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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火柴人好玩吗 推开火柴人玩法简介,

来源:天空软件网 更新:2023-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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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婚约,沦为一场笑话,自始至终,都是她痴心错付。

图片来源于网络

云顶酒店,某豪华套间。

  衣裳散落一地,洁白的衬衫,与墨黑色长裙交叠,就连门把手上都挂着一条黑色领带。

  明亮的灯光下,夏清欢像踩在云端,又狠狠跌落谷底。

  男人讶然的声音陡然清晰。

  “结婚三年,他没碰过你?”

  夏清欢眼睛发涩,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朱唇竭力绽放,手臂勾在盛晏脖颈间。

  贴在他耳边,笑得灿烂。

  “怎么?盛少玩儿不起了?”

  盛晏眼眸晦涩不明,再次覆上来。

  “没有我盛晏玩儿不起的女人,你别后悔就好。”

  向来对疼痛忍耐度惊人的夏清欢,眸底沁出水雾,她仰起头任由水雾干涸。

  凝着男人右眼尾的朱砂痣,视线模糊。

  “嗯,不悔。”

  一切结束时,夏清欢犹自在梦中般,尚未回过神。

  她这人自小耐疼,先前体验感又不差,按理来说是满意的。

  可欢愉过后,是更大的空虚,被抛诸脑后的记忆再次浮现。

  盯着阳台上吞云吐雾,穿着浴袍,长身玉立的男人,她神情恍惚。

  身为没落的武术世家传人,她素来保守,曾经更是心中只有傅修瑾,从不多看其他男人一眼。

  哪想到今夜醉酒,竟随便拉人来这里,对方还是圈里有名的浪荡子盛晏。

  忽地,男人炙热的目光与她碰撞,在某些重点部位停留。

  “一直盯着我不放,看呆了?”

  夏清欢从回忆中脱离,强撑着没有挪开视线,输人不输阵。

  盛晏见状不躲不闪,反而解开浴袍,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想看就看,我不收费。”

  对视中,男人目光逐渐热烈,气氛微妙起来。

  ‘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简单的话语,需要巨大的勇气…’

  专属铃声响起,打断二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看到屏幕上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时,她下意识看了眼盛晏。

  “你别说话。”

  叮嘱完盛晏,手指在屏幕上停顿几秒,将心中莫名涌起的期待一点点斩灭,在铃声响尽的前一秒,夏清欢接通电话。

  她开口,语气云淡风轻,唇瓣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傅修谨,今天领完离婚证,我们已经两清了。”

  “还给我打电话做什么,难道不怕你的朵儿误会?”

  话音刚落,夏清欢身上就多了一只撩火的手,她狠狠瞪了盛晏一眼。

  盛晏我行我素,手上动作依旧未停。

  感伤的心绪全部被气恼取代,夏清欢捂住手机话筒,低声警告盛晏。

  “别动!”

  盛晏停下动作,俯视夏清欢,桃花眸漆黑如墨,看得她莫名心虚。

  低头避开对方视线,夏清欢注意力重新被电话吸引。

  傅修瑾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漠。

  “你说得没错,就是担心朵儿误会,需要你帮点小忙。”

  夏清欢怔了下。

  三年夫妻,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为了另一个女人。

  罢了,就当为她三余年的痴求画个句号。

  她垂眸道:“什么忙?”

  傅修谨声音很冷,仿佛例行公事般开口。

  “结婚三年,我们一直分房睡,这件事你我心知肚明。”

  “不过毕竟相处三年时间,我担心朵儿心有芥蒂。”

  “这几日你去趟医院,开个证明,好让朵儿知道,我们两个并无夫妻之实。”

  听懂傅修谨话中对林朵儿的维护之意,夏清欢心底发凉。

  夫妻一场,他们竟连最后的体面都要撕破了。

  在林朵儿面前,她连尊严都不配拥有。

  她都已经离婚为林朵儿挪位置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深吸一口气,她刨根问底般开口:“你说的是什么证明?”

  似是不满于夏清欢如今的不知趣,傅修谨声音愈发冷淡。

  “都是成年人,别故作天真地问我这些,有些可笑。”

  “我记得你没谈过恋爱,去医院做个检查,把结果交给我,尽快。”

  他淡淡威胁:“别忘了,说好的那家武馆,我们还没过户。”

  “呵…”夏清欢觉得好笑,笑得满眼悲凉,“你忘了离婚协议?白纸黑字公证过的,休想用过户来威胁我。”

  傅修谨语气未变,胸有成竹。

  “没错,你可以起诉,可起诉需要时间,开庭需要时间,财产认定需要时间。”

  “你…等得起吗?”

