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中几乎没写一个好女人,无论社会上的女性,还是梁山上的女将,在施耐庵的笔下都算不上好女子。即便是林冲的妻子,被高衙内欺负的弱女子,也因为林冲“不曾被这厮点污了?”这句话,或多或少的背负了不清不白的名声,林冲休妻,难保没有这方面的猜疑。
其他如金翠莲、阎婆惜、李睡兰,等等,也非良家女子,至于潘金莲、潘巧云、贾氏之类的出轨“淫妇”,更是《水浒传》中出了名的坏女人。
《水浒传》中写了两个王婆,央求宋江救济阎婆惜一家的王婆,原本也是古道热肠的好人。但是,因为后来有个阳谷王婆,二者联系起来,郓城王婆也就跟着吃了瓜落。想来也是,若不是这个王婆,宋江又怎么能与阎婆惜走到一起,然后被迫上了梁山呢?
读遍《水浒传》,确实难以找出一位正面描写的女性形象。如此一来,要帮施耐庵洗脱“歧视女性”的恶名,那就基本上不可能了。
作为施耐庵最忠实的读者,我更是要“揭发”施耐庵,施老先生在《水浒传》中就是歧视女性。
那么,施耐庵为何要歧视女性呢?
说《水浒传》中的女性,得先从梁山的三员女将说起。梁山一百单八将中,总共只有三个女性,乃至于某国把《水浒传》翻译为“一百零五个男人与三个女人”。
梁山一百单八将都是北斗七星群中的星煞,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联手降妖除魔。在宋江的带领下,天罡地煞“替天行道,保境安民”,最终都成了抗金保境的大英雄。
在这样一支英雄义军队伍里,施耐庵能写三个女性,谁又能说《水浒传》歧视女性呢?
其实,梁山之所以能有三员女将,并非施耐庵“良心发现”,要为书中的女性正名,避免读者指责他歧视女性之嫌。施耐庵写梁山以三员女将“上应天星”,恰好是反映了《水浒传》歧视女性,对女性存在极大偏见的创作思想。
因为,施耐庵要以梁山的三员女将为天下女性树立榜样,做女人就得像梁山女好汉那样,不得学做“王婆”。
梁山三员女将的名字非常有意思,施耐庵是按照她们之间的年龄大小,分别叫她们为顾大嫂、孙二娘、扈三娘。
顾大嫂原本应当是“二嫂”,孙新的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孙立,孙立的老婆乐大娘子才应当是“大嫂”。孙二娘、扈三娘上头都没有姐姐,即便是扈三娘有一个哥哥扈成,那也不能叫做“三娘”。
所以,施耐庵写梁山三女将是大有寓意的。此处,只以扈三娘为代表,说说施耐庵为何在《水浒传》中有歧视女性的倾向。
扈三娘原本是祝家庄盟友扈家庄的千金大小姐,祝家庄三子小郎君祝彪(差点打成“朱标”了)的未婚妻。梁山打破了祝家庄,宋江便把扈三娘收为义妹,并把她嫁给了矮脚虎王英。
嫁给王英没有问题,好妻常伴拙夫眠,扈三娘听从押司哥哥做主,恐怕也是出于义气吧。问题是扈三娘的父亲却是被宋江的心腹李逵杀掉的,扈三娘泯灭杀父之仇,与仇人称兄道弟,这个原本才艺双绝的女子还能是个好人吗?
