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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商隐社,作者 | 灵竹,编辑 | 齐马
让人翘首以待的国庆小长假快到了,来自河南驻马店的杨扬准备结束今年的“深漂”,回云南个旧过冬。
和许多去个旧买房的“隐居吧”吧友一样,杨扬只花了六万多就在个旧买了一套房,他决定以后在这里安家。
能几万元买房的个旧,不仅是“隐居吧”吧友的理想安家地,也让众多一二线城市白领心向往之。
互联网时代,几乎所有网民都知道祖国东北地带有一小城叫“鹤岗”。与“奋斗一年买不到一个厕所”的北京形成强烈反差,鹤岗以房价“白菜价”著称全国。
在自媒体传播下,鹤岗成为年轻人Fire的首选之地。在南方,也有一个房价同样便宜的城市,那就是个旧。
时间回到2020年5月9日,一个外号叫“莲花哥”的外卖小哥带着自己全部的7万块钱积蓄,坐了几十个小时火车硬座,从江西九江来到云南边陲小城个旧,购买了人生中的第一套房,结束了自己的流浪生涯。
于是,一篇题为《鹤岗5万一套天寒地冻,云南7万一套四季为春》的文章在网络上传开。同样在全国不太有存在感的个旧,也因低房价成了新晋网红,被戏称为“第二个鹤岗”。事实上,个旧和鹤岗的沦落之路的确颇为相似。
鹤岗是煤城,个旧是锡都,和所有资源型城市一样都难逃盛极而衰的命运。
个旧以产锡著名,开采锡矿的历史有约2000年,是中国最大的产锡基地,同时也是世界上最早的产锡基地。据当地人介绍,辉煌时期的个旧一度引领云南省房价。
上世纪90年代,中国最大的采矿公司云锡集团的总部就在个旧,个旧采矿业十分发达,加之城区气候宜人,吸引了许多矿工来此购房。为了满足大量职工的购房需求,各大矿厂和冶炼厂纷纷进城选址,盖了不少带有职工福利性质的房子。
当时的标准,是50多平米的小套间,最大的也就62平米,基本都是小两室两厅的设计。房改后,这些房子大多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职工。
住房商品化以来,居民经济条件提升,那时红河州政府还未迁移蒙自,吸引着众多边疆县的职工到个旧购房,让个旧的住房需求达到顶峰。
10多年前,个旧市的房价一度引领云南省房价,特别是面向金湖的小区,最高房价一度达到8000元每平米,成为当时云南省的最高房价之一。
后来,锡矿资源枯竭,矿山不景气导致流动人口大量减少,红河州政府也从个旧搬到蒙自,外县的购房人群随之减少,大量职工福利房人去楼空,许多老房子空无一人,新房子也无人问津。
2008年3月,国家发改委正式确定了首批12个资源枯竭城市,除了东北老工业区与西北工业城市,南方城市仅占三席,个旧名列其中。没有了支柱产业,个旧开始了漫长且阵痛的转型之路。
早些年由于矿业繁荣,个旧有着“云南小香港”的雅号,辉煌期建设了较为完整的市政基础设施,如今这里的生活条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莲花哥就是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个旧,购房预算有限,他只能把目光投向个旧这种四季如春的偏远边陲小城。相比鹤岗冬天的寒冷气候,个旧的自然环境比鹤岗更宜居,这里冬天不冷,夏天不热。
个旧还没在网上火起来之前,就已经是云南境内比较有名的适合旅居、养老的城市。不少北方的退休老人,或者厌倦大都市生活的人,会选择在此地租房或买房定居,亦或是作为度假时的临时居所。
