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出兵东北4
作者：爱军
本篇是苏军在中国东北进攻战的终结篇，主要内容是介绍强攻牡丹江、突向哈尔滨。
这是发生在中国土地上的一个重要历史事件，我们还是借助苏联将军的回忆来了解。
苏军远东第一方面军红旗第1集团军，在功勋将军鲍罗多夫司令员的统率下，穿过密山和绥芬河两个强大筑垒地域之间的山岳和原始森林，出敌不意地实施突破，从日本关东军正面直至第三防御地区，分割了并歼灭了日军第5军密山集团，然后突然调头向南，挥师进攻牡丹江。
英雄的前锋第257坦克旅，于战役发起第4天已前出至牡丹江的接近地，该坦克旅血战桦林镇，可以说是苏军出兵东北打的最惨烈的一仗，也是苏军强攻牡丹江的前哨战，本人在上一篇中已有介绍。
日军在向牡丹江集结过程中，不仅在于兵员和物资上遭受重大损失，而且很多部队都同上级司令部失去了联系，无法统一指挥，只能各自行动。
红旗第1集团军第26军迅猛突至牡丹江东岸，获得了战役态势上的优势。因苏远东方面军会攻牡丹江计划的改变，使苏军在步兵兵力上已失去了绝对优势。日军调集到这一地域的部队已有4个步兵师团，尽管一路上损失惨重，但总兵力估计还有1.5—2万人。此外，关东军还从其预备队中调来了第122师团(满编即1.5万人）。同时，还有特攻队第1机动旅团及一些警戒部队、铁道守备队和后勤部队。而苏军现有兵力仅为26军第22师和第300师的4个步兵团，7000--8000步兵。另外两个团因构筑道路和铺设急造军路，仍落在后面很远。
在装备方面，苏军的重型火炮尚在行军途中，26军可以使用的只有第60反坦克歼击炮兵旅的轻型火炮和第52迫击炮旅的120毫米迫击炮。此外，“卡秋莎”第54近卫火箭炮旅也正在接近牡丹江的路上行进。日军除轻型野战炮兵外，还拥有两个大口径炮兵联队，其中第5炮兵联队装备的是240毫米榴弹炮，专业称呼为“大威力火炮”。
由于苏军重型火炮不足，必须由绝对的制空权及两个坦克旅来弥补。但目前这两只坦克部队均被一条大江阻隔在东岸，要突入西岸，只有夺取现有桥梁，因为集团军仅有的一个舟桥营还远远落后于原始森林的道路上。
牡丹江水势湍急、宽达200米、深达两米，呈半圆形环绕着这个同名的城市。可通过桥梁只有三座，在通往市区的三条路上：一是北面的林口方向，二是东面的穆棱方向，三是南面的宁安方向。
看过上篇的读者应该记得，自林口经桦林镇的桥梁已被日军炸毁。苏军还有两个选择：一是突向城东夺取爱河车站附近的第二座桥；二是继续前进，夺取乜河镇城南的第三座桥。但能否完好无损地夺取和保住至少其中之一，是最大的难点。所以，苏军应在沿江东岸对爱河车站突击的同时，想办法把几个步兵营渡过江去，沿西岸直接突击牡丹江市。
牡丹江城森严壁垒，它的各处要冲上不仅构筑了野战防御设施，而且构筑有水泥砖混永备工事。火力点结构多样，其前墙厚达一米以上。还有碉堡补充，能向四面八方射击。
全城防御配系还有几个基本支撑点，这是苏军在战时才发现的。位于爱河车站附近的是筑有10个碉堡的东兵营，其火力可控制从穆棱而来的道路。在外侧桥头附近还有6座碉堡。整个桥头据点有一道长约两公里的防坦克壕为掩护，通道上都敷有地雷。同爱河车站紧密相连的江西岸支撑点，构筑有6个永备火力点，也有环形防坦克壕。位于城北山岭上的北兵营与东兵营一样壁垒森严。
牡丹江市从被日本占领的最初年代起，就逐渐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座城市日本人的数量，也比其他中国东北城市的多得多。全部14个城市企业，从电厂、机械厂直到碾米厂，都落到了日本投机商手中。市中心所有大店铺的东家，也都是日本人。中国人只能拉人力车、擦皮鞋和清扫垃圾。苏联军事记者认为：如果日本的占领再继续10年的话，牡丹江绝不会再有中国人。因为他知道，只因日本移民相中了一块沃土，日军的讨伐队在数日之内就杀害了8.5万平民，包括妇女、老人和孩子。
