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991年,极少绯闻的张国荣聊起了性话题,记者问他对哪位有性幻想:张曼玉,钟楚红,还是林青霞?
张国荣笑,说张曼玉太熟,钟楚红更配发哥,林青霞笑起来不太靓……记者不依,再三逼问,张国荣说:
“若说有幻想,也只是对她。她很倔强,我最喜欢倔强的女性。我对她有幻想,有一次听闻她来香港,可惜没有人给我通知,要不然我要去找她的!”
她是谁?中森明菜,比张国荣小9岁,是80年代日本最负盛名的一代歌姬,美貌与歌声都达到了富士山的高度,连蜡笔小新看到她的照片都走不动道。
1965年夏,中森明菜出生于东京都大田区,家中6个孩子,她是老五。父母先是经营肉铺,后来改卖拉面,日子过得很是吃力。家里的电视机就经常闹脾气,需要拍打两下才肯工作。
想当歌手未果的妈妈,总在厨房里哼唱,小明菜听了几年就学会了,也跟着哼起歌来。看到女儿这么有天赋,妈妈就把希望寄托到她身上,教她唱歌。明菜就经常拿起筷子当话筒,在家里高声歌唱。
每当她唱得好时,妈妈就夸她以后能接“日本国宝级歌姬”美空云雀的班。小孩子不经哄,她就梦想着以后当歌手,挣很多钱,为家人买新电视,买大房子。
为此,4岁开始,中森明菜就和姐姐一起学芭蕾舞,一直学了十年,为她以后的成功打下了基础。
但一心想撑起大家庭的明菜,却因体弱多病,给父母带来许多麻烦,她感觉非常愧疚。久而久之,这种思想长进了她的身体里:“只要自己能忍下来,就没有人会知道。”
其实,父母照顾孩子,有什么可愧疚的呢?但明菜不那么想。这种过于隐忍的思想,凝结成了强大的爆发力,但也为未来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二、
1979年,为了成为一名歌手,14岁的中森明菜参加了日本电视台的选秀节目《明星诞生!》,评委却说,这姑娘这么小,唱的歌却太成熟,不好。
次年,她又参赛,演唱了当年新秀松田圣子的成名曲《裸足の季节》。然而,尽管松田圣子只比她大3岁,评委却仍以歌曲和年龄不符的理由将她淘汰。
中森明菜仍未气馁,1981年再战,16岁的她演唱了山口百惠的《梦先案内人》,以迷人的中低音惊艳四座,拿下了节目开播以来的最高分——392分。
一夜之间,否极泰来,16岁的中森明菜成了备受瞩目的行业新星,11家娱乐公司向她伸出了橄榄枝,她选了经纪公司研音、唱片公司华纳进行签约。
时值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结婚后隐退,日本女歌手榜上留下了巨大真空,经纪公司便雄心勃勃地对中森明菜进行包装训练,还给她取艺名叫“森·阿斯娜”……但被中森明菜拒绝。
在中森明菜坚持下,经纪公司妥协,1982年五一,中森明菜以自己本名正式出道,发布了单曲《スローモーション》(歌名意为《慢动作》),公司将她宣传为“带点性意味的漂亮女新人”。
但本质上,这首歌非常纯情,一共卖了17万张,成绩并不突出,在日本唱片销量公信榜上最高只达到第30名。
公司看反响一般,就改变了策略。他们抛弃了清纯可爱的传统偶像路线,制作了第二首单曲《少女A》,将中森明菜打造成了“不良叛逆少女”的形象,而且在歌词中疯狂开车。
由于开车太猛,日本放送协会电视台担心影响不好,禁止播出这首单曲。但艺术这东西,一旦禁播,大家反而更兴奋了。那时日本的青少年哪见过这种风格的偶像,简直是毫无抵抗力。
结果,《少女A》大卖特卖,销售逼近40万张,在公信榜上一路上蹿,杀到了第5名。仅仅出道3个月,才17岁的中森明菜,成了势头很猛的流行女歌手,便从明治大学附属中野高等学校退学了。
接下来的公司更加鸡贼,他们深知一种风格难以持久,经常改变才能让人欲罢不能,于是又让中森明菜重返清纯路线,在年底发布了第3首单曲,狂卖76万张,首夺公信榜第一名。
由于中森明菜参赛时以山口百惠的歌曲夺魁,出道后演唱风格又与山口百惠相似,再加上公司的推波助澜,大家纷纷称她为“山口百惠接班人”,奉她为“歌姬”。