2020年5月,莲花哥在贴吧分享了去云南买房的过程,帖子发出后,吧友们的评论盖楼盖到4000多层,在贴吧被官方置顶。人们惊讶和讨论的焦点,已经从房价便宜的鹤岗,转向了环境好房子又便宜的个旧。6月24日,莲花哥还做了一次直播,53万多人在线,一举带火了个旧,吸引更多年轻人去买房。
河北的吴斌28岁,之前在北京送外卖,干了四年,是喧闹的大城市中最忙碌人群中的一员。
在北京工作时,他挤在丰台一个不大的隔断出租屋里,小电摩搭载他的生计,早上五点转动车轮,晚上六点熄火,回家休息四个小时,冲着配送费高的午夜再出动。
四年来,他攒下来小几十万的钱,然而这点钱要在北京买房,想都不敢想,老家河北邢台的房价也不低,他就没寻思买房的事。
两年前,个旧因房价低突然被人们熟知。不少第一次听说“个旧”这个地名的北方人跑去买房,抖音上也出现了引外地人来个旧看房的中介。吴斌见惯了大城市高不可攀的房价,感到震惊的同时也动起了心思。
去年9月,吴斌辞了外卖员的工作,带了一个简便的背包乘了10个小时的高铁,来到个旧考察了一周,便下定决心移居个旧。
个旧城区地形地貌比较特别,阴山、阳山夹峙一湖,从高空俯瞰就像一直狭长的“凤眼”,城市围绕着金湖,依山磅水,冬暖夏凉。
这里没有地铁,但几乎不堵车,甚至完全可以用步行丈量。走上十几二十分钟,大部分人就可以到达自己的工作单位,孩子们也能走路上学。
“这里天气不错交通方便,隔一段路程就有洗手台,基础设施很完善”吴斌说。
考察了一个月,吴斌把自己的新家安置在了离金湖不远的金湖尚城,一套32万的80平米电梯房,装修花了两万。
这与网上疯传的“7万一套房”的消息相去较远,吴斌解释道,个旧房价并不是跌成“白菜”,像金盆小区、德政小区,确实是十多万可以买,房子也不算旧,但有点小。
而金湖附近的湖景房,如中心片区的丽水金湾、渝州华府那里并不便宜,一套小面积的新房售价四五十万,窗外视野广阔,一眼望去就是开阔碧蓝的湖面。但吴斌认为,这片区域的房子性价比并不高,个旧大多数小区走几步就能直接到湖边,直接买湖景房没必要。
10万以下的房子基本是没有电梯的老破小或者二手房,适合预算不高的年轻人居住,给老人养老会不方便。
老家在河南驻马店的杨扬就买了这样一套房子。
杨扬之前在上海、杭州、福建等城市漂泊了五六年,干过很多保安、跑腿、修车的活儿,他坦言,学历不高只能在大城市做一些体力活为生,虽然辛苦,几年来也有了一些积蓄,就有了买房安家的念头。
杨扬老家在驻马店新蔡县农村,父母靠务农把兄弟三个拉扯大,杨扬是老三。
没有自己的家是杨扬一直以来非常苦恼的事。老家县城的房价最少也得四十万,几年前家里两个哥哥结婚买房把家里的积蓄花光了,凭杨扬自己的积蓄在县城也买不起房子,村里的宅基地申请了几年也一直没有回音,买了几万的砖块闲置了,房子没盖成,最终和谈了几年的女朋友分道扬镳。
年纪渐长,杨扬一直住在哥哥嫂嫂家也不合适。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另寻他乡,拿出6.8万的积蓄在个旧买了一套50平的二手老破小,没装修,清理完直接入住。
据了解,个旧的住房大致分为职工房、商品房、保障房3大类。职工房一般没有电梯,大部分都是20年前建成的,均价大概不超过2000元。
杨扬预算不高,最便宜的职工房或二手房最适合,房子是在离市区稍远的一个小区,不过个旧不大,坐公交半个小时左右就到金湖公园了,优点也显而易见,比市里安静很多。
“老破小的缺点就是没有电梯有些费腿,不过现在年轻健壮,等以后攒到钱再换房。”杨扬表示。
来到个旧的年轻人很多,不少人是冲着这里的房价,安凌却是冲着这里的生活。
杨扬在描述这个偶然认识的朋友时,多次提到她是个躺平的90后,以前是在大城市坐办公室的人。