8月14日夜晚，第257旅坦克兵仍在激战中度过。第1、2坦克营和两个自行火炮营再次夺取桦林镇站，并组织起环形防御。阿尼希克中校下令从每辆坦克的乘员中抽出一至二人，装备上冲锋枪和手榴弹，象步兵一样组织掩护。留在车上的人员则用火炮和机枪射击。敌军特攻队利用夜暗再次爬向战车，企图向车上投掷燃烧手榴弹。密集的机枪火力把日军特攻队员压倒在地上，冲向坦克的特攻队员，则被实施掩护的坦克兵们消灭。
特攻队损失惨重，天亮前即撤向爱河车站方面。
中午之前，苏军第22和第300步兵师主力及第77坦克旅即集结到了桦林镇站。26军军长带司令部作战组同时抵达。下午，第300师借第257坦克旅沿大江东岸发起进攻。第22师各团则作好了在桦林镇桥附近向西岸渡江的准备。
下午，集团军司令员鲍罗多夫到达桦林镇，看到的情况并不乐观。从桦林镇站到爱河站的道路敷有地雷，坦克运动困难。渡江行动，也不顺利。说好的第300师实际上只有一个团，另两个团一个还在行军，一个在左翼掩护。而日军的抵抗却十分激烈，因为他们明白，苏军的坦克和步兵一旦突至爱河车站，可使整个牡丹江防御立即土崩瓦解。
双方展开激烈的炮战，烟云遮蔽了南岔子村上空，山坡上的庄稼在燃烧，苏军的“伊尔”强击机编队也从空中发起攻击。
鲍罗多夫的车刚一进村，突然，炮弹排山倒海般地倾泻下来，刹那间天昏地暗，弹片纷飞。硝烟尚未散去，就看见在车前十步开外的地方，躺着一个满身土石、面色惨白的人。血，从一条炸断的袖筒里涌出来。他就是300师科尔尼利师长。鲍罗多夫一下子扑过去：“科尔尼利，我的好朋友！”他双目紧闭，没有一点声息。几个卫生兵跑过来，“活着，”他们向将军报告，“我们的师长还活着，他伤势很重。”
师长被送走了，鲍罗多夫临阵任命鲁比亚金上校接替该师指挥。
300师向爱河车站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从南岔子南去的山路简直到处都是特攻队员，他们的掩体甚至挖到了地雷场中。苏军工兵冒着火炮和机枪的猛烈射击，在地雷场中开辟通路，同时，还要以白刃格斗消灭敌军特攻队员。即便如此，坦克的损失仍然很大，257坦克旅一日之内即损失了14辆。
日终前，300师一个团的步兵在第77和第257旅坦克兵的支援下，前出到牡丹江东岸青梅河和与青梅村一线，设防过夜。这里到爱河站还有大约5公里。
另一方向的26军第22师渡江很顺利。但从行进间强渡未能成功，湍急的水流冲走了难以驾驭的大木筏。他们只好捆扎了一些更小和更灵便的木筏，把步兵、迫击炮兵和机枪手送过江去。炮兵和辎重只得暂时留在此岸。
至15日清晨，22师各团均已在侦察兵夺取的滩头阵地上集结，然后向南运动，赶至第300师一线。这样，两师就隔江并驾齐驱了。前锋的两个团已经到达距离市区北缘及货站四五公里的地方。
由于炮兵和辎重未能过江，第22师只能实施的没有炮兵和坦克支援的冲击，正在战前休息时，值班参谋报告，一些中国人送来了他们俘虏的日本兵，大约有20人。
原来这些中国人是从五林镇来的。他们争先恐后地叙说如何欢迎苏军坦克，而坦克开走后，一支日军队伍又回到镇上，他们就随手抄起能够使用的家伙，迫使日军放下武器，并把他们押送到这里。
后来查明，日军第5军司令部从战斗开始第一天起，就向苏军后方派出了许多支队、小队和单个军人。他们的任务就是进行破坏，同时用无线电报告苏军部队的运动方向、位置等等。但是，此时占领区的中国人已经从驯服的群羊变成了可怕的狼群，日军侦察兵很难立足，他们在苏军后方的侦察和破坏活动，都碰到了类似的障碍和中国人自发的抵抗，领头人常常有以前加入过抗联或山林队的经历。
