着这一场拍卖,“疯狗琼斯”成为全球第五贵的数码艺术家。名列首席的,就是上月在佳士得创下天价的Beeple。
4月12日起,《复制者》在富艺斯网站上线拍卖,将持续到23日结束。截稿前看了一眼,价格已经叫到240万美元(合1500万人民币)。
显然,这不会是《复制者》最终的价格,按照之前的经验,拍卖截止前的最后一小时,才是各路买家刺刀见红、疯狂竞投的时候,届时成交价升到一千万美元,我也不会惊讶。
因为比起Beeple的“五千幅画大包裹”,《复制者》在艺术水平上是碾压性的,它拥有真正石破天惊的创意;
Beeple都能拍出七千万美元,《复制者》拍出一千万美元,有什么问题。事实上,一千万美元都低估了这个作品。
不夸张地说,《复制者》以一己之力,把NFT艺术品类型提升到了新的高度——可以媲美迈克尔·克雷格-马丁的《一棵橡树》、翠西·艾敏的《我的床》等一流观念艺术品的高度。
在我浅陋的见识里,《复制者》绝无仅有。
相信所有数字艺术家,都能从中得到启发。
不要再搞什么“蚂蚁人”、“吹落蒲公英”,都是形式上看似新鲜、概念上苍白无聊的玩意儿。
数字作品《蒲公英》,在话筒前吹一口气,视频中的蒲公英就会全部散落
数字作品《昆虫人》,面对屏幕时,蚂蚁会定格成你站立的形状
学学“疯狗琼斯”,搞出一番新天地。
(文章来源于艺术头条ArtExp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