但花开之时,不仅会招来蝴蝶,也会惹来狂蜂。一只狂蜂悄然而至,偷偷落在了少女中森明菜的花心。
三、
1983年,中森明菜陆续发行了《1/2の神話》《禁区》等单曲,在纯情与叛逆间无缝切换,把歌迷们撩得心跳加速,首次拿下了“年度唱片总销量冠军”。
曾经封杀她的日本放送协会电视台也见风使舵,冰释前嫌,邀请她参加了年底的“NHK红白歌会”。这个歌会相当于日本的春晚,每年邀请的都是著名的男女歌手。
当一名歌手爆火时,影视行业往往也想分一杯羹。有家电影公司就邀请中森明菜拍摄电影,和当时正火的男歌手近藤真彦搭档。
近藤真彦是日本杰尼斯事务所力捧的艺人,拥有帅气外形和磁性沙哑的嗓音。陈慧娴的《千千阙歌》和梅艳芳的《夕阳之歌》,便都是翻唱自他的《夕焼けの歌》。
1983年底,19岁的近藤真彦,和18岁的中森明菜,在拍《爱・旅立ち》时相识,两人郎才女貌,饰演情侣,金风雨露一相逢,便拉开了爱的帷幕。
面对清纯可人的中森明菜,近藤真彦看得都移不开眼,马上发起了猛烈的追求,还送了枚黑色的玳瑁戒指,顺利夺取了美人芳心。
初尝爱情滋味的中森明菜,对男友爱得痴狂,完全把持不住方向,竟然不顾事业,在电影发布会上承认恋情,直接宣称想在二十三四岁时退隐结婚,和偶像山口百惠一样相夫教子。
她甚至对着镜头表示:“当歌手是从小的梦想,但比那更大的梦想还是嫁人。”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近藤真彦之渣举世罕见,未来不但不会娶她为妻,还将亲手把她推下万丈深渊。
四、
1984年,19岁的中森明菜摆脱了婴儿肥,出落得更加娉婷动人。吹弹可破的肌肤,淡云薄雾的长发,眼眸如池水般清澈灵动,笑容似清风吹动了樱花。
她毅然抛弃了可爱的假音和甜美的装扮,向成熟的实力派歌手转型,接连发布了几首迥异于以往的新歌,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其中的一首《饰りじゃないのよ涙は》,犹如绕口令般难唱。她刻意在句尾拉长了中长音,听起来极具穿透力,被媒体赞誉为“明菜颤音”。
爆火的中森明菜还掌握了更大的话语权,她自主设计了发型、化妆、服装和舞蹈动作,时而妖娆,时而可爱,时而温柔,时而俏皮,迷倒了日本各年龄层。
“明菜风”还刮到了港台,连摩托车后面的挡泥板上都是她的画像,因此台湾民众将她称为“挡泥板女神”,无数女孩模仿起了她的发型。
当时,放眼整个日本,只有松田圣子能与她对抗。二者宛如“美苏争霸”,歌迷们被划分成了“明菜派”与“圣子派”,在各个方面较劲。但实际上呢,歌迷们随便闹,这两大歌姬私交还不错。
1985年,23岁的松田圣子结婚,20岁的中森明菜开始占据上风,她首次获得了“日本唱片大奖”,是当时该奖史上最年轻的获奖者,也是第一位以流行音乐获得此奖的艺人,因此引发乐坛轰动。
一年以后,大胆求变的中森明菜,亲自操刀制作了风格诡异迷幻的专辑《不思议》。虽然充满争议,但还是轻松登顶公信榜第一,卖出了46万张。
而且,她还再次获得了“日本唱片大奖”,成为史上第二位蝉联该奖项的歌手。她的制作人曾回忆说:
“那个时候的中森明菜独立、强势、前卫,关于唱片的制作和对自己的包装有很多独立的看法。她简直就是那个时候的Lady Gaga。”
但事业上很有主见的她,却在爱情上被牵着走。再多的奖项,也无法掩盖她情感上的失落。
自从遇到近藤真彦之后,她就低到了尘埃里。虽然数次在媒体前表明心迹,但男友压根就没有结婚的打算,还隔三岔五地传出与其他女人的绯闻。
这家伙就像是一朵云,心情好时为女友下一场浪漫的细雨,但转眼间就飘向别处,淋湿别的美人。仅仅与中森明菜恋爱一年多之后,近藤真彦就隐瞒恋情,偷偷地与一位“香港天后”搞到了一起。
五、
还是1985年,为了拓展亚洲市场,近藤真彦到香港举行演唱会,在酒会上看到了22岁的梅艳芳。
与中森明菜不同,梅艳芳有一种英气勃勃的美。近藤真彦果断上前邀舞,在辉映的灯光下越靠越近,非常绅士地问:“我可以吻你么?”