扈三娘不是好人,顾大嫂也绝非善类,胁迫大伯孙立劫狱,典型的母大虫。孙二娘是强盗的女儿,在大树十字坡开黑店,杀人卖人肉馒头,简直就是梁山最大的女魔头。
尽管扈三娘是一个“非人类”,孙二娘是个母夜叉,顾大嫂号称母大虫。但是,以扈三娘为头,上了梁山的坏女人似乎都变老实了。从此之后,这三员女将在《水浒传》便很少开口讲话。其中,顾大嫂在东昌府有过一次台词,孙二娘却始终一言不发。本文重点要讲的扈三娘,也只吐过十个字。
这“十字箴言”还是梁山迎战呼延灼时,扈三娘作为第四队头领,替下花荣战彭玘之前叫的那一声:“花将军少歇,看我捉这厮。”
此后,扈三娘活捉了彭玘,是梁山头一个活捉朝廷将领之人,立此大功,一丈青没有说话。活捉韩韬,率领三员女将大战大名府,扈三娘依旧没有开口。
梁山好汉整天叽叽喳喳,闹腾不休,为何施耐庵却要女将们禁声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水浒传》的读者,百思不得其解,便干脆说梁山都是一伙非人类,宋江装神弄鬼,便是个腹黑小人。
我此前写过相关内容的文章,解读过扈三娘为何愿意嫁给梁山第一好色之徒矮脚虎王英。而且,是泯灭了父仇,甘心情愿的做了仇敌的压寨夫人。
无独有偶,施耐庵写了一个“非人类”还不罢手,又写了一个东平府都监双枪将董平,这厮干了一件更加非人类的勾当。
董平是太守程万里手下大将,负责东平府安全的兵马都监。施耐庵说董平是“风流双枪将”,董平的风流简直是出格、离谱太多的“风流”。董都监看上了太守的女儿,程万里嫌董平是个武将,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董平心中怀恨,被梁山活捉,立即入伙之后,便带着梁山队伍打下了东平府。董平一马当先:径奔私衙,杀了程太守一家人口,夺了这女儿。
梁山贼寇无耻之尤,哪里是“替天行道”的好汉?
施耐庵这样写,是不是太不把女性放在眼里了?即便是一条狗,一只猫也不至于如此吧,扈三娘、程小姐就能够与杀父仇敌日夜相伴,毫无怨言吗?是不是说这些弱女子就该成为梁山贼寇的附庸品,不可以报杀父之仇呢?
无论怎么讲,施耐庵都无法洗脱歧视女性的恶名,书中就是这么写的呢。
不过,施耐庵不可能如此直截了当的歧视女性,也不可能如此直白的写这等妖魔之事,否则,《水浒传》真的出了大问题。
扈三娘、程小姐的故事,实际上说的是梁山好汉杀了梁山好汉的岳父,隐喻的是大明王朝的一段秘史。这段秘史,就是大将徐达之死。而且,还隐写了靖难之役中的东昌之战,大将张玉阵亡。
没有办法,我还是得说大明朝的事。说到大明朝的事,就得从清风山说起。
“武行者醉打孔亮,锦毛虎义释宋江”这回书中,写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清风山。如何诡异呢?施耐庵说:
宋江在火光下看时,四下里都是木栅,当中一座草厅,厅上放着三把虎皮交椅,后面有百十间草房。
这是《水浒传》中最寒酸的山寨,山大王们竟然住的是草房,在“草厅”里聚义。这分明写的是一伙草寇呢。那么,这又是哪一路的草寇呢?施耐庵接着描写燕顺、王英、郑天寿的装束,其中说道:
燕顺:一条红绢帕裹着,身上披着一领枣红纻丝衲袄。
郑天寿:瘦长膀阔,清秀模样,也裹着顶绛红头巾。
虽然王英没有交代状貌装束,但以郑天寿描述中的“也”,可以判断王英的头上也是裹着“绛红头巾”。
这难道不是“红巾军”吗?而且,还是朱元璋打下天下时期的红巾军。说的是谁呢?
燕顺绰号“锦毛虎”,早就出现在了“张天师祈禳瘟疫,洪太尉误走妖魔”这回书中,是洪太尉在龙虎山上见到的那只大虫。那只白额锦毛虎跳走之后,一条雪花大蛇便出现了。
这条雪花大蛇不是别人,正是出生于1377年12月5日的建文帝。大约这一天之后,便是二十四节气的“大雪”了(或者1377年的12月5日就是大雪节)。1377年是农历丁巳年,属蛇,又恰逢大雪节,难道建文帝不就是那条雪花大蛇吗?
建文帝出生时,已经是洪武十年了,他没有经历红巾军的草寇时代。而“锦毛虎”却是货真价实的红巾军二代,说的是燕王朱棣。
施耐庵认为,大明王朝的皇位应当传给红巾军二代,他们才是符合“天道循环”的帝位继承人。因而,清风山三大头领的名字连起来,就是:燕王英武真天授。
以此而言,扈三娘是嫁给了燕王这一阵营之中了。
那么,是不是说扈三娘嫁给了这么大的一个官家,就不是施耐庵歧视女性了呢?
梁山好汉杀了梁山好汉的岳父,这件事,施耐庵说了两遍,那就是说,朱棣的岳父被杀了两次。这是怎么回事呢?