苏军解放的地区都充满着两国人民真挚友谊的感人气氛。只要苏军部队在道路上一出现，人们就阖家而出，挥舞着大小红旗表示欢迎，挤满了中国东北的道路，从兴高采烈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们一直期待着这一天，仿佛是一下子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恶气。
苏军在绿洼子站附近解放了几千名中国青年，他们是被日本人强迫参加所谓“勤劳奉仕队”的。解放的人们立即聚集开群众大会，会上通过一份致牡丹江省（中国东北国在1937年设立）青年的呼吁书，书中说：“……我们解放了，红军来了，赶走了日本强盗，我们向你们呼吁，牡丹江省的青年们，向苏联红军表示感谢，并配合他们消灭继续顽抗的日本侵略者……”
由于没有炮火准备，对爱河站的攻击改在15日早晨七时。第22师、300师各营在预定时刻一弹不发，也未喊“乌啦”就发起了冲击。据守在江东岸的日军主要防御地带内，战斗更加激烈，冲击和反冲击交替进行，白刃格斗此起彼伏。两个先锋团缓慢然而坚决地冲过野战工事，逼向爱河车站。
一小时后，火箭炮才开始射击。烟雾遮蔽了日军东兵营和高地上的永备火力点，强烈的爆炸声表明，“卡秋莎”炮弹命中了弹药库。
两个坦克旅出动了，强击航空兵也飞临牡丹江上空。接着就是第300师新任师长向司令部发来的鼓舞人心的报告：
“帕宁团已进入爱河站，坦克正向桥头冲击。”
十分钟后，他又报告：
“桥梁被炸。”
“三座桥都炸了？”军长沃尔佐夫反问道。
“是的！”
“你们的方案——？”
“两个坦克旅和各自行火炮营继续向乜河镇南面的桥梁推进。步兵准备就便器材，在被炸桥梁的附近强渡过江。”
沃尔佐夫两眼看着鲍罗多夫，等待指示。
鲍罗多夫点头同意，并提示他说一下舟桥的问题。
军长拿起话筒坚定地说：“我批准你的决心。让布扎克团搭乘坦克。我把一个舟桥连派给你，你们去迎一下。”
这个舟桥分队是完成大部队通过原始森林后第一个快速赶到的华沙舟桥连，他们一共有10辆舟桥车。
舟桥连迅速向爱河车站被炸毁的桥梁处开去，并冒着日军的炮火开始架设浮桥。然而，由于第300师强渡过江的企图未成功，日军在桥后高地支撑点内的6个永备火力点射击异常猛烈。日军步兵的堑壕从水线向上，分三层环绕着高高的江岸，堑壕中，几十挺机枪在射击，子弹在水面上掀起一片片水花。
爱河站进攻受阻。强攻变成对峙，战斗进入胶着状态。
令人惊喜的是，从桦林镇过江，实施辅助突击的第22师发挥了巨大作用，成了强攻牡丹江获胜的关键。该师6个营已于夜间在桦林镇桥地段渡江，他们既无坦克也无火炮，但在早晨几个小时内的推进，却迅速突破了敌军在西岸的筑垒阵地。或许日军并未发现这支趁夜暗渡江的部队，所以日军司令部反应迟钝，他们的迅猛冲击，使敌军措手不及。
上午9时，1049团冲进车站。20分钟后，1051团占领了砖厂。上午10时，两个团分别夺取城北和西北地域，开始攻打市中心，日本人焚毁了军用仓库。
第22步兵师的战绩，使夺取牡丹江的战斗发生了转折。日军动摇了，在城东地域凭河防御的关东军部队开始仓皇撤退。第300师各团立即抓住战机，在城东桥梁附近强渡过江。
爱河站附近的日军也陷入了困境。因为他们与市区隔着一条大江，无法进城，只好向乜河镇南面的桥梁争相奔逃。苏军第77和第257旅坦克兵跟踪追击，不仅追上了退却的敌军，还从行进间突入了乜河镇，占领了渡口。
这是8月16日上午的第二个重大战绩。坦克兵不仅为展开巷战的第26军各团保障了便利的交通线，而且还前出到友军第65步兵军（属第5集团军)当面防御的敌军集团的后方。
从绥芬河方面突击过来的第5集团军前卫已从东面推进到爱河车站，给红旗第1集团军留下一个舟桥营后，又继续沿铁路往南向宁安进攻。
