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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绯闻录闪躲支线好感攻略,大雍绯闻录七天养成攻略

来源:天空软件网 更新:2023-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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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女婿的悠闲生活》作者:白泽来时

《侯门女婿的悠闲生活》

作者:白泽来时

简介:

生活,有吃,便有了延续;有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便有了意趣;再略有家财,功名利禄,便有了豪气。

顾正言穿越了,误打误撞获得诗会大赛魁首,还娶个了侯府千金做娘子,结果二人被暴怒的侯爷赶了出来。

顾正言带着娘子回到家徒四壁的老家,难受的一批,他还发现这个娘子好像和印象中的古代女子完全不同,她实在太有才太傲娇了!

洛书瑶:“顾正言!不许打断我说的话,我问的问题你一定要回答,不许敷衍,不许假装,不许浮躁...” 顾正言:...

怎么办?老子一个穿越者都快吼不住了…

精彩节选:

永平城,和煦的日光撩拨着众多文人墨客,仿如初春的躁动,日升时分,就有众多文人进出永平城,踏春郊游,赋诗作词,好不快活。

“三月融春水自流,少正游,日上柳梢头...哈哈,一路行来,永平城周乡可谓是春意盎然,正是少男少女郊游踏春的好时节,可惜在下青春已逝,不然...哎?前方何故如此热闹,难道又有什么诗词会?在下可得去凑一凑,哈哈。”一位中年文士,拿着白纸扇,神情悠然道。

凌烟湖,位于永平城内,日升时分,白雾弥漫,氤氲飘动。此时一处观景台上,嘈杂喧闹,人影攒动。

“这位兄台,请问刚刚是谁晕过去了?”

“听说是从下河村来的一个书呆子,好像叫...叫顾正言。”

“哦?这可倒是奇了,难道一个村下书憨也妄图高攀书瑶小姐?”

“可不是,这才第一轮,这小子因为做不出春日诗词而羞急晕倒,丢了大脸。”

...

中年文士手拿白纸扇,徐徐赶来,他老远就听到观景台传来阵阵诗词声,叫好声,此时心里也开始躁动起来。

他踱步上前,拍了拍一位书生的肩膀,笑问道:“这位兄台,敢问前方可是诗词会?能否告诉在下何人所办,所谓何故?”

书生正聚精会神地品味刚刚新出的几首诗词,此时被人打断,心里略微不满。他转头看向中年文士,发现中年文士一副读书人打扮,且年龄颇大,气质出众,便收了不满,拱手道:“前辈有礼,这确实是诗词会,不过这次的诗词会却不同平常,这可是书瑶小姐的选夫诗会,名曰---觅君诗姻会,拔得头筹就可做书瑶小姐的夫君。”

中年文士潇洒收好白纸扇,目露思索之色,问道:“书瑶小姐?可是那位犹羡白鸿志难消,女儿不愿为笼鸟,有凌烟才美人儿之称的人英武侯府三小姐洛书瑶?”

书生点了点头道:“前辈说得没错,就是那位,以前咱们永平城并不是没有举行过选夫诗会,但那都是娘家操办,父母之命。像书瑶小姐自己给自己选夫,这还是整个永平城...不,应该是咱们整个仓云州的头一遭,啧啧,这洛书瑶小姐,端的不是一般人儿。”

中年文士打开白纸扇,笑道:“哈哈,有趣,有趣,现在还可以参加吗,在下技痒,也想试试...”

书生露出惊讶之色,摸了摸头,上下仔细打量了下中年文士,质疑道:“大叔...前辈,您...要不,晚辈带前辈去逛下云烟楼,那里的姑娘...咳咳,选夫的事情,还是留给台上的年轻人,前辈觉得呢?”

中年文士知道书生的意思,也不生气,笑道:“这诗会,可有年龄限制?”

书生摇了摇头。

中年文士又道:“书瑶小姐有没有告诉你,她不喜欢中年成熟男人?”

书生又摇了摇头。

中年文士打开白纸扇,扇了起来,洒然笑道:“那不就得了?”说着他不顾书生异样的眼神,朝观景台走去...

看到中年文士走远,书生旁边的朋友戳了戳他道:“你知道那是谁吗?”

书生面露疑惑,摇了摇道:“哦?难道那人有来头?”

朋友点了点道:“当然,那可是号称词狂人的白三弄,一首情词引得多少少女为之倾倒,我有幸在府城见过他一面。没想到白前辈老当益壮,还参加小辈的这种诗词会,要是有他参加,那今天的悬念就不大了,萧渐寒诗词虽强,但离白前辈还是有一定差距,哎...”

书生恍然点头...

...

英武侯府,一处花草别院,此处琴音流转,蜂蝶萦绕。洛书瑶端坐别院正中,她身着淡绿绫罗,衣裙上布满绚烂的锦色刺绣。

她眉目如画,琼瑶玉鼻,绛唇若樱,尤其是那双如幽潭般的双眸,深邃灵动,如夜中繁星般闪耀。

忽见指尖起落间,又闻琴音渐起。

这琴音绕梁,虚实叠起,变化万千,似涧下幽泉空灵婉转、黄莺盈耳。

“小姐,路管家已经快马去通知老爷了,老爷他知道的话...您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弹琴呀?”丫鬟秋兰在一旁焦急道。

指离音落,洛书瑶眉目间似有忧愁化之不去,摇了摇头,她朝秋兰问道:“诗会那边怎么样了?有哪些人参加?”

秋兰知道小姐的脾气,略微叹气,拿出怀里的纸,递给洛书瑶道:“小姐,这是这次诗会的名单,来的大部分都是永平城的俊杰,皆是为慕名而来。有永平城年轻一代诗词第二人萧渐寒;白马书院新晋院试案首张子鸣;甚至那号称词狂人的白三弄都来了...听说白三弄前辈可是五十多岁了呀,要是赢了诗会,那小姐你真的嫁给他吗?”