朱棣所发起的靖难之役,败得最惨的一战便是东昌之战,这一战在《水浒传》中就是东平府之战、东昌府之战。
建文二年(1400年)十月,燕军沿沧州一线进击,十一月抵达山东。朝廷官军在大将盛庸的率领下,于东昌狙击燕军。这一战,朱棣大败,差点丧命,而大将张玉则死战阵亡。
张玉的女儿便是明成祖朱棣的贵妃,谥号" 昭懿"。因而,张玉之死,便隐写在了东平府董平杀自己岳父这段故事中。其实,张玉之死在《水浒传》中并非这一处,还在其他故事中有极深的隐写。因不涉及本文主题,故而略去不讲。
那么,扈三娘之死,又是隐伏了朱棣哪位泰山大人之死呢?毫无疑问,就是大将徐达。
关于《水浒传》中隐伏徐达之死,我在写施恩、武松,以及潘金莲的故事中已经有所解读。今后,还将在相关专栏里进一步深挖。此处,便略去不讲了。不过,此处,我讲一讲扈三娘的父亲为何被杀。
《水浒传》中的三打祝家庄,讲的是“三打朱家庄”,简直就是集中写了朱棣所发起的靖难之役的全过程。
扈家庄是祝家庄的盟军,说白了就是“护家”的。扈三娘是祝彪的未婚妻,这一家人肯定就是建文帝系列了。因为扈三娘被擒,扈成便率领扈家庄投降了宋江。战斗结束后,扈成背叛了祝家庄,生擒了祝彪,导致祝彪被李逵砍杀。
巧合的是,扈家庄在祝家庄的西边。历史真实中,朱棣打到南京城时,叛将李景隆与谷王朱橞打开了金川门,以皇帝之礼迎接朱棣进城。
金川门就是南京的西北门。
李景隆虽然帮助朱棣夺下了南京,但是,却并没有得到很好的下场。永乐二年(1404年),朱棣褫夺了李景隆的爵位,将他软禁在家。“护城”却开城投降,也难怪扈成被赶出了扈家庄。
关于“三打祝家庄”的故事,本号有好几篇文章进行了解读,其中所隐含的信息量特别大,借用一句网络用语,当真是“细思极恐”。在这段故事中,施耐庵甚至交代了建文帝的生死之谜。
除了扈三娘而外,潘金莲、潘巧云、阳谷王婆等,也是暗写的徐达之死,以及靖难之役爆发的原因。这些女性的表现,在《水浒传》中十分丑陋,都是以“淫乱”而表达了施耐庵对朱元璋所导致的战乱不满。
即便是施耐庵在《水浒传》的故事中隐写了历史机密,但为何一定要以女性为对象,写这一段见不得人的历史呢?
鲁达在渭州城的故事,实际上隐藏了北宋与金国的“宋金海上之盟”。所以,这个来自东京汴梁的嘌唱之家,便是姓金,女儿叫金翠莲,父亲便是金老。有趣的是,金翠莲整个故事中,她的父亲都被施耐庵写作“金老”,唯独金老自我介绍时,说自己行二,那就是“金二”了。
“金二”这个名字要与曾头市的故事对看,这两段故事之于北宋王朝来说,其实说的是一件事,就是导致北宋灭亡的“宋金海上之盟”。
段景住原本是一个辽国汉人,在辽国境内盗得了金国王子的照夜玉狮子。这就意味着,此时的“宋金海上之盟”已经实施,金国于北宋宣和三年(1121年)发起了灭辽之战,完颜阿骨打的二王子完颜宗望迅速占领了辽国的大片疆域。这样,段景住才有可能在辽国境内的枪杆岭盗马。
段景住实际上暗写的是历史真实中的辽国汉人马植,此人是辽国大族出身,官至辽国光禄卿。但是,此人与段景住一样做了家贼,给宋徽宗献联金灭辽之策,以帮助北宋实现“复燕”大计。
马植曾经给北宋真定府知府写过密信,密告辽国国势孱弱,可以联合金国夹击、灭掉辽国。但是,后来促成马植“平辽策”的却是童贯。
宋徽宗采纳了马植的建议,于重和元年(1118 年)派马政为使,以买马为名,经登州取海道抵达金国,签订了“宋金海上之盟”。
因而,曾头市之战是因盗马、买马而打了两次,书中又以宋徽宗的踢雪乌骓、金国王子的照夜玉狮子、梁山的玉麒麟这三匹战马,隐写了与“马”有着密切关系的北宋灭亡历史。
宣和四年,梁山好汉追随童贯剿灭方腊之后,北宋攻打幽州。但是,北宋军队战斗力极差,两次被辽国反杀追击。北宋打不过穷途末路的辽国,宋徽宗便又以马植(赵良嗣)为使,许以重金,请金国打下了幽州。
金国打下幽州后,劫掠一空,大价钱卖给了北宋一座空城。同时,金国看到了北宋的国防实力如此不堪,便于宣和六年发起了灭宋之战。金国王子完颜宗望继续充当一方面军的主帅,制造了靖康之难。
从整个故事看,金翠莲父女的故事便是“宋金海上之盟”的肇始,鲁达曾经做过的“关西五路廉访使”,实则指的是“十使陇右,审五路事宜”的童贯。
金翠莲在雁门县做了赵员外的外宅,赵员外隐写的就是宋徽宗——《水浒传》中所有的姓赵的,说的都是赵氏官家。赵员外与姓金的联姻,岂不就是宋徽宗与金国结盟吗?金翠莲是赵员外的外宅,金国不就是北宋的外夷吗?