天黑前，日本人开始炸毁和烧掉一些重要的军事设施—显然，他们不再对扼守城市抱有希望，但并不会立即拱手交出城市。而此时，苏第59军正沿林口—牡丹江道路急进，其先遣支队已经抵达牡丹江以北20公里的姚家沟。这样，红旗第1集团军就能够无间歇地沿中东铁路继续进攻，从牡丹江径取横道河子，并直捣哈尔滨。但他们眼前的任务必须尽快拿下牡丹江。
牡丹江同所有的中国古城一样，也是四四方方的，城市的西北和西南边沿地区是工人和贫民栖身的简陋小屋。市中心，一切都很华美、整洁而气派。房屋是现代式样的—平整，灰色，窗户很大。这是日本人的银行、商店，还有日军的司令部、军事、特务及一些莫名其妙的机关，还有特殊色彩的娱乐区。
日本投机商和军阀甚至还有一个口号，大意为：“中国的鸦片和日本的艺妓将能帮助您征服世界。”占领者千方百计地鼓励鸦片生意，谁想做都可以。但严禁日本人吸食鸦片，一经发现，立即严惩。
而现在，牡丹江的所有地下生活都行将崩溃。机翼上涂着红星的苏军强击机，伴随着强大的轰鸣声从房顶上飞过。火箭炮炮弹的尾焰在空中闪掠，苏军坦克已经出现在江对岸。
桥梁被炸的巨响，使无数身穿军服和西装的吸血鬼与杀人犯仓皇失措，他们的强烈愿望就是向南逃、南边是长春、奉天和朝鲜。但是，苏军的坦克已经截断了南去的道路。往西，选向哈尔滨，又风闻俄国人也正从东面攻向哈尔滨，听说他们已经到了海拉尔，也许所有的愿望都是绝望。
就在占领者丧魂落魄的时刻，苏军前锋第211和第246团各营从北面勇猛地突入城中。街上满是飞舞的纸灰。这是日军第1方面军和第5军司令部机关与后勤机关销毁的文件。一群群在中心街区居住的日本军人和家属，乘坐汽车、四轮马车或者干脆徒步，沿通往哈尔滨的道路往西奔逃。而留给士兵的命令却是：“为天皇尽忠！”
日军的士兵们履行了命令。从最初几个小时起，巷战就非常激烈。苏211团从城北的货站出发，穿过市中心，向城市西南地区冲去。
日军第5军警备联队和几个宪兵中队，利用城区内穿城而过的一段铁路支线和客站地域掘壕据守。机枪手藏在车站和旅馆大楼中，用火力控制了铁路两侧的开阔地。
211团几个突击组用轻迫击炮把敌机枪手从高大的建筑物中驱赶出来，营长戈洛夫少校率领战士们冲进旅馆，肃清旅馆内敌军后一举冲过铁路，拿下了车站。
246团包围了一座高墙围绕、四角矗立着塔楼的院落。敌人拼命抵抗，工兵不得不炸掉严实的大铁门冲进院内，政工干部、党团骨干都冲在前面，伤亡很大。
第22师各团的迅速推进，使敌军这一长期精心构筑的防御整个动摇。之后，第300师各团利用就便器材迅速强渡过江，占领了城市东缘，并开始继续突进。营长叶夫多金巧妙地对设于“东亚银行”大楼内的强大支撑点组织了冲击。他自己就用手榴弹消灭了三个机枪火力点。到下午三时，该师各营即占领了整个东城，两小时后，同第22师在城南会合。
牡丹江拿下了！！
所有企图突出城外的敌群都冲向城市的西南部，奔往坐落于江桥附近、正好与乜河镇隔江相峙的村镇海浪屯、陶家屯和西风屯。日军第5军牡丹江集团残部全都䴢集到了此地。到深夜为止，他们实施了好几次强大的反冲击，企图从苏军77和257旅坦克兵手中夺回桥梁。
这是这座城市在牡丹江上的最后一座桥梁，日本人没有事先炸掉它，因为他们要在危急时刻保障己方部队从江东岸撤至西岸。然而，苏军坦克和步兵向桥梁的突破使这里的日军进退维谷，被迫实施环形防御。
8月16日下午，当日军司令部自知已无法扼守牡丹江市，应当撤出并收拢被击溃的部队时，争夺城南桥梁就成了他们的当务之急。关东军调来了一列装甲列车、一支反坦克炮兵和几个特攻队。苏军首批突至西岸的坦克被日本人包围，一场激战开始了。坦克进入防御，战车数量很少，防御的正面却很宽，因此，他们只好各自为战。
连长赫鲁斯在陶家屯多次击退日军的冲击，在炮战中击毁了敌人的一门团属加农炮和几挺机枪。斯莫特里上尉的坦克乘员组勇敢地同装有四门重炮的日军装甲列车战斗，全部牺牲了，但是他们重创了装甲列车。车长驾车向敌反坦克炮发起冲击，把他们碾得七零八落，但是，他的战车很快就被炸毁了。
