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给打完篮球的男神送水,他喝完抱住我,报你的滴水之恩(上)
路年年能感觉到鹿洵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
从家长会回来的时候路年年有意无意的打听过鹿洵家,这才知道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和爷爷奶奶生活的,后来爷爷奶奶去世鹿洵父母把他接回身边,因为工作太忙却对他不闻不问,就连家都不怎么回。
连家长会都是经常找亲戚搪塞一下,反正鹿洵成绩好,没什么要操心的。
一来二去鹿洵的性格倒是越来越孤僻起来。
她逐渐飘远了的思绪被鹿洵的一句话给拉了回来:“谢谢你啊,路年年。
“我知道你自从上次开完家长会,就总问老师我的近况。我前段时间确实有点难过,因为组建了好几年的乐队可能说散就要散了我不能接受,就经常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人敲架子鼓发泄。
“还是感谢你那天投诉我扰民,要不然我不会放下架子鼓和他们去谈我的想法,我怕是还是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生着闷气。”
路年年一顿,似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她思考再三手还是不受控制的缓缓抬了起来,轻轻环住了鹿洵的腰身回抱住他。自从爷爷奶奶走后,鹿洵第一次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说给别人听。
就像他们被抓到公安局,鹿洵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父母而是路年年。
可能是因为只有她会在他考的好的时候说奖励他吃火锅,也可能是他明明已经把她推开,不让她多管家长会上听到的那些话,可路年年还是背地里偷偷关心他最近的状态。
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走过场,是真真切切关心着自己的人。
奶茶好了,服务员读着号码,看向他们的眼神里带着些小暧昧。
路年年退开鹿洵的怀抱,她咳了几声,挠了挠脑袋装作若无其事的把奶茶递给他。
鹿洵一双眼漆黑澄澈,暖黄色灯泡微弱的光笼罩在他头顶。衬得他眼底光亮闪碎,眼中闪过一抹暖暖的笑意:“路年年,明天来中央广场看我打架子鼓吧。”
路年年心中一喜,面上却高冷的点了两个头:“行,我看看时间吧。”
鹿洵低头喝了口奶茶,只觉得芒果的香甜似乎从嘴里一点点蔓延到心间。
听到路年年的回答有些淡淡的不悦,他想了想,强制的拉起路年年的大拇指与自己的拇指盖了个章,眉眼微勾:“你答应了,不许失约。”给打完篮球的男神送水,他喝完直接抱住我,报你的滴水之恩。
6
凌晨,细细密密的雨拍打着窗户。
路年年睡的一向轻,听着稀稀疏疏的雨声,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这场雨来势汹汹,一直到第二天傍晚雨势都没有半点趋弱的迹象。眼看着距离鹿洵的演出只有一个多小时了,她也顾不得身后母亲的大喊,穿戴好衣服打着伞便奔赴中央广场。
雨势实在太大了,拍在地上泛起了些许白雾。天空也是灰蒙一片,似乎天地之间相接只剩下一抹纯白的线。
这场雨中,铺着红色地毯的舞台格外显眼。
台上几个男孩对这场雨视若无睹一般,任由雨拍打在脸上和身上。
鹿洵的目光穿过层层人群,混合着额前不断滴落的水珠,他的目光凝神似一团火焰雀跃,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直到那摸倩影出现,他摸了把脸上的水,笑的肆意又张扬。
霎那间,几乎在路年年站定的同一刻音乐声起,响彻了这片天地。
路年年一路上发给鹿洵的消息他都没有回,手机还停留在页面上。当她看到舞台上的少年们时,她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眼眶一片温热。
鼓棒混合着雨水在飞扬,镲片和鼓在空气中震动,鼓点一节一节敲打着鼓动着心跳。
路年年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上那个少年,背后商场和大厦的灯几乎同一时间亮了起来,那一瞬间她都分不清是所有光在向他走来,还是少年原本就自带光芒。
路年年从来没有如此鲜明强烈地感受到生命的存在,是如此活跃强盛。
“只要迷途的心灵面向太阳,自然不会害怕奔跑失去方向。
“记得别因看不到的远方而彷徨,无声的世界如此沉默安静,就让我陪在你身边聆听你全部的心声。”
雨毫无征兆,伴随着最后一句歌词结束悄然无息的停止了。
所有的歌词路年年都听懂了,她回神,身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们都在为台上的少年们欢呼。
鹿洵走到话筒前,看着哭的泣不成声的路年年,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舒朗和坚定:“路年年我更加确定了,我不会放弃我的乐队,上了大学我接着组,我永远不会放弃我的梦想。就像你说的,一切不是结束,我的生命才刚刚开始。”
心中一个念头愈发的强烈,看着舞台上的少年路年年觉得,他鹿洵天生就是为了舞台而生。
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当年她没有勇气对抗世界,听从父母和老师的话学了商科放弃了自己从医的梦想。
此刻此刻,她才明白,人正因理想而鲜活啊。
路年年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抛下雨伞,一鼓作气的跑上舞台扎进鹿洵的怀里:“鹿洵,答应我。我们一起努力,并肩成为更好的人!”