洛书瑶接过名单,秀目扫了一眼,淡淡一笑,不在乎道:“秋兰,这些人再如何,还能比那魏国公世子更差吗?白前辈年龄颇大,但风评不错,词道造诣深厚,也并不风流,虽不是佳配,可总比那世子强百倍。”

秋兰面带忧愁道:“可是...小姐,老爷为什么一定要把你嫁给魏国公世子,听说那世子风流成性,日日流连烟花之地,连小妾都已经纳了七房,听说还曾抢强民女,这样的人,为什么老爷还...秋兰想不明白。”

洛书瑶也目露不满与怨愤之色,道:“我这样的侯门小姐,只是他们博弈联姻的工具,一颗可随意丢弃的棋子而已。秋兰,爹要我嫁的不是魏国公世子那个人,而是魏国公世子这个身份,他人怎么样,在爹的眼中,重要吗?”

秋兰目露难过道:“小姐...可老爷要是回来发现小姐你私自弄的满城尽知的选夫诗会,他会发怒的。”

洛书瑶不以为然的笑道:“发怒?那又如何?爹要是执意逼我,我洛书瑶何惧一死!我洛书瑶的丈夫,不求顶天立地,但至少要颇具诗书才气,胸怀正气,不风流不失热血,让我嫁给魏国公世子那让人作呕的人,我死也做不到!”

...

“啊,我擦,头好痛,这是什么?大雍朝?什么玩意儿?做梦了吗...”捂着头,感觉天旋地转的顾正言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环顾一周,喃喃道:“我昨晚没有喝多啊,这是做梦吗?为什么这么多人看着我?嗯...他们的神情,好像是...不屑?”

随着零零散散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顾正言顿时懵逼,自己这是,穿越了?

顾正言愣在原地,内心悲呼,我刚刚才起步的商业帝国啊...

...

“第一轮春日诗词,由号称词狂人的三弄居士白三弄胜出。”

景观台一旁,端坐着两位儒生打扮模样的老者,矮一点的叫苗奎,高一点的叫邢庄,二人皆是致仕的前朝官员,虽然品阶不高,但是浸淫诗词一道多年,多次担当各种诗会评审。此时二人看着词狂人的诗词,连连称赞。

“邢大人,苗大人,快给大家念念三弄前辈的佳作。春日诗都快被京城那群无病呻吟的新词派词人写完了,难得佳作。”

“是啊,是啊,二位老大人赶紧给大家念念...”

台下众人热情未减,刚刚萧渐寒作的诗,已属上乘,可还是败给了白三弄的词。

大雍朝的诗会,诗词均可,只要是佳作,便可广为流传,甚至一鸣惊人。

二老相视一笑,苗大人抚了抚胡须,笑道:“各位别急,我现在就念一遍三弄居士的佳作。”

台边众人肃目静听。

“一湾春水河沿,艳阳方知苦咸。石骨径边倒影映愁颜,前路难,前路何难?只身凭栏思乡岸,百转千回强颜未成欢。

道声尘灰多厄,思在远方别各。歧路绣车辙,惊忙八方晨昃。多厄,多厄,多少夜中情落。”

“词牌为如梦令,题为春起前路难。”苗老摇头抚须念道。

四周众人各自默念起来,都在体会白三弄的这词的意境。

有书生道:“不愧是词狂人,此词表现了人生苦短,思絮情长,前路漫漫,思乡更怯,可称得上是佳作。”

有人附和道:“是啊,此词至少要三弄前辈那样的经历才能写出,听说三弄前辈仕途不顺,半生跌宕起伏,哎...”

在诗会台上有一人,剑眉星目,白衣胜雪。这人面容姣好,本应是翩翩公子,但此时脸上尽显不服与憋屈之色,凭白由翩翩公子变成了怨气少年。

萧渐寒从没想到,这场志在必得的诗会,竟然会冒出来一个什么词狂人,凭白夺了自己的风光。

萧渐寒对洛书瑶没有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洛书瑶侯爷府千金的身份。英武侯乃大雍国九侯之一,侯府姑爷可谓是金字招牌,要是和侯府结亲,对自己的今后的仕途也有莫大好处。

举目望去,永平城年轻一辈,除了没来的那位公认第一人,还有谁在诗词一道上是自己的对手?

本来志在必得,还可以顺便刷刷声望的事,现在就这么为别人做了嫁衣,甚至自己还做了别人垫脚石...虽然没有人因为此看不起自己,毕竟白三弄是成名多年的前辈。

但萧渐寒心里依旧怒火横生,越想越憋屈。

在一旁愣神许久的顾正言的也渐渐回过神来,他脑子里面的记忆还没有完全融合,只有零零散散的记忆。他只知道自己穿越到一个不存在的朝代-大雍朝,现在正参加一个什么诗会,原身好像刚刚因为作不出诗而羞愧地晕死过去,自己这才穿越过来...

至于吗?作不出来还打肿脸参加什么?这不是自取丢人吗?

摇了摇头,顾正言对这诗会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既来之,则安之,他准备好好消化原主的记忆,顺便思考下接下来要走的路。

于是顾正言准备开溜,还没走两步便听到台上二位老大人公布了下一轮的诗文题目。

“凌烟湖是咱们永平城代表性的景湖,几百年来,文人墨客、诗词大家屡屡挥洒笔墨。于是凌烟胜地便诞生了诸多咏湖诗词,其中也不乏传世名诗名词,所以,第二轮的题目还是为凌烟湖,诗词均可,表意不限。由于三弄居士的加入,原本参与诗会者共有十三人,有五人弃权,一人装晕,所以目前还剩下八人...话不多言,尔等开始吧,时间三炷香。”刑大人边宣布题目边在旁边的香案上插入了一柱香。

听到一人装晕,有人嗤笑出声,目光时不时扫过顾正言,那神情,充满了不屑。

顾正言还没走两步,便看到扫过来的几道充满着不屑的目光。霎时,他的心,被深深刺痛,他莫名的感到一阵屈辱与羞愤。

顾正言脸色难看,皱了皱眉,喃喃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不行,我不能离开!我有预感,要是现在离开,可能今后很长时间都会带着这种屈辱的感受,甚至会夜不能寐,羞于见人...”