接受采访时,安凌刚吃完养老餐在公园散步。普通人10块钱一份的养老餐,老人只收8块,吃完也不着急踏上离开的步伐,安凌很享受这种低欲望和慢悠悠的生活。
“我原本想象中个旧的城市建设会很破旧,但是去了以后很惊喜,建筑挺新,路很宽阔,人也不太多,不会出现堵车一两个小时的情况,去哪都很方便。”更让安凌喜欢的是个旧人热情好客的性格,“和几个爷爷奶奶一起吃养老餐时,一听我一直在说普通话,他们就会来问我来自哪里,为什么来个旧,很快就能熟络起来。”
比起大多数人的临时起意,安凌做出搬到这里的决定思虑了很久。
试想一下,从工作的那一刻开始,人的一生要工作将近40年,每个时段都要背负很多,稍有偏离就要承担社会的偏见。安凌认为她就是那种比同龄人“落后”一步的人,和父母的期望有偏差,按她母亲的说法是“年纪这么大了还不懂事”。
“我很早就认清了大城市和家乡都不是我的归宿,所以早早就计划着存钱去一个悠闲的小城生活,只是没确定去哪。”
安凌在武汉念的大学,学的是新闻专业,毕业后,她陆续进过不错的国企,也去传媒公司做过运营,但都没有持续几个月就结束了。她不喜欢受人约束,也不擅长处理工作上的社交问题,适应不了职场。
从小因为不太喜欢与人交流,对异性也不太感兴趣,老家县城的年轻人普遍结婚早,安凌大学毕业就被父母催促着相亲。安凌感慨“似乎自打大学毕业后,我妈对我的人生目标就只剩结婚和生子,无数次看到各种结婚讯息,我妈都会逮住机会数落我。”
久而久之,她就产生了想要逃离的心思。安凌远离父母到广州,干起了不用和人交流的数据分析。不知不觉马上要奔三了,老家回不去,广州留不下来,去年七月,即将过30岁生日的她不顾父母的反对来到这个小城追求自由。
一开始,父母觉得供安凌念到大学毕业,最后年纪轻轻就定居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地方,心里不免有些憋屈,闹了好几次,奈何安凌毫不动摇,也就由她去了。
“人活着又不是为了结婚和工作,我只是不想顺着无形的社会时针走,不想被框住,在大城市拼命工作的每一天,都是为了有资本去小城市躺平,我想在个旧重开我的人生。”安凌笃定地说。
拥有房子的喜悦过后,首当其冲的是生存压力。
十多年前,个旧赖以生存的锡资源早已枯竭,从入列国务院公布的第一批资源枯竭型城市开始,个旧被迫走上了转型之路。
资源型城市转型,是漫长的过程,治山、治水、城市改造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个旧一直没有找到支柱型产业,以万计的工人失业下岗,许多外来人逃离了这座曾经挥洒汗水的城市,而当地的年轻人也开始选择外出打工,个旧渐渐沦为一座“空城”。
十年来的经济萎缩,导致个旧房价越来越便宜。但问题也来了,虽然买得起房了,但是留给年轻人的就业机会太少了。
像吴斌、杨扬和安凌一样下定决心去个旧定居的人是少数,未来的就业问题是很多人跨不过去的坎。
据网友李彬讲述,自己一年前在个旧买房后,身上的积蓄仅剩不到一万元。来个旧后半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生活也不习惯,让他一度怀疑来个旧买房的决定。
想转手再把房子卖掉,挂了半年都无人问津。所以每次有人询问李彬,她都会劝对方想清楚,所有想来个旧买房的外地人,除非是要退休、财务自由,或者自己在家里工作,做游戏代练、直播、微商、网络写手等。否则,要慎重考虑。
安凌也说,在买房之前一定在做好就业规划,骤然没了生活来源会让人招架不住。
去年,安凌买房后,身上也有10多万块钱积蓄,在低欲望生存的前提下,这笔钱可以在个旧生活很久,但以后的收入来源是个大问题,趁年轻安凌要为自己存一点养老金。