北宋与金国签订盟约,约定夹击辽国,均分利益,北宋“复燕”。但是,金国却迅速灭掉了北宋——这岂不就是“虚钱实契”、“强媒硬保”吗?北宋刚刚到手的燕云十六州被金国占领,还倒赔了黄河以北的大片疆域。这不就是郑屠的大娘子将金翠莲赶打出来,不容她与郑屠完聚,还索要原本就没有的三千贯典身钱吗?
完颜阿骨打的二王子灭掉了北宋,难道完颜宗望不就是“金二”吗?
施耐庵再一次以女性隐喻了亡国之祸,一切皆因北宋王朝自己一手制造的“虚钱实契”、“强媒硬保”。
然而,宋徽宗时期的“虚钱实契”、“强媒硬保”只是结果,起因则是在北宋立国之后的第十七年。
在渭州城中,施耐庵其实以“潘家酒楼”、金翠莲这两个信息,隐伏了潘金莲、潘巧云的故事。这里只简要说说潘金莲的事情。
潘金莲与西门庆勾搭成奸,王婆起了很大的作用。这个媒婆强拉硬拽的做“马泊六”,不仅毒害了武大郎,也让潘金莲的头颅做了贡品。这段故事其实隐伏的是徐达之死,细写了扈三娘所隐伏的历史真实。
而武松杀嫂,则是“削藩”,施耐庵认为徐达之死与建文帝削藩,是授燕王朱棣以口实,是靖难之役的直接诱因。同样,施耐庵还是以女性来隐喻历史上的“妖魔”,尽管这个“妖魔”是朱洪武放出,但却也得让女性背锅。
施耐庵之所以让女性背负历史责任,主要原因还是历史真实中的两个王婆,这两个“王婆”分别主导了北宋最具争议的两次皇位更替,施耐庵认为这是违背了“天道循环”,破坏了“天下太平”的大“妖魔”。这两大“妖魔”,最终导致了北宋王朝走向到了终点。
“王婆”第一次决定北宋王朝皇位更替,便是杜太后的“金匮之盟”。
《水浒传》中说,“金匮之盟”涉嫌杜太后把皇位从赵匡胤世系迁移到太宗系。而宋太宗赵光义则涉嫌“火并”篡逆,假借杜太后的“金匮之盟”,强行夺过了皇位。因而,梁山的创始人、第一任寨主便是“杜迁”。
因为“杜迁”,所以,第二任寨主就是王伦。王伦,实则“王轮”,说的是原本只能做“王”的人轮流做了皇帝。于是,这个王朝便要改朝换代了,这便是第三任寨主晁盖。既然是改朝换代,那就意味着断送江山,所以,无论读者如何不喜欢宋江,宋江必定是要做梁山最后一任寨主的。
那么,历史上究竟有没有“金匮之盟”呢?施耐庵也是十分怀疑。但是,不管是真有,还是宋太宗造假,这都是一纸“虚钱实契”。
假如是真有,历史上也怀疑是宋太宗逼着赵普去干的,杜太后不得不认可既定的事实。因而,这是“强媒硬保”。
纵算“金匮之盟”真有,但最终却没有履行到位,宋太宗没有按照盟约把皇位交出来,而是让他的子孙继续“王轮”。所以,施耐庵在书中这样表述北宋的皇位传承:
(赵匡胤)自庚申年间,受禅开基即位,在位一十七年,天下太平,自此定矣。传位与御弟太宗即位。太宗皇帝在位二十二年,传位与太子即位。
果然,施耐庵并没有把宋真宗算进来。假如以“金匮之盟”为据,历史上便没有宋真宗。
施耐庵这段关于北宋皇位传承的话,其实也是一语双关。宋太宗直接把皇位传给了宋仁宗,却是隐写了朱元璋把皇位直接传给了孙子朱允炆,这是洪太尉误走的又一个妖魔——“孙立”。
