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主青梅竹马的我,是书中的恶毒女二。
女二恶毒又愚蠢,高傲且自私。
注定得不到善终。
可我却重蹈书中结局,爱上了男主,
那年月色朦胧,少年曾带给去捉萤火虫,陪我看漫天星空。
他月下许诺,会照顾我一生一世。
可我知道,爱和照顾始终是两回事。
他会重复着书里的命运,爱上女主。
和男主青梅竹马的我,是书中的恶毒女二。
女二恶毒又愚蠢,高傲且自私。
注定得不到善终。
可我却重蹈书中结局,爱上了男主,
那年月色朦胧,少年曾带给去捉萤火虫,陪我看漫天星空。
他月下许诺,会照顾我一生一世。
可我知道,爱和照顾始终是两回事。
他会重复着书里的命运,爱上女主。
…………
「孟盼烟,你当真不要喜欢我吗?」少年插着腰,脸上扬着炽热和张扬。
我摇了摇头,「你行为粗鄙,小小年纪游手好闲,喜欢你有什么用。」
宴贺是我的青梅竹马,在我还在牙牙学语,他便早已淘气的抓住了我的头发丝。
我们一动一静的性子,双方父母便有意为我们定下婚约。
可我知道,定下婚约又如何。
他是书中的男主,他日后会做大将军,会娶一个天真活泼的郡主做妻子。
我不过是他们爱情里的陪葬品。
宴贺会因郡主不喜我们的过往,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京都。
我去草原的路上,被人侵犯致死。
我不想重蹈书中的命运,我也不想在爱上宴贺。
宴贺很喜欢缠着我,让我给他做荷包,送他剑穗。
本以为是些小玩意儿,我随手递给他几个。
后来听说他在学堂炫耀这是他未婚妻送他的礼物后,我冷着声音要回了一切属于我的东西。
不能和男主走的太近,我不想死。
宴贺要了几次无功而返,便拖他母亲来要。
阿娘知道后,立刻送上许多小玩意儿,并让我切莫孩子气。
我赌气不愿见他,后来得知他将我做之物齐齐收了起来,贴身放好。
不再说混账话。
其实他说的不算混账话,我和他的确有婚约。
那是襁褓中订下,以至于书中女主耿耿于怀。
宴贺喜欢逗我,我不喜他好动的性子,他便开始立志做温和的翩翩公子。
做了没几天,原形毕露。
他那里会知道我是不喜欢他好动的性子,只是单纯不喜欢他罢了。
自我说他行为粗鄙以后,他便歇下了逗弄我的心思。
已经有半年没来找过我。
我乐得清闲,在府里绣花。
女子出嫁的嫁衣是自己一针一线绣好,我从十三岁便开始自己绣,如今已有两年。
绣着绣着,我便有些不自在起来。
这府里似乎太安静了些。
阿娘端着葡萄来瞧我,见我还低头绣嫁衣,急忙的打趣我。
「你这个丫头,此刻还沉得住气。」
我语气淡漠,没有抬头。
为何沉不住,得知自己是书中的恶毒女二,注定要惨死去草原的路上时。
我都能一如既往地端坐在府里,冷眼旁观着一切。
「罢了,你这丫头注定是没有心的。」
「去城门看看热闹去吧,宴贺打了胜仗归来。」
我还是去城门了。
西言最年轻的小将军,亲手斩下敌人首级。
彻底打响了名号,一战成名。
如今万人空巷,只为看宴贺的真容。
多少女子被宴贺鲜衣怒马的俊美迷到,芳心打乱。
我看着宴贺下马亲手将一朵落掉簪花拾起物归原主。
我笑了笑,转身离开。
「孟盼烟,你等等我。」
身后的声音传来,我没有回头。
我也不能回头。
宴贺进宫受封后回来,将赏赐的东西悉数命人送来。
我全部扔了。
阿娘叉着腰连说不理解的我的行为。
我无声的叹了口气,我所做一切不过是在自保而已。
宴贺半夜翻墙进了我的屋子,我大声叫来了府上的人。
阿爹阿娘见是宴贺,骂了我一顿,便走了。
宴贺受伤的看着我。
「孟盼烟,别生气了,成不?」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可他为何就是不懂。
「我都带了好玩意儿来哄你了,你就像从前那样和我好好说说话呗?」
他一连说了很多话,都是他在自言自语。
我习惯沉默寡言。
却还是耐不住他的软磨硬磨,开了口。
「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他愣住,随后挠了挠头,「我喜欢你呀,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呵呵,最讽刺的便是这个了。
嘴上说的喜欢我的宴贺会因郡主不喜我们的过往,让我离开自小长大的地方。
这便是他的喜欢吗?