7
路年年和鹿洵像是做贼一样,一路偷偷摸摸的回了家。
哦不,确切点来说是偷偷摸摸回了鹿洵家,一点声音他们都不敢发,生怕惊扰了对门路年年的彪悍老妈。
鹿洵见路年年淋了雨,死活非要带人来喝姜汤,路年年拗不过他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昨天晚上她听了一夜的雨声,加着想鹿洵今天演出的事没怎么睡好,屋里眼下打着空调暖和极了。
她头上裹着毛巾换了身鹿洵干净的T恤短裤,一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怀里搂着布偶猫,上眼皮阖着下眼皮,没一会头就一点一点的。鹿洵从厨房端出来姜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路年年半干的头发披在肩上,脸蛋被空调吹的红扑扑的,人却靠在沙发椅背上睡的不省人事。
他特地放轻了脚步,把路年年脚下的拖鞋脱掉,让她整个人放到沙发上。
他把猫咪抱起来放到身边,正当他要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瞥见路年年白皙的腿上那条细长的疤痕。
鹿洵手一顿,整个人下意识的摒住了呼吸。之前在学校他就觉得这条疤痕格外眼熟,恍惚间,记忆就像飞舞的风筝突然被人扯回,一下子连上了线。
-
那年鹿洵还没有从失去爷爷奶奶的痛苦中走出来,夜里睡不着就起来夜骑准备去山顶溜一圈。
正在等红灯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穿着校服正打着电话呜咽大哭的女孩子,语言里还在大声质问着对方为什么不让她学医之类的话。
红灯还有五十多秒,女孩却没有注意到径直走上了斑马线。
鹿洵刚想出声阻止,结果迎面而来一辆轿车,就是那么一瞬间女孩看着直直奔过来的车忘记了反应,她被刺耳的鸣笛声和明晃晃的车灯闪住了眼睛,脚下像生了铁一般顿在原地。
鹿洵也被这样的场景吓住了。他明明有机会可以叫女孩避开,但喉咙像被什么扼住了,就是那么犹豫的一瞬间,轿车擦着女孩的腿过去。
女孩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染红了她的裤子。鹿洵扔下自行车车跌跌撞撞的朝人跑过去,他用手用力拍着女孩的脸颊,女孩却已经疼的不省人事。
好在肇事的司机并没有逃逸,鹿洵帮忙司机把女孩抬进车里立刻前往医院救治。
一路上他的手都一直在抖,手上的血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
鹿洵愧疚自责不已,女孩满脸满身的血,把他的衣服也染红了大半。鹿洵却无暇顾及,脑袋里一直在回想刚刚的画面,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犹豫出声叫住女孩,是不是这场车祸就会被幸免。
女孩一路上一直在低声呢喃着什么。
鹿洵俯身并没有听的太清,只得紧紧握住女孩冰凉的手,一直重复着:“你不要怕。”
因为鹿洵是这场事故唯一的目击证人,所以便报了警留在医院一直等待女孩的结果和警察的传讯。
好在女孩的腿救治的及时,不然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鹿洵听到医生的回答心里的大石头才算落地,他扶着墙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刚刚腿软的差点支撑不住。
过了好一会儿鹿洵才擦掉手心细密的汗,起身去病房看了眼女孩。
那条长长的伤口,鹿洵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当鹿洵看到路年年腿上的那条疤痕和记忆中的重新叠合,他真的觉得难以相信。