梅艳芳没有拒绝,一吻下去,从此沦陷。第二天,近藤真彦送给她一枚钻石胸针,她当作珍宝锁在了保险箱里,从来不舍得使用。
同中森明菜一样,梅艳芳也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分别后天天煲电话粥。但远水解不了近渴,为此,梅艳芳竟然直接飞到东京买了套公寓,像贤惠的妻子般,照顾着男友的饮食起居。
有一次,好友刘培基去日本看梅艳芳,惊讶地发现那个在舞台上酷飒的天后,竟然蹲在地上洗厕所。
他心疼地感慨:“不管多强大、多骄傲的女人,都逃不过一个情字。”但梅艳芳云淡风轻地说,“我只是想有一个家。”
然而爱到了这种程度,也逃不过被抛弃的命运。分手的理由更是冷酷搞笑,近藤真彦是这样说的:“中森明菜离开我是活不了的,而你没有我还能好好活下去。”
即使是脚踏两只船,近藤真彦还是想保持自己“痴情”的形象。
但一切都是假的。他才不是为了中森明菜,而是为了跟其他女人花天酒地,像武田久美子、藤谷美和子、药师丸博子、松本伊代,等等。
当时的周星驰还只是“星仔”,主持着《430穿梭机》(详见万小刀公众号往期精选:《周星驰抓过的“美人鱼”》)。他那时非常迷恋中森明菜,对于近藤真彦接连不断的绯闻很愤慨,暗暗对自己说以后要好好对另一半……
鬼才导演徐克,也非常中意中森明菜,邀请她饰演电影《倩女幽魂》中清冷飘逸的小倩,但中森明菜因为种种原因拒绝。
张国荣遗憾地错过了与性幻想对象合作的机会,徐克也对她念念不忘,以她为原型画了小倩的画像。
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近藤真彦是个渣男,配不上中森明菜,但中森明菜却用情至深。为让男友浪子回头,她非但没有责怪他,竟然还主动出手,做出了匪夷所思的牺牲。
六、
1987年9月,由于男友近藤真彦绯闻不断,中森明菜心境黯然,翻唱了经典歌曲《难破船》,大意是爱情坎坷,如海中遇难的船只……
每次在演唱会或电视节目上唱这首歌,她都情难自已,神情木然,眼泪一滴滴地落下。原本热情活泼的她,变得悲情凄苦,连原唱加藤登纪子听了都默默落泪。
这首感动无数歌迷的单曲,销量达到了41万,几乎已经锁定了“日本唱片大奖”,实现“三连霸”。
但让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是,中森明菜竟然在关键时刻退出了竞争,原因很简单:近藤真彦凭销量15万的《愚か者》也获得了提名,如果她不退出,男友就毫无机会。
但近藤真彦运气很背,最后关头,他的母亲因交通事故受了重伤,他为了躲避记者,延误了送母亲去医院的时间,结果母亲撒手人寰……
这人品,连黑帮都特么看不下去,便盗走了他妈妈的骨灰盒,威胁他不准去颁奖现场。
按照规则,被提名的歌手,如果不到颁奖现场,就等于主动放弃。在奖项和妈妈的骨灰盒之间,最终,近藤真彦坚定地选择了前者,如愿夺得大奖。
当近藤真彦在台上领奖时,一片痴心的中森明菜喜极而泣,比自己得奖还高兴。她对男友的缺点都视而不见,满心期待着和近藤真彦迈入婚姻的殿堂。
但近藤真彦说没钱买房。中森明菜以为男友终于要娶她了,开开心心地给他8000万日元买公寓,后来又拿出300万日元购买家具,几乎花光了全部积蓄,忙得不亦乐乎。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更狗血的事情发生了。
七、
1989年,媒体曝出:25岁的近藤真彦,与大他2岁的人妻松田圣子在美国幽会……没错,这个松田圣子,正是曾和中森明菜歌坛争霸的对手。
不过,松田圣子毕竟已婚,刺激了两把之后,发现近藤真彦只是玩玩,不可能娶她,就果断退出了。此后,近藤真彦又跟其他女人玩得风生水起,中森明菜屡次失望,心如死灰,就做出了蠢事。
1989年7月11日,中森明菜24岁生日到来前夕,她在近藤真彦的公寓里用剃刀割开了左手手腕。伤口深2厘米,长8厘米,筋肉和神经被切断,骨头外露,地上全是涌出的鲜血……
万幸的是,近藤真彦不久后到家,立即把中森明菜送到医院,经过6小时的抢救后,她被救了过来。
虽然中森明菜从未透露自杀原因,但所有人都猜测和近藤真彦有关。一时间,近藤真彦沦为人人喊打的老鼠,事业疯狂下滑。
为了挽回口碑和人气,近藤真彦终于做出了抉择。他拉着中森明菜召开了盛大的发布会,并竖起了只在宣布婚讯等喜事时用到的“金屏风”。