不就诗词吗?

顾正言冷哼一声,缓步走向二老。

周围有人嘲笑道:“哎?这不是刚刚装晕的那个下河村穷书生吗?这是不打算放弃,继续丢人现眼?”

“哈哈,是他,是他,兄台你看到没有,这小子刚刚在台上羞愤脸红,难堪不已,我作为旁众都看不下去。我要是他,就把自己的脸捂着,羞于见人,没想到他还要参加这一轮,此人的脸皮,啧啧,可见一斑。”有人附和道。

“听说这小子痴迷书瑶小姐,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呵,看他这次怎么收场。”有人嘲讽道。

顾正言把周围人的话听在耳里,并没有反驳,原主确实如他们说的那样不堪,那段记忆原主似乎觉得太丢脸,有意忘掉,所以顾正言对诗会这段记忆并不清晰,他哂然一笑,仿若无人。

苗大人看顾正言朝自己二人走来,皱眉道:”顾正言,你要知道,诗词一道,更重天赋,没有天赋,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有所成就。很多传世名诗名词,都生于灵光一现,但如果你没有那道灵光,作出的诗词也难登大雅,牛头不对马嘴,你懂我意思吗?好吧,你先回去,多沉淀几年吧。”

顾正言拱手行礼道:“多谢苗大人好意,您的意思我懂,不过在下刚刚只是由于昨日偶感风寒,突然头晕,并非是做不出诗词而晕倒,所以恳请苗大人,我还想继续参加诗会。”

苗大人一叹,指了指那张桌子道:“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回到你的位置上去吧,但是老夫希望你别再在台上装晕,有伤读书人风雅。”

顾正言道:“多谢苗大人,在下不会再如此不堪。”

旁边的刑大人也摇了摇头,朝众人道:“刚刚晕倒的下河村书生顾正言,执意参加这一轮比诗,所以,诗会目前还剩的人数为九人。”

“哈哈,这穷书生真的又参加了,怎么想的,此人的脸皮,果然非我等常人能及。”

“可不,可能是觉得这样能刷刷名气?可是这都是骂名啊!哎,只叹书瑶小姐的魅力无双啊,都能让人麻痹自己,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

萧渐寒也听到这边的情景,露出一丝嘲笑之色,但他眼皮都没抬,顾正言这样的小人物,还不值得他浪费时间关注。

顾正言走到自己的临时书桌旁,俯身看了看,发现桌上的白纸除了两滴墨点之外,一尘不染。

果然,他们还真没说错,原主太菜了...

微微摇头,顾正言拿起了这张有墨点的纸,轻轻放在一旁,又从下面拿出一张全新的白纸。

凌烟湖?湖?

自己记的关于湖的诗有很多,一首够吗?稳妥起见,多写几首吧。

随即顾正言开始提笔写了起来。

他练过很久的书法,一手行书灵动飘逸,也不失大气磅礴。

四周有人注意到顾正言,疑惑道:“咦?这小子真的开始作诗填词了?”

有人嘲笑道:“提笔就叫作诗填词?谁知道他写的什么,装模作样,还是期待三弄前辈的新词。”

另一旁的萧渐寒脑子飞转,笔墨如飞,不一会儿,诗文便跃然纸上,他确实有几分诗才,不然也当不得年轻一代永平城第二人的佳誉。

但他看了一遍自己的诗文,眉头微皱,轻声道:“算是尚可,但要想胜过白三弄,还不够!”

说着他便撕掉了这张纸,又拿出一张开始写了起来。

“好了,”顾正言停笔,俯身轻轻吹了吹纸面,看了看自己的佳作,顾正言轻轻点头,朝二老走去。

有人看到,嗤笑道:“看到了吗?这书呆子居然第一个写完,连白前辈都还没有写完,他居然就写完了,可真想知道他写的什么?”

旁边的朋友也跟着道:“哈哈,他不会写凌烟湖中有群鹅,下河捉鹅卖王婆这种打油诗吧?”

还有人附和道:“肯定是,算了,这种人没有自知之明,徒增笑柄,他开心就好,咱们还是关注白前辈吧。”

二老看到顾正言这么快就写完,均摇了摇头,他们对顾正言不抱任何期待。不说刚刚顾正言的表现,就说之前,他们早就听闻顾正言是个只读圣贤书,不知变通的书呆子,而且还是没有天分那种。

这样一个人,在这么短时间之内,能做出什么好诗?

收好顾正言递来的作品,邢庄只是履行责任般用余光扫了扫。

“嗯?”邢庄一扫之下,便来了兴趣,这诗...

他一边看诗,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淡然站在自己面前的顾正言。

看完诗词,邢老内心震惊,他皱眉问道:“顾正言,这...真是你做的?”

顾正言心道,难道这世界有这首诗?不应该啊。从原主的记忆中顾正言得知,这世界是从西汉就拐了个弯,王莽的政权延续了下来,历经三百年,又经历洪朝,离朝,到现在的大雍朝,从时间来看,大雍朝对应原本历史的唐朝,而自己写的,正是唐宋诗词。

顾正言没有直接表态,拱手答道:“邢大人,这诗可有不妥之处?”