有一些文案基础的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写作赚钱,从稿费几十的小文章开始,慢慢熟练,再去给大平台投稿。虽然赚不了什么大钱,但个旧消费低,不仅能满足生活消费,勤快点的话也能攒到一笔钱,很多平台混熟了以后可以签约,这样长期收入就不愁了。
如今,安凌是两个女性内容自媒体账号长期合作的写手,闲暇时研究一下网络小说。
而对于杨扬来讲,安凌是让他“艳羡”的人,足不出户也能养活自己,相比来讲,杨扬的fire生活有些颠沛流离。
杨扬买房时手里还有一些积蓄做紧急备用,至于自己的生活开支,他选择去深圳等大城市打四五个月的工。杨扬微信上加了很多深圳、广州等地方的保安招聘群,每年年中,和几个哥们约好去干个几个月包吃包住的活,5个月下来也能攒个2万块钱,接下来的一年就回云南躺平。
在家的日子,杨扬也会做一些游戏代练、售卖游戏资源的兼职。
杨扬表示自己并没有太大的物质欲望,个旧物价很低,在多多买菜或美团优选上选购几十块钱的菜就能吃大半月,除了日常用品自己也没有其它花销。以后的日子不成家不生娃,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唯一的愿望就是老了之后能换一套有电梯的房子。
和杨扬的间歇性躺平不同,吴斌刚搬到个旧就干起了老本行。
他住的小区一出门就是云南最常见的炸洋芋摊,老板每天起的比周围的店铺和商贩早,不放过早早出门的每一个客人,小摊正对面是还未开张的砂锅米线。
蒙蒙夜空中的几道彩霞给整个小城铺上一层金黄的颜色,街上陆续有行人及小电车往来,吴斌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炸洋芋就开始了一天的配送路程。
早上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屋子的窗上,睡眼惺忪的安凌才慢悠悠起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推开窗,在第一缕晨曦中眺望老阴山,提前预判一整天的天气。
没有紧张的通勤和加班,安凌现在经常有大把时间去菜市场挑选新鲜的蔬菜水果,和热情的摊贩交流,与附近的邻里攀谈,再回家研究各种菜式,吃完饭再去公园散心消食,和公园下棋的几个大爷唠唠陈年往事。
而今年吴斌赶上了云南的雨季,约了几个当地的朋友去采了心心念念的菌子,骑着小摩的到山上,在土路上随便找个坎或者豁口,翻进去到山上扫荡。当地朋友有多年吃菌经验,让吴斌见识到了吃菌的各种门道。他很幸运,进森林不一会儿就有一抹金黄落入眼中,扒开灌木丛,两朵鸡枞菌就长在树根下。
“只有来到云南,才知道云南人口中的鸡枞菌尝起来多么鲜美。”吴斌把自己的生活发在隐居吧。
如今贴吧里的隐居吧已经有86.5万关注者,已经“隐居”的人每天分享自己的生活,让未采取行动的人羡慕不已。
广东的小金很早就有去个旧居住的想法,联系了当地中介,马不停蹄地去个旧考察了两周。
在他的印象中,个旧环境好,山高空气湿度大,阳光照射充足,但是高楼商品房很密集,楼层之间的空间小。
居住环境上无可厚非,但对小金来说最费劲的在于,南方中小城市的通病就是语言障碍,像昆明话大部分外地人能听个差不多,像个旧这样小地方的方言连蒙带猜也只能听懂一部分。
“郊区很多地方导航可能是错误的,向当地人问路听不太懂,我当时乘坐大巴去,下车的地点也不固定。”
小金并不看好这个小地方,“最主要的是这里的就业问题难以解决,依然得在大城市就业,那即便买了也住不上。”
另外,在个旧长期滞留的年轻人还是少,每天在金湖旁边能看到很多锻炼的老人,老阴山有很多爬山的运动达人,但鲜有年轻面孔,如果没有志趣相投的年轻人打交道,身在异乡倍显孤独。