两次负伤的马廖夫周身烧伤，弹片击穿了他的左手，但他仍然坚强地同向坦克爬来的特攻队员战斗，他用牙齿拉开保险销，连续投掷手榴弹，在援兵到来之前，保护了坦克。
两个坦克旅主力冲近包围圈后，终于击溃了敌军的抵抗。日军只好掉头，沿通往哈尔滨的道路，撤向西面的横道河子。苏军第251航空兵师的强击机和第32航空兵师的歼击机，从空中攻击了敌军纵队。
从高地上的观察所望去，牡丹江以西通往哈尔滨的铁路和公路清晰可见。从拉古小站直到日落处的地平线，两条路宛如两排烟雾腾腾的巨大篝火。这是关东军的战斗技术装备、汽车和拖拉机在燃烧。
8月16日22时整，红旗第1集团军司令员鲍罗多夫向远东第1方面军司令员麦列茨科夫将军发出了占领牡丹江市及其铁路枢纽站的战报，仅储有军用物资、弹药、油料和给养的大型仓库，就夺取了大约150个。
强攻牡丹江尽管艰难，但红旗第1集团军依然保持着完整的战斗力，为了继续前进，夺取哈尔滨，他们又建立了一个强有力的集团军快速集群，仅休息了一昼夜，即沿中东铁路向西推进，占领海林，8月18日晚，先头部队抵达横道河子车站附近时，得到了关东军投降的通知。
读到这里，可能很多读者都会发出疑问：日本是8月15日宣布无条件投降的，为什么16-18日日军还在殊死抵抗？苏军为什么在8月18日才收到关东军投降的文书？
首先，日本宣布投降后，日军并未于当日一刀切地放下武器，停止抵抗。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侵略军散布在亚洲各地，接到投降命令的时间有延迟，尤其是下级、偏远的部队，有的直到9月或更晚才得到消息。二是一些顽固的军国分子不甘心失败，拒不执行上级命令，继续顽抗。这种情况很多，部分日军及零星残部直到1945年底甚至1946年才被彻底剿灭。还有很多复杂的原因。
关东军肯定是日本最顽固的势力之一。8月17日，远东苏军总司令华西列夫斯基元帅致电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敦促其缴械投降。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三在当日及次日（18日）上午均未答复。苏军只好派舍拉霍夫将军于18日下午，在一队空降兵护送下乘运输机冒险飞赴哈尔滨，与关东军参谋长谈判，随后，120名空降兵占领了哈尔滨机场。
18日晚6时，关东军以其第5军参谋长为军使，到达苏红旗第1集团军司令部。司令员鲍罗多夫接见河越并向他宣布投降条件，然后问他：“都清楚了？”
“除‘投降’一词，都清楚了。我们的军语词汇中没有这个词，我们军队会弄不懂。”河越回答，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个词在整个日语中也是不存在的。”
“会懂的，”鲍罗多夫说，“现实会教会你们的。”
日军第5军投降被俘的官兵仅占该军编制人员的三分之一，其他三分之二都丧失了战斗力。
红旗第1集团军，作为苏军出兵中国东北的主力部队，突破边境防线后，向中国东北腹地推进了450公里，解放了16个城市和无数其他居民点，俘虏日军总数8.7万人，其中将官19名，日军被击毙和因伤致死者逾3万人。
红旗第1集团军阵亡减员598人，其中军官98人，包括伤员在内减员2888人。
在苏军出兵东北（中国东北进攻战）的整个战役中，关东军损失约67.7万人，其中8.3万人被击毙，59.4万人投降，而苏军仅伤亡3.2万人。
战后，关东军战俘全部被运往苏联荒无人烟的远东--西伯利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