邢庄摇了摇头。

苗奎也发现异常,拿过邢庄手中的纸,看了起来。

和邢庄一样,苗奎看完诗文,内心惊讶,但更多的是不解,先不说纸上这几首诗的造诣水平,就说这字,几乎自成一派,有几分大家风范。

苗奎皱着眉头,带着浓浓的疑惑望向顾正言。

顾正言心道,只要这诗不是这个世界有的,那自己何须担心?

顾正言顿了顿,看着苗奎疑惑的目光,正色道:“此诗确实是在下所作。”

苗奎和邢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之色。

他二人看到这几首诗的第一眼,就有两个字跃然于脑海-不信。

也难怪二老,这就好比一个成绩掉尾巴的学渣,突然有考上清华之姿,换谁都得怀疑。

也罢,看看第三轮再下定论,如果是抄诗,或者剽窃他人所作,那这书生可就声名不在,仕途不保了,二老心底突然替顾正言担忧起来。

大雍朝十分注重诗词,就连科举中诗词的占比也是很重,一旦发现抄诗,剽窃,轻则丢掉名声,重则削去功名。

顾正言还是白身,并无功名,可一旦抄诗的名声传出去,那基本上可以说断绝仕途这条路了。

对很多读书人来讲,名声,甚至重于生命。

但让二人又觉得有几分可信度的是,这字可是实打实的大家风范,没有多年沉淀,绝对写不出这样的字,可以说,在场绝大部分人的字,都不及顾正言,甚至那位成名许久词狂人白三弄的字,都稍逊一筹。

顾正言能写出这样的字,不应该籍籍无名,也有几分可能真能做出这样的诗文,二人顿时升起惜才之心。

苗奎朝顾正言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我二人看过其他人的诗词再做评判。”

此时二人再无轻视之感,或有惊讶,或者担忧,或有些许期待。

顾正言朝二人拱了拱手,便又回到了他的临时书桌前。

...

“驾!驾!”

一处官道上,十几匹宝马飞奔而过,惊起林中飞鸟无数,掠起的尘烟久久不散。

中间位置那匹高头白马异常显眼,白马上骑着一人,这人锦衣华袍,束发带巾,身姿挺拔,气势刚健,剑眉下璀璨如寒星般的双眸,无形中散发出阵阵威严之色。

英武侯-洛擎苍。

此时洛擎苍骑着白马,面带些许愤怒和焦急之色,他朝旁边的路管家大声道:“路笙,瑶儿真背着本侯私下里举行诗会选夫?”

旁边一匹马上的管家路笙道:“回侯爷,小姐执意如此,老奴根本劝不了,老奴第一时间就来通知侯爷,您也知道小姐的脾气...”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女儿家自己给自己选夫的道理?气煞本侯也!要是木已成舟,真让她选了一个夫君回去,本侯岂不在朝堂中成为笑柄?忠勇侯那王八蛋还不拿着此事到处嘲讽?老夫一想到忠勇侯那混账听到此事后的表情就来气!还有...”洛擎苍脸色瞬间阴沉无比,怒吼道,“我怎么向魏国公解释?”

周围马上的属下们知道侯爷发怒,后果很是严重,俱都噤若寒蝉。

洛擎苍接着道:“回去以后,定要禁足她半年!瑶儿,觅君诗姻会?亏你想得出,你就不怕选个死人回去吗?”说到这里,洛擎苍杀意阵阵...

...

参加诗会的众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暴怒的英武侯盯上了,要是他们知道这场诗会是洛书瑶背着英武侯举行的,不知道作何感想,现在这里面的人还幻想着成为侯爷府姑爷...

在众人的期待下,三柱香很快就过去,苗奎当即宣布:“时间到。”

参加诗会的众人听到苗奎的话表情不一,有两人略微得意,似乎对自己的作品比较有信心;当然,更多的人正摇头叹息,概因写湖的词被写过太多,很难再写出新意,思索良久之下,还是难以下笔。

不管写得如何,众人没有空笔,署好名,依次把自己的作品交了上去。

苗奎,邢庄虽然算不上大儒,但这二人行事一直以刚直不阿,公正客观而闻名,得出来的结果众人都很信服。

二老细细翻阅一遍,时而摇头,时而露出赞许的微笑。

不一会儿,邢庄朝众人道:“结果已经出来了,不过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各位的作品还是按照老规矩,不需要老夫念出来的,请告诉老夫,不然老夫就一一念给大家。”

不念出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照顾那些写得比较烂的人,当众念出来显得太过丢人。众多诗会中,有不少人是因为被当众嘲笑而晕倒甚至气急吐血。

所以现在的诗会规则都比较人性化,不想自己的烂诗被念出来,就可以告诉评审。

当然,这也意味着此轮比诗甚至这场诗会的弃权。

听到邢庄的话,有两人面色扭捏,显然是作的诗词不堪入耳,便朝邢庄拱了拱手,捂着脸,默默地朝台下走去。

邢庄会意,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把他二人的诗词收好放在下面一层,并在名单上划掉了他二人的名字。

然后邢庄拿着众人的诗词,环视一周道:“好了,我给大家念一念。”

“齐风书院学子宋明杰,秀才功名,赋诗一首,诗名三月凌烟...”

...

随着邢庄一首一首诗词念着,台下众人也都在品味和评判。

“萧渐寒这首诗词我觉得可以夺魁,意境上雅,湖的宁静祥和跃然纸上,乃是佳作...”

“宋明杰那首诗是什么?狗屁不通,还秀才功名,回家种地去吧!”

“白马书院张子鸣的这首,我觉得少了一些情感,太过生硬,勉强算得上中品之作吧。”

众人的情绪高涨,其中不乏台上众人的支持者,正疯狂打call。

“好了,接下来这首词,乃词狂人白三弄居士所著,无词牌,名‘日月凌烟’”邢庄抚须道。

“翠霭照碧泛兰舟,暖日戏水见鱼游,云悠悠,风晚留,万絮柳垂钩。

银河露华下白霜,凉月寒影映湖床,夜茫茫,雨行将,百花春横塘。”

台下众人点头,细细品味着。

“三弄居士宝刀未老啊,听闻三弄居士可九步成词,尤擅情词,如今写湖景词竟也有如此意境,白日暖,夜日寒,白日风云,夜晚雨霜,妙哉,妙哉啊!”