对于小金的担忧,李媛非常认同。李媛是同龄人里为数不多留在个旧的人,从祖辈来到个旧成为一名矿工,李媛家三代人都在这里定居,亲眼见证了这座小城逐渐被抛弃,对很多本地年轻人来说,读完大学再回到个旧并不是首选。
“如果不是公职人员,工资一般也就两三千。他们嫌钱少,就业空间小。我身边的朋友读完大学回来发展的占比不多”李媛分析道。
李媛也理解,大城市意味着大平台,那里汇集了最多的聪明人和各种人才,有丰富的资源,有很多机遇,有不一样的人生。
“但一直飘在大城市,年轻人很难找到家乡感和归属感。”李媛自己体验过,格外清楚被“抛弃”的家乡才是万千游子心里的港湾。
李媛的闺蜜上完大学后选择了北上,即便已经过去四年,依然难以适应当地的饮食和口味,每天心心念念的就是一口正宗的米线。
闺蜜经常对李媛说,在大城市就像是无根浮萍,遥遥望不到头的工作和望尘莫及的房价,等赚够了钱就回去躺平。早上去早市买菜顺带甩一碗米线再回去,上午在家帮父母做做家务,傍晚跟发小和朋友去烧烤摊撸个串喝点小酒……这样一想什么35岁中年危机都不存在了。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想在这个时代躺平,如果没有足量金钱支撑,柴米油盐酱醋茶,就能扑熄激情之火,不管是从个旧出走的,还是逃亡到个旧的,都绕不开这个问题。
李媛出生时,恰好赶上了个旧辉煌期的尾声,从小亲眼看到父辈们在时代浪潮中经历的转型阵痛,是真真切切的触目惊心。个旧作为南方资源型边陲小城,有过转瞬即逝的荣耀,也曾在变革中迷失方向。
新的出路也正在被寻找。个旧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加上适宜的气候,物价不高但城市化水平高,昆明直达个旧的火车站也于去年开通,利于发展旅游业和养老业。
据房产中介透露,目前来个旧买房的外地人不仅有年轻人,还有很多退休了的老人。
申爷是来自上海的老爷爷,上世纪90年代赶上了IT行业的第一波红利,在上海有两套房,家里唯一的儿子如今是美企精英,他到了退休年纪,就带着老伴来个旧买房买车,时不时开车带着老伴去云南其它地方转悠,日子悠闲自在。
在个旧安家后,申爷建了一个外地人来个旧的交流群,群里不乏有北京上海的老人放弃大城市生活来养老。
更值得一提的是,个旧的医疗条件好。这也是个旧吸引很多人来此躺平或养老的原因,由于曾经发达的经济和高规格的城市资源配置,个旧拥有3家三甲医院,医疗水平在红河州一直名列前茅。
作为养老来说,医疗是我们最关心的要素之一,这也是个旧在朝向康养、旅游转型的路上,最重要的底牌。
李媛认为,个旧其实也有很多创业机会,养老服务、网络卖房、农产品加工等领域等待年轻人去挖掘,即便城市不似从前辉煌,但任何时代都不会辜负勤劳的双手。
长久以来,中国人与房子之间有种特殊的羁绊。买房,意味着自己把人生锚定在某个城市,工作、生活、家庭都会围绕这个房子展开。
有的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在房价高不可攀的大都市占领一席之地,有的人愿意千里迢迢来到云南边陲小城购房安居乐业。
不管是吸引年轻人定居或老年人消费,这几年的知名度给个旧一些新的出路。去掉种种标签,个旧仍然是很多人最熟悉不过的日常。像每个县城一样,永远都会有离开故土的人,也会有一些逆行者来此安居。
对于这些逆行者来说,“房子”回归了最初的、最原始的本质,一个用来遮风挡雨、安居乐业的地方,一个让往后余生不再颠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