「可是我不会喜欢你的。」我冷声道。
宴贺眼里的光在这一刻没有了。
可这与我何干?
宴小将军在雨里站了一夜,回去后高烧不退。
京都女子皆心疼不已。
我又开始继续绣花了。
来年冬天,宴贺便会遇到他喜欢的人。
郡主天真烂漫,和他最是良配。
这一世,我和他再无交集,不会如书中的结局那般。
我可以安心嫁人。
「丫头,你去看看宴贺吧。他病的不轻。」
阿娘有一天终于看不下去,开口劝我。
我摇了摇头。
「做人不能太冷心冷情了。」
「我讨厌宴贺。」
讨厌亲手将我推向深渊的宴贺。
阿娘叹息的走出去。
我手下的针没有停,穿针引线,绣花。
手指被针刺破,冒着鲜红的血丝。
正如我早已凌乱的心。
宴贺病好那日,捧来了一大包东西,扔给了我。
我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你送来的东西,我也是扔了。」
他气极反笑,「那就都扔了吧。」
他怒气冲冲的离开。
我看着箱子里的东西,愣在了原地。
阿娘告诉我,宴贺自小注意我,满心满眼都是我。
凡是我有的东西,他也千方百计搞一份来,说是要熟悉我的喜好。
而我过往随便做的剑穗,荷包也被他好好的保存着。
我去宴府,宴母很高兴。
除却儿时,这是我第一次登门,她立刻让人去请宴贺。
宴贺不愿来,宴母骂骂咧咧,「他日日盼着你来,如今你来了他倒使起小性子来?」
既然踏出了一步,我便不愿再踏出第二步。
我轻声说没关系,留下吃完饭便要离开。
宴贺从屋里跑出来。
气急败坏道,「孟盼烟,你不是来找我的吗?人没见到,你就这样走了?」
宴母笑骂着打他,「怎么和盼烟说话的,人家愿意来寻你,便是你小子最大的福气了。」
我和他并肩走到街头。
「为何将东西还回来?」
他等了半天,却只得到这句话,垂下眸子,「我想做什么便是什么。」
是啊,你想喜欢上谁,就喜欢上谁。
你自来便这样随心所欲,即使我是你的青梅竹马,你也从未想过放我一条生路。
他见我情绪不对,闷声道,「孟盼烟,这件事明明是你做的不对,你还委屈上了。该委屈的人是我好不好。」
我张了张嘴,习惯性的让我沉默。
他见我这样子有些生气,可知晓我自来便沉默寡言,也只得生自己的闷气。
「孟盼烟。」星河里,他忽然开口。
我抬眸看他。
「我染疾的这段日子里,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少年闷闷的声音传来,带着委屈。
我知道,我心软了。
没有人能不对鲜衣怒马,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少年心软吧。
即使这人冷心冷情。
我轻声开口,「日后,你若是在染疾,我一定会来的。」
他气笑了,「孟盼烟,你还是乖乖站在原地不要说话了吧。你说的话和你的所作所为一样让人高兴不起来。」
「宴贺,你为什么要上战场?」
「我闲得。」
「你上战场,可曾害怕?」
他得意洋洋,话语狂妄,「孟盼烟,你可太小瞧我了。我可是少年将军,天赋异禀,只有他们怕我的份。」
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宴贺自半年前因我一句,行为粗鄙,小小年纪游手好闲,他便脱下锦衣华服,上了战场。
不过只有十五的少年,第一次直面生死,哪有不害怕的。
宴贺真的为我做了许多。
我开始接受宴贺的示好,也会在他叽叽喳喳时,同他搭上几句话。
他见我的转变,乐得一连半月脸上都挂着笑。
闻人就说,他高兴。
今年年冬,宴贺说我带我去草原避寒。
每年他都会和他阿娘去草原住上几个月,一来看望驻守在草原的父亲,二来,他天生惧寒。
京都不适合他过冬。
阿爹阿娘准了,也很放心。
但是我拒绝了。
宴贺没料到我会拒绝,耐着性子哄了我半个月。
得到的都是我否定的回答。
冬寒就快来了,我让宴贺收拾东西快些出发。
路上遇到风暴就惨了。
宴贺固执的留在了京都,「你若不去,我也不去。京都有你在,也不是不可。」
「宴贺,你是呆不惯京都的冬天的。」我无奈的告诉他。
他不听,不信,不肯。
宴母催他数次后,自己便踏上了去草原的路程。
「盼烟,你替伯母照顾好宴贺这小子啊,我来年三月就回来。」
我看着在府里瑟瑟发抖的宴贺。