“是啊,这样一对比,萧渐寒的那首,显得太过单调,我看这一轮首名又非三弄前辈莫属。”

...

旁边的萧渐寒听到白三弄的这首词,脸色又是一沉,他目光怨恨地看向白三弄。

堂堂成名许久的词坛前辈,在这里欺负小辈,简直无耻!

“咳咳...大家静一静,”邢庄咳了咳,接着道,“还有最后一个人,下河村,白身,顾正言。”

众人眼皮一抬,大多露出嗤笑的表情。

“喂,你说这书呆子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敢当众念出来?”

“可不,算了,这种人物,大家没必要过多关注,随便念完让他赶紧过,我等会要把三弄居士那首词临摹走,送给云烟楼含香姑娘,嘿嘿...”

邢庄又正了正嗓子,慷慨激昂道:“湖光春日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凌烟山水色,白银盘里一青螺。”

邢老念完,众人都短暂愣了愣。

“这诗...我没听错吧?”

“这是那个书呆子写的?这意境,白银盘里一青螺...妙啊,妙啊,哈哈!”

“佳句,佳句啊,以后去跟其他州城的人宣扬咱们凌烟湖,就用这词,妙哉!”

“等等,这是顾正言那小子写的?不可能,他要是有此才华,那第一轮怎么会羞愤装晕在地?”

“会不会是...抄的?”

“有可能,再看看...”

此时众人都面带几分惊讶之色看着正闭目养神的顾正言。

旁边的萧渐寒也转过头来盯着顾正言,说实话,到现在为止萧渐寒还没正眼看过顾正言,此时萧渐寒面带惊讶以及浓浓的疑惑。

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这诗的水平,号称永平城第一才子那位能写得出来吗?

萧渐寒陷入了无尽疑惑,甚至带有一丝恐惧,他对自己的诗才很是自信,但是现在随便冒出来一个人写的诗都能秒杀他。

他不能接受。

“还有!”邢庄正了正色道:“顾正言作的诗词一共有三首,老夫接着给大家念念。”

“哗~”

“什么?”

“这怎么可能?”

“邢大人您没开玩笑吧?”

...萧渐寒握紧了拳头,微微发抖。

不,不可能,他是抄的,他一定是抄的!此时萧渐寒心里在反复催眠自己。

“湖上微风入槛凉,翻翻菱荇满回塘。

野船著岸偎春草,水鸟带波飞夕阳。

...”

“满载一船春色,平铺十里湖光。波神留我看斜阳,放起鳞鳞细浪。明日风回更好,今宵露宿何妨?水晶宫里奏霓裳,准拟观景台上。”

邢庄念完,点了点头,也在回味诗中的意境。

台下众人,皆鸦雀无声。

连一直稳如老狗的白三弄也惊讶地看着顾正言。

这两诗一词,有大家风范,这小子短时间内能写出此等佳作,堪称奇才。

相比之下,自己的那首词,未免有点强说情缘的意思。

白三弄不愧为词坦隐士前辈,心性豁达,非常人可比。

他打开白纸扇,洒然笑道:“这位顾小兄弟两诗一词,让在下知道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等年纪便有如此诗才,在下甘拜下风,有机会再和小兄弟把酒言诗,此次诗会,在下退出。苗老,邢老,在下告辞。”

朝二位老大人施了一礼,白三弄大笑道:“溅水芦舟独买醉,自是失意从京回,欲说还休,尽是半百愁;道闻佳人觅君缘,今朝才晓奇少年,又赋情言,忽觉才更浅,哈哈...”

随即白三弄在众人的瞩目下,潇洒大笑离去。

台下的众人无言地看着顾正言,神情复杂。

此时大部分人都相信这几首诗词是顾正言所作。

因为就连白三弄前辈都甘拜下风,这样水平的诗词,他能抄谁的?

具备这种诗词水平的人,谁不是诗词大家,这样的人最好名声,怎么可能让你抄?

用钱买?先不说这些大家会不会为金钱所折腰,就说顾正言乃下河村一介白身,穷得叮当响,哪来的钱买诗...

只是他有如此诗才,为什么第一轮要装晕?台上那羞愤的表情,不似作伪啊!

众人不解。

那几个刚才嘲讽顾正言的人,眼神飘忽闪躲,假装看不到自己。

顾正言神色淡然,毫无心理负担,这个世界又没有前世那些大佬的诗词,那些诗词只有自己知道,所以对于这个世界来讲,怎么能算是抄袭呢。

顾正言义正言辞(恬不知耻)地想到。

邢庄看了看顾正言的神情。

嗯...不骄不躁,泰然自若,不错!

他抚了抚须,微笑道:“我和苗大人已经商议过,此轮诗词胜者为下河村-顾正言。三首诗词,无论意境,文笔,咬字,韵脚,甚至他的字,都有大家风范,此轮魁首非他莫属,诸君可有异议?”

众人面面相觑,连白三弄前辈都那样说,自己还有屁的异议。

“我有异议!”

台上沉默许久的萧渐寒面色阴沉地盯着顾正言,质疑道:“此人先前籍籍无名,乃村中书呆,听说还是一介白身,何故能作出如此佳作?让我等功名在身的人情何以堪?叫我说定是他买诗抄诗或者偷诗,说,这诗到底怎么来的?老实交代!”

顾正言冷冷地看着萧渐寒,道:“阁下是?”