当时路年年满脸的血看不出来本来的样子,没有想到路年年居然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孩子,好像什么事情都是冥冥之中都注定好了一般。
他拿了个毯子轻手轻脚的给路年年掖好,拨了拨她有些凌乱的头发,静静凝神看着她。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郑重:“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明净似的圆月被高擎在夜色顶端,像银白的绸缎。弯弯的似乎只有一拃宽,如同少女的腰身。
月光清冷又白醉,鹿洵只觉得今晚的月色格外迷人,月亮冉冉的光似乎照到他心底。
好像沉重了很多年的包袱突然被拿掉,鹿洵每走一步路都沉稳而有力。
既然再次遇见了,那他一定会倾尽所能,护她周全。
-
路年年眯了一会,再起身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
她迷茫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此刻她人在鹿洵家。鹿洵正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抬眼看向她时,没来由的,她觉得那双眼比原来更加深邃。
她听到鹿洵一字一句说:“路年年,我答应你,我们都要变成更好的人。
“你在你的大学里好好等着我。等我去报道的那天,你就做我的女朋友,让我保护你一辈子。”
8
次年的九月,银杏树开了,A大的校园里一抬眼就是满眼金灿。
这样的好时节里正是一年一度的新生迎宾,路年年身为大二学生,又是秘书部的得力骨干必定首当其冲。
整整一天了,大家简直累的哭爹喊娘。除了路年年,她对着路过的每一个人依旧弯着眉眼笑个不停。
这骚操作惹得大家面面相觑,莫非这姑娘是中什么邪了?
夕阳下,一双白球鞋映入眼帘,路年年终于等到了她想见到的人。
邻居姐姐一跃翻身成为学姐,路年年整理了一下衣领,整个人神气极了。
鹿洵看着路年年这臭屁的样子不由得失笑。
因为鹿洵的容貌太精致了,刚刚上一秒还在哭爹喊娘的学姐们,下一秒都围了上去争先恐后的要带着人去报道。鹿洵一一婉拒,在大家暧昧的目光下,鹿洵推着行李箱在路年年面前站定,他弯起嘴角的笑格外勾人:“报告,鹿洵前来找他的女朋友路年年报道!”
路年年没想到鹿洵这么招摇,在大家不怀好意的起哄声里跳起来一把捂住鹿洵的嘴。
鹿洵也不恼,就着这个姿势在路年年手心里亲了一下。
路年年的脸瞬间红成了此刻天边的烧云。
鹿洵不以为然,他挑了挑眉,把路年年的手拉下来握进自己的手里向校园里走去。
“你害羞什么,我来兑现承诺了,你现在就是我女朋友。而且你发现没,我姓鹿,你姓路,我们两个可能几百年前就是一家。
“所以你是我的,理所当然。”
路年年嘴都快咧上天了,她红着脸嗔怪道:“才几个月不见,我怎么觉得你又开始和之前一样了。”
鹿洵不答,他看着路年年挑了挑眉。
路年年嘻嘻一笑,踮起脚尖“吧唧”亲了鹿洵一口:“反正我喜欢。”
两个人踏着落下来的银杏开始了大学生活的序章,鹿洵左手牵着女孩,右手攥着梦想。
我可以错过黄昏的最后一辆末班车,可以错过彻夜冬雪消霁后印有麻雀脚印的广场湖面,可以错过凛冽后天空闪着金光的彩虹。
我这一生可以错过很多风景,只是千万拜托你慢点脚步。
一定,一定不要让我错过了你。(作品名:《你比奶茶甜:邻居家的弟弟有点黏》,作者:佳音儿。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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