大家都以为浪子终于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中森明菜也以为等到了求婚,不计前嫌,满心欢喜地到达了现场。万万没想到,近藤真彦的渣,简直超出了人类底线。
他撇清了所有的过错,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女友中森明菜,让她面向全国观众,对自杀行为解释道歉。
中森明菜手腕上的伤还未痊愈,心上的伤又突然裂开。她却像被PUA了一样,逆来顺受,强忍着泪水,揽下了所有的过错,并“感激”男友对她的帮助……
近藤真彦则装模作样地表示原谅,然后借着这个机会,微笑着宣传起了自己的工作:“明年是我作为歌手出道的十周年,会有新歌、电视剧、汽车参赛等活动……”
当记者问他结婚的问题时,他则冷酷地回答:“完全没有结婚的打算。”
中森明菜彻底崩溃,哭成了泪人,万念俱灰的她,终于看清了渣男的真面目,在发布会结束后提出分手,彻底终结了这场差点被夺走生命的爱恋。
这就是日本娱乐史上,臭名昭著的“金屏风事件”。然而即使分手之后,近藤真彦依旧阴魂不散,又一次给了中森明菜重重一击。
八、
在分手前,近藤真彦装出一副要结婚的样子,把中森明菜哄得晕头转向。在近藤真彦劝说下,中森明菜拒绝了原纪经公司的续约,签入了杰尼斯高层小杉理宇造开设的小公司。
结果,分手之后,小杉理宇造作为近藤真彦的好友,突然带走了所有人员和资金,把公司变成了空壳,堂堂一代歌姬,竟然发片困难。
1990年11月,中森明菜费尽周折,才发行了单曲《水に挿した花》,再次拿下了公信榜第一名。然而,这是她最后一次登顶。
第二年7月,26岁的中森明菜,宣布举行复出后的首场演唱会。但近藤真彦却跳了出来,大肆宣传和圈外富婆女友的恋情,把明菜刺激得精神恍惚。
紧接着,那个口口声声说没有结婚打算的近藤真彦,居然和富婆结婚了,而且,就住在中森明菜花8000万日元给他买的公寓里!
这特么谁受得了?中森明菜大受打击,终日浑浑噩噩,抽烟酗酒,体重疯狂掉到了40公斤,看起来瘦削枯槁、萎靡不振,也严重影响了她的嗓音。
状态不佳的中森明菜,最终和华纳唱片发生了合约纠纷,长达两年无法发行唱片,歌唱事业一落千丈。因此,她不得不尝试转型,开始演电视剧。
1992年,27岁的她主演了《素顔のままで》,该剧平均收视率高达26.4%,夺下了该年日剧收视冠军。
两年后,她又参演了著名警探推理电视剧《古畑任三郎》,饰演一位向渣男成功复仇的少女漫画家。这个角色简直为她量身定制,台词更像是导演对她的劝慰:
“我悔恨的,不是我杀了他,而是认识了他。为了那种男人,为什么,我不得不赔上我自己的人生呢。”
虽然转型很成功,但她在最爱的歌唱领域,再也没能达到曾经的辉煌。原本经常在公信榜上夺魁的她,后来只能偶尔杀入前20名。
她本可以谱写日本唱片大奖“三连霸”的传说,甚至创造更大辉煌,却因为一个男人坠入深渊……
九、
香港天后梅艳芳,也有着和中森明菜相似的伤痕。
2003年,她拖着患癌的身体,跑到日本为近藤真彦庆祝生日。见到他时,她依然笑得很开心(详见万小刀公众号往期精选:《“绝代女神”梅艳芳的传奇人生》)。
返回香港后,她穿着好友刘培基设计的婚纱,开办了最后一场告别演唱会。最后的压轴歌曲,就是梅艳芳最爱的《夕阳之歌》,这首歌的原唱就是近藤真彦。一曲终了,她挥手离去,不久后告别了人间。
浮生若梦,转眼到了2010年。由于过度劳累,45岁的中森明菜需要静养,宣布停止歌手活动。
4年之后,她出现在了已经好多年没有参加过的“NHK红白歌会”上,许多年轻的歌迷叫不出她的名字。那张曾经颠倒众生的脸,在岁月的侵蚀下,也减少了许多惊艳。
而近藤真彦,就在去年,还被媒体曝出婚内出轨长达5年,女方比他小25岁,还是一如既往的渣……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但多少海誓山盟,因为爱得卑微误终身。在前行途中,如果方向错了,越努力就会越悲剧。爱情又何尝不是如此,碰到了错的人,越深情就会越沉沦。
亡羊补牢只能防住狼,但防不住人,人可比狼危险多了。
当遇到渣对象时,最好的方法就是快刀斩断、及时止损。幻想着藕断丝连,只会让丝变成刺,扎进肉里,最终遍体鳞伤。
与其等待施舍,不如爱惜自己。别忘了,爱自己才是终生浪漫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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