萧渐寒依旧盯着顾正言,傲然道:“巨鹿书院萧渐寒,上届院试案首,秀才功名。”

顾正言皱眉道:“说名字就可以了,说这么详细是显得你很出众吗?我还想反问你,堂堂院试案首,作的诗强组词句,狗屁不通,成何体统!还有,大雍朝律法规定,恶意诽谤诬陷抄诗窃诗,一旦被查证,是要反坐的!说,你个小白脸为什么要诬陷于我?老实交代!”

萧渐寒被顾正言一通乱怼,气势瞬间一弱。

他确实没有证据,只是打心底里难以接受。

白三弄都能轻易秒他,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人,还更胜白三弄,萧渐寒不愿意相信有这样的事情。

此人还说自己的诗狗屁不通,简直是岂有此理!

顾正言趁热打铁道:“说!你究竟是何居心?诬陷我抄诗,拿出证据来,不然,咱们去官府走一遭!”

萧渐寒此时又愤怒又憋屈道:“我...我没有证据,只是你不可能作出这样的诗词!”

顾正言冷笑道:“我作出什么样的诗,关你屁事,你作不出来就说别人抄袭?我看你就是嫉妒,说!你是何居心,今天不说清楚,定要和你去官府走一遭。哼!你应该知道,诬陷抄诗的反坐罪名意味着什么?到时候,你功名不保可别怪我。”

“我...”萧渐寒额头逐渐渗出冷汗,此时他骑虎难下,他没想到这小子言辞这么犀利。

“说!”顾正言踏步向前。

萧渐寒被顾正言的气势所逼,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周围人群带有几分戏谑地看着自己,萧渐寒顿感无地自容,他很想像顾正言刚刚那样,装晕过去。

对了,装晕?

“啊,啊,我头好痛...我晕了...”萧渐寒优雅地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时候他还“悄无声息”地把裤子往下挪了挪。

众人无语地看着萧渐寒这拙劣的演技。

顾正言睁大眼睛,这...这也行?你怕是把周围人当傻子吧?

算了,以后还要在永平城混,把人得罪死了没有必要,顾正言决定就此作罢,如果这人还不识相,那就别怪自己了。

台下众人看着顾正言这一番操作,三言两语便激得萧渐寒倒地装晕,再也没有了一丝轻视之色,取而代之的是隐隐得佩服与敬畏。

还是不要惹他为妙,地上装晕的萧渐寒就是下场。

先前嘲讽顾正言那几人,都悄悄往人堆后站去,生怕顾正言认出自己。

这人言辞犀利,气势凌人,哪里是那传言中那只知死读书的书呆子。

谁传的言?

邢庄看着装晕的萧渐寒,摇了摇头,心道这孩子心性太过稚嫩,还需要磨炼,回头跟他爹告诫一番。

邢庄接着道:“好了,由于萧渐寒晕倒和三弄居士中途退出,加上前面两位弃权,本次诗会参与者还剩五人。接下来是第三轮,也是书瑶小姐亲自命题。她曾言如今大雍边陲北方胡蛮屡屡犯界,好男儿不可失了热血,要有驱除胡蛮的气概和志向,所以第三首就以男儿气概与志向为题,诗词均可,时间三柱香,诸位,开始吧。”

说完旁边的苗奎便插了一柱香在香台上。

顾正言听到书瑶小姐,心里一震,没想到这女人有如此心胸和气魄,有机会定当认识下。

不过为什么提到这个名字,总感觉有点熟悉...

思绪无果,顾正言摇了摇头,不再想其他,便走到自己的桌子旁。

男儿气概嘛?嗯...

...

“接下来是大家比较期待的顾正言的诗,此诗大气磅礴,恢宏豪迈,难得佳作,难得佳作!我和老苗好久没有看到如此词文,此词可以让京城那帮无病呻吟的新词派羞红脸面!”邢庄激动道。

台下的人看着邢庄这么激动,心底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这姓顾的穷书生到底作出了什么佳作能让一向沉稳冷静的邢老大人如此失态?

邢庄正了正嗓子,豪迈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顾正言把辛弃疾大大的大作稍加改动,便成了这个世界版本的破阵子。

“好!好词!”

“今闻此词,如梦惊醒,男儿定当如此。”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我将以此为人生目标,顾正言,可当得一言之师。”说罢这人还朝顾正言行了一道师礼。

如果说刚刚那两诗一词让众人还抱有质疑的话,那这首诗一出来,就将众人的疑虑全部打消。

这是临时命题,顾正言也不可能知道题目,抄也没办法抄,况且,这诗文可当流传千古,没人会给顾正言抄。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几首诗,真是顾正言所做,且他的诗才,已经大大超乎了众人的预估。

大雍朝读书人很重诗词,诗词大家往往更能赢得人尊重。

现在台下众人看顾正言的表情,都带着敬畏之色,再也没有了一丝嘲讽和嗤笑。

甚至有的人书生还羞愧自己刚才嘲讽了顾正言,正拱手赔礼。

在任何领域的强者,都能得到尊重。

而还躺在台上装晕的萧渐寒此时身体微微颤抖,他真想晕过去。

此人的诗才远超自己,甚至比那第一人还高,自己还去捋他虎须...可为什么此前这人会籍籍无名?

萧渐寒不理解,这个世界,好复杂。

他准备继续装晕...

参与诗会的其他四人,也都在体会顾正言这首词的意境,纷纷自愧不如。

端坐的苗奎宣布道:“第三轮比试,我和邢大人一致认为,顾正言的词可当传世名词,这一轮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诸位可有异议?”

“我张子鸣没有异议。”

“在下也没有。”

“顾正言的诗文,我等甘拜下风,今后还要向顾兄多请教请教...”