无奈道,「宴贺,我随你一起去草原。」
我眼里是自己都没发现的心疼。
我败给了宴贺的固执,也输给了自己的心软。
越接近草原,我的周遭都开始颤抖。
宴贺察觉到我的异样,以为是我没有出过远门,细心照料着我。
临近北荒,我呼吸急促,昏死了过去。
吓坏了宴贺。
等我悠悠醒来,早已是深夜。
宴贺红着眼眶在我身边守了一夜。
「孟盼烟,我是不是不该带你出来?」
他自责道。
我没有睁开眼,心中却无声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又岂止是不该带我出来?
他是不该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北荒是我书中魂归之地,是我知晓自己是恶毒女二后,惧怕的地方。
我不愿随宴贺来草原,是不想途径去草原的必经之地。
第二日醒来,我见宴贺正在吩咐人收拾东西,说要回京都。
「去草原吧。」我说。
「在这样走下去,你会死的 。」他双目泛红,大声吼道。
其实,我也不亏。
即使魂归北荒是我的命运,但是我依然会记得宴贺今日的一切。
「宴贺,只要你对我心软,我便不会死。」
我惨笑的告诉他。
他日后若是愿怜我一分,我便不会凄惨的死去。
在我要求下,宴贺还是启程去了草原。
路上遇到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宴贺心软,救了那人一命。
我的少年从来都是良善之人 。他有一天可会对我心软?
那人看了我一眼,带着无尽的悲悯。
我不解他为何会用那种眼神看我。
草原是避寒胜地,我总算知晓宴贺这般怕冷的人,为何会年年来此地避寒了。
「盼烟,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看着风景如画的草原,下一刻,我便遇到了刺杀。
那人剑指眉心,是为杀我而来。
闭眼前,我想着若是就这样死也挺好。
死于贼人之手,远不如死于宴贺之手,让我痛苦。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席来,我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宴贺发了疯似的向我奔来。
挡在了我的面前。
这一刻,我相信宴贺是真的爱我。
他豁出性命也要救我的这份情意,足以让我战胜我内心的恐惧。
恶毒女二,这一刻,也想和男主在一起。
宴贺中剑后,我日日守在他塌前,一遍一遍祈求着上苍不要带走他。
所幸好,苍天听见了我的祷告,他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好。
他醒来后,第一时间是抱住了我,「盼烟,幸好你没事。」
这一刻,我泪流满面。
「宴贺,你不要命了,那人明明是针对我的。」
他认真回答,「我知道,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我上前抱住了他。
他傻乎乎的看着我,因我的举止感到惊讶。
「宴贺,我是真的打算喜欢你了。」我轻声开口。
我沉默寡言,是因为无话可说。
但我不是一个怯懦的人,我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同宴贺在一起。
我便不会退缩。
他大笑起来,眼底的狂喜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
「孟盼烟,我就说你会喜欢上我的吧。」
和宴贺在一起后,宴贺带我去见了他的父母。
我们自小就有婚约,对于我们在一起的事,他们喜闻乐见。
接受后,他们会好奇的问一句,「盼烟,你是怎么对这小子心软的?我们看你从前都不大爱理他。」
这时候,宴贺会气鼓鼓站出来,说我一直以为都挺喜欢他的。
因为害羞,方才躲着他。
草原月华如练。
宴贺少年心性,喜欢带我去捉萤火虫。
我们漫步在月夜下,一片祥和安宁。
我对镜贴花黄,他在院子里舞刀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