因而,“金匮之盟”其实就是一纸“虚钱实契”。
这个“王婆”说的是立宋徽宗为皇帝的那位向太后。
据《宋史·徽宗本纪》记载,宋哲宗死后,大臣章惇等人主张立哲宗的同母弟简王赵似为帝。但是,向太后以先帝尝言端王(赵佶)仁孝为由,立原本是第三皇位继承人的赵佶为皇帝。这就是《水浒传》中的“宋三郎”、“孝义黑三郎”。
其实,宋真宗赵恒是宋太宗的第三个儿子,北宋王朝的第三代皇帝,货真价实的“宋三郎”。施耐庵的蓝本故事《大宋宣和遗事》就在李师师的故事中,说宋徽宗自称“赵八郎”。因而,《水浒传》中的“二龙”,很大层面上隐喻的就是这两个皇帝。
这代“王婆”与开国时期的“王婆”都是施耐庵谴责的对象,《水浒传》中最大的“妖魔”其实是这两个“王婆”。
施耐庵认为,假如没有“杜迁”,恐怕就没有没有后面的王婆。这便是《水浒传》中的郓城媒婆、阳谷媒婆,都被写成“王婆”的缘故。
这两个“王婆”先是以“金匮之盟”强媒硬保了太宗系“王伦”,而后一个媒婆因为选择了一个亡国之君,便引发了“宋金海上之盟”这段虚钱实契,强媒硬保的亡国之祸。
说《水浒传》中没有一个好女人,施耐庵歧视女性,其深层次原因便在这里。
扈三娘在梁山不再开口说话,这是施耐庵以故事背景表述自己的立场,尤其是阐明自己的历史观。在家国大事中,女人最好不要多嘴多舌。
施耐庵以北宋的兴亡历史,重点写了两次皇位传承,都是因为“王婆”的强媒硬保,导致了“天道循环”失道,北宋王朝因而不再太平,百姓受了些快乐,便立即爆发了瘟疫。只有“上合天心,下合地理,中合人和”,才是“天道人心”。否则,就会有人“替天行道”。
但是,国难当头之时,梁山好汉却改弦更张,“替天行道,保境安民”。因而,施耐庵超越了自己的历史观,梁山女将也将在抗金保境的历史关头,与所有的梁山英雄一道,“保境安民”,在边上“一刀一枪”的搏出功名。
奇妙的是,这些男人做的违背“天道循环”,毁坏“天下太平”的妖魔之事,都以女性为隐喻。而且,都是以离奇的婚姻和婚外故事,伏写了历史真相。这其中,大概有三点原因,迫使施耐庵不得不这样“歧视”女性。
其一,是为了避免文字狱,以确保这部著作能够流传下去,其中所隐藏的历史真相,能够为后世所知。事实证明,后来的《明史》高度印证了施耐庵记载靖难之役秘史的“第二历史”。
其二,以婚姻与两性关系表述历史的因果关系,以及历史人物之间的历史关系。之于古代而言,非血亲之间最牢靠的关系莫过于婚姻。而且,婚姻的等级越高,其中的厉害关系便越大。皇位传承也好,“虚钱实契”也罢,皇家内部的争斗,往往是家族的纷争。
其三,以我对施耐庵其人的探轶,此人极有可能就是个佛教信徒,或者,就是个高级别的佛门弟子。
所以,从历史的高度审视《水浒传》中对女性的描写,施耐庵可谓泾渭分明,该赞的赞,该贬的贬。这其中,有他的家国情怀,以及深刻的伦理观、人文观。
尽管施耐庵的历史观有着不可否认的局限性,但就整部《水浒传》而言,所隐藏的深刻思想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