苗奎点头道:“那么好,我宣布,此次觅君诗姻会,由下河村顾正言夺魁,书瑶小姐有言,获胜者今晚上就与之成亲。顾正言,你下去准备准备,换一身隆重的衣服,晚上,就和书瑶小姐拜堂成亲。”

台下众人都羡慕地看着顾正言,当然也有嫉妒和遗憾,但是没有谁不服气。

啊?成亲?顾正言听到成亲二字,脑海中一团记忆疯狂涌来,震得他耳朵嗡嗡直响,随即一阵强烈眩晕袭来。

“扑通~”

顾正言在万众瞩目之下,又倒了下去。

“这...什么情况?他又装晕吗?”

“你胡说什么?顾兄怎么可能装晕,旁边的萧渐寒装晕差不多,顾兄肯定用脑过度,是真晕,赶紧叫大夫。”

“对对对,顾兄怎么会像萧渐寒这样做这么没品的事,我去找大夫!”

“等我,咱们一起去找大夫!”

萧渐寒:我是真晕,真晕!怎么没人帮我找大夫...

...

“谁?谁夺魁?”收到消息的洛书瑶一脸震惊。

秋兰也难以置信道:“小姐...刚刚传来的消息,是一个叫顾正言的穷书生夺魁,此人还是白身,并无功名。”

洛书瑶一脸疑惑道:“此人的诗词能胜过白三弄,萧渐寒?秋兰,可带回他的诗词?”

秋兰赶紧拿几张纸,正是顾正言手写的原版。

洛书瑶赶紧接过,看到字的第一眼,洛书瑶便眼前一亮,好字!

随即洛书瑶凤目缓缓扫过这几首诗词,眼眸深处,神采奕奕。

良久,洛书瑶深吸口气,慢慢合上纸张,收好在琴桌旁。

她脸上露出一丝轻松,朝秋兰轻道:“既然他有如此诗才,嫁他又何妨,秋兰,让他过来吧。事不宜迟,告诉他,今晚上就成亲,我怕爹提前赶回来。”

秋兰皱眉道:“小姐,可是他,他只是个穷书生,老爷一定不会同意,要是老爷知道...”

洛书瑶冷笑道:“知道如何?杀了他吗?要是如此,我洛书瑶替他一死!无需多言,告诉府内,张灯结彩,把咱们准备的婚礼物事都拿出来,一切从简,三书聘礼我给他备了,六礼省了,官府造册后面再补办。另外,再派几个人,到城内到处宣扬我和顾正言的婚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还有,今日愿意来侯府喝喜酒的,来者不拒。”

“是,小姐”

“是...”

四周早已准备好的下人各自忙碌,只剩下担忧之色的秋兰。

洛书瑶知道她的担忧,柔声道:“好了秋兰,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去下河村一趟,帮我仔细打听下顾正言此人,去吧。”

秋兰知道洛书瑶的脾气,叹了口气,点头道:“是,小姐,秋兰告退。”

秋兰走后,小院便剩下了洛书瑶一个人。

她抬头望着天空,面露哀愁,双眸湿润,自语道:“

昨日扶摇望百花,今朝复又怨年华。

笼中日月又一春,但恨何为女儿身。

我洛书瑶,宁愿委身于穷书生,也不愿嫁与那风流世子,爹,您要逼瑶儿,瑶儿毋宁死!”

...

夕阳逐渐埋入大地,喧闹一天的永平城也渐渐归于平静。

今日的侯爷府,张灯结彩,遍挂喜字,一片深红。整个永平城的人都知道,今日可是英武侯府三小姐的大喜事。

至于夫君嘛,乃是今日在觅君诗姻会上一举击败词狂白三弄,羞晕萧渐寒的下河村书生顾正言。

闺房内。

此时的洛书瑶身着红色曳地裙;头戴白玉珠花簪;双眉淡涂墨调点;一脂朱红点绛唇。一副新娘打扮的洛书瑶,宛如神女。

但作为新娘子的她,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

洛书瑶从小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她聪慧,睿智,倔强,不屈,她总是疑惑为什么男人能做的事情,女子却不能为之?例如科举,为官,为将等等。

她向往自由,不愿做窝居深闺的小姐;她渴望自由爱恋,想找到让自己心怡的夫君,不愿做那联姻的工具。

此时她听着秋兰从下河村打听来的消息,面无表情,似有些麻木之感。

“小姐,我向下河村的村老还有几个乡亲都打听过了,此人穷困潦倒,屡试不中,连县试都没过,只靠着家中传下来的几亩薄田度日,还已经卖了几亩。还有,听说此人性格木讷,不知变通,是实打实的书呆子,只是听说他在永平城无意中见了小姐一眼,便痴迷上了小姐,才硬着头皮参加诗会,而且在台上晕倒两次...小姐,这样的人,您真的要...”秋兰皱着眉头,面带焦急, 朝洛书瑶汇报道。

洛书瑶沉默了会儿,拿出了那张随身携带的顾正言原版诗词看了看,轻道:“无妨,就算是他真的如你所说,我洛书瑶也无悔,觅君诗姻会的魁首为我夫君,这是整个永平都知晓的事,我洛书瑶岂能失信于人。这人虽非良配,我也不喜欢太过迂腐之辈,但更厌恶如魏国公世子那般人物,罢了,这就是我洛书瑶的命吧。”

秋兰难过道:“小姐,你是天上的仙女儿,下了凡尘,来体验人间疾苦。”

洛书瑶轻笑道:“秋兰,我是侯门千金,从小便锦衣玉食,虽没有自由,但还算不得人间疾苦,只叹命运不公罢了。”

古香古色的房间内,充斥着檀木清香,镂空的雕花窗隐隐射入斑斑点点的灯光。

顾正言穿着新郎装坐在床上,他醒来的时候,便发现已经被侯府的人抬到房间来,此时的他已经完全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所以他才眉头紧皱,脸色一阵难看。

原主实在太过迂腐不堪,说得难听点就是傻得可笑,自己这开局,起点太低了,不过还好,大雍朝重文重诗词,自己不怕没有出路,但是这需要时间。

目前要解决的是,和三小姐洛书瑶的婚事。

原主在永平城瞎逛的时候,便无意中见过三小姐洛书瑶一面,当时他惊为天人,之后便一心痴迷洛书瑶,甚至傻到卖地去买洛书瑶的诗集...

按理说,能娶到洛书瑶,不管是原主还是穿越来的顾正言,都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但是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顾正言刚刚看到几个下人注视自己的眼神,不仅没有羡慕,反而是一副同情,甚至还有两人看自己跟看一个死人一般。

旁敲侧击之下,顾正言终于知道,这场婚事,全是洛书瑶私自所为,目的是为了反抗和逃避与魏国公世子的婚事,最关键的是,英武侯洛擎苍正快马加鞭赶回来...

英武侯洛擎苍是实打实的马上将军,与北方胡人作战中,屡立功勋,此人杀伐果断,有勇有谋,深得圣上器重。

要是他知道自己和洛书瑶私自举行的婚事...

会不会气急之下一刀把自己剁了?顾正言额头渗出一丝冷汗。

自己干嘛要逞能,当时第一时间走就好了,现在哪来这么多事。

“砰,砰!”

“顾公子,时间到了,走吧。”门外响起了秋兰催促的声音。

对于此人,秋兰的心里,倒是没有什么厌恶,只是替小姐不值得。

这样的穷书生,怎么能配的上仙女般的小姐?

顾正言深吸口气,算了,事已至此,自己还能怎么办?大不了被英武侯剁掉,说不定还能穿越回去。

“吱呀~”

顾正言打开门,露出微笑道:“秋兰姑娘,又见面了,敢问侯爷是否已经回府?”

如果英武侯回来,自己还有机会下车。

秋兰淡笑道:“怎么了?顾公子可是盼着老爷赶紧回来?”

顾正言道:“并非如此,我只是在想...”

在想我的小命还能活多久...

等会见机行事吧,自己是读书人,大庭广众下英武侯应当有所顾虑。

摇了摇头,顾正言接着道:“算了,走吧。”

秋兰此时也有点疑惑,此人的谈吐和表现出来的气质,似乎和下河村乡亲所述有点不符。

难道是装的?

秋兰藏起了自己的疑惑,道:“顾公子跟我来吧,等会所见之事,望公子不要太过失态。”

这是委婉提醒顾正言,不要在众人面前太过紧张,以免丢脸。

顾正言洒然一笑,跟着秋兰便走了出去。

侯府内,人来人往,大家都听说今日可以免费来侯府喝喜酒,街上的小贩,耍把式的,店铺掌柜,书生等都争相不绝地涌入侯府。

洛书瑶可是一个奇女子,能喝上她的喜酒,回去之后也能向朋友吹嘘。就算见不到洛小姐,到传说中的英武侯府逛一圈也算值得。

堂内,对联,喜字,红毯,酒宴,早就准备好。

众人也争相落座,对大部分人来说,能到侯府免费吃一顿,也算不枉此生。

顾正言跟着秋兰,穿梭在人群之间。

下人们看到这个新郎官,都赶紧避让,弄得顾正言哭笑不得。

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在大堂内,司仪和一身红装头戴红盖头的洛书瑶早已等候多久。

秋兰踱步上前,恭敬道:“小姐,他来了。”

洛书瑶朝司仪微微点头道:“事急从简,现在就开始吧。”

司仪大声道:“肃静!”

堂下,院中瞬间安静下来。

司仪接着道:“天上鸾凤遇仙凰,地上良人结缘堂。今有英武侯府嫡出三小姐书瑶,结缘于下河村顾姓书生正言,愿二人天赐良缘,鸾凤呈祥...现在,请二人正式拜花堂。”

“一拜天地谢姻缘,跪...”

“二拜高堂养育恩,跪...”

...

“欢送新人入洞房!”

...

酒宴上不知情的男宾客们大口饮着酒,目光时不时撇向顾正言,一脸的嫉妒。

这小子何德何能,运气好作两首破诗便把书瑶小姐娶了去,真是痛哉!

顾正言牵着洛书瑶的手臂准备赶往洞房,当走到一半的时候,顾正言突然停下了脚步,顺便松开了抓着洛书瑶的手臂。

他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自己这是正常聘娶还是...入赘?

不会又是俗套的赘婿开局吧?

洛书瑶感觉到顾正言的异常,淡淡道:“你想问什么,先去房间里面吧。”

这是第一次顾正言听到洛书瑶本人的声音。

洛书瑶的声音,犹如翠鸟轻吟,黄莺弹水,鸢啼凤鸣,仿佛如一缕和煦的春风,吹奏在耳郭边。

顾正言闻言,愣了片刻,便又拉着洛书瑶的手臂。

洛书瑶下意识躲了躲,但最后还是让顾正言拉着。

至于拉手,别想了。

不一会儿,两人便进了洞房。

可是这洞房,和顾正言想象的有很大的不一样,顾正言想象的洞房,应该是贴满了喜字,大红灯笼高挂,床被鲜红。

可这间房间内,没有任何布置,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女子闺房。

来到房间,洛书瑶便自己扯下了红盖头。

她看向顾正言,顾正言也目视着她。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顾正言心里却想,前世要多少次回眸,才可换得二人洞方相顾?

顾正言前世见过很多美女,可他觉得得,洛书瑶绝对是他见过最美的。

但敏感的顾正言也感觉得到,洛书瑶并不开心。

洛书瑶看着顾正言,这就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吗?

自己在梦中曾幻想,自己理想的丈夫,应当是文可提笔书万卷,武可跨马破千军,英姿飒爽,意气风发之辈。

而绝不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文弱的迂腐书生。

可,总比国公府那个火坑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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