第2章

  夏清欢脸色发白。

  是的,她等不起。

  傅修瑾从来都不屑于了解她,第一次主动了解她,却是为了抓她的软肋威胁她。

  她仰了仰头,看到身旁灯光下的盛晏,逆光之下模糊了五官。

  亮白色灯光刺激下,夏清欢眸底泛起一层生理性水雾,眯起眼,自嘲一笑。

  “不愧是业界有谈判天才之名的傅修谨,你说的很对,我等不起。”

  “或许今晚之前,我真会被你威胁,按你说的来做。”

  “但现在不行。”

  傅修谨不想废话,直奔主题:“原因。”

  夏清欢自暴自弃般,朱唇勾起:“你要的东西已经没了,医院出具不了检查证明。”

  就在这时,腰间的大手猛然拉拽,打断夏清欢的颓然之气。

  盛晏将她压在身下,在耳边暧昧地耳语。

  “我可以帮你证明。”

  夏清欢摇头拒绝。

  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她不想和盛晏再扯上关系。

  唇瓣被覆上的那刻,盛晏打开免提,傅修谨冰冷刺骨的话在整个房间回荡。

  “三年夫妻,不要用这种拙劣的借口骗我。”

  “我只给你一周时间,一周后我出差回来,要见到检查证明。”

  “在这个期间,武馆不会过户。”

  “夏清欢,听话,别连最后的体面都丢出去。”

  到底是谁在闹,谁不要体面?

  夏清欢很想大吼回过去,可她一张口,等待许久男人就长驱而入,掌握主权,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时间。

  等她气喘吁吁摆脱盛晏,才发现电话早已被挂断。

  她茫然抬头,眼前一黑。

  刺眼的灯光全部被上方的盛晏挡在身后,瞳孔中倒映出他痞痞的笑,语气欠儿欠儿的。

  “舍不得前夫挂电话,想旧情复燃?”

  夏清欢又是心酸,又是好笑:“他连孩子都有了,怎么会和我复燃?”

  盛晏挑眉,捏住她手上的手机,眼神玩味。

  “不想旧情复合,为什么拒绝我的证明?”

  夏清欢:“和我,这个兄弟的前妻扯上关系,对盛少名声可没有好处。”

  对男人来说,女人只是谈资。

  可她身为傅修谨前妻,身份本就特殊。

  他凭什么顶着与傅家关系破裂的压力,来为她证明?

  夏清欢熄灭屏幕,同样熄灭心中最后一丝光亮。

  “至于旧情复燃…就算他肯抛弃初恋,我也没有‘好为人妈’的觉悟。”

  前夫初恋带球跑三年,携龙凤胎回国,一回来就带走了他全部的心。

  她拿什么与对方斗?

  人不能总是跌入同一条河,直到烂在河里,爬都爬不出来。

  酒差不多醒了,夏清欢心情不佳,不想再待,下地穿衣。

  “盛少,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她手腕一紧,身体被一股大力甩到床上,男人欺身压下。

  “穿上裙子不认人,嗯?”

  清醒状态,夏清欢很尴尬:“盛少…”

  盛晏打断,言语不容置疑:“叫我盛晏。”

  “你先招惹我的,以为一次就能打发我?”

  男人的气息压下,夏清欢余下的话被堵在唇齿间,再也发不出声。

  ……

  铃铃铃!

  清晨,夏清欢被铃声吵醒,床上已只剩她一人。

  坐起身,浑身酸痛,比她儿时学武站桩还要累,稍微舒缓筋骨,接通电话,那头江然的声音就魔音灌耳,响彻整间房。

  “夏清欢,昨晚你死哪儿去了!”

  “为庆祝你单身,姐好不容易给你准备的三大优质男,排排坐等你挑,你怎么就借故去洗手间,临阵脱逃了?”

  宿醉的头有些疼,被江然吵得更疼了。

  清楚闺蜜的性子,夏清欢一句话堵住她的嘴。

  “睡男人去了。”

  江然果然吓到无声,下一秒,一道更响亮的声音来袭。

  “真的假的?那人是谁?我认识吗?”

  夏清欢言简意赅:“是盛晏。”

  江然急了:“你没事吧?盛晏那个浪荡子,就是个人群中行走的泰迪,走肾不走心的家伙。”

  “你糊涂了吧,找谁不行偏找他?”

  “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病?”

  夏清欢回忆一番,不确定地回复。

  “应该不会,我们有防火墙。”

  江然却有不同意见:“这种事哪有万无一失的,听我的,带上他留下的东西,马上去检查。”

  夏清欢简直社死。

  第一次醉酒跟人跑就闹到医院,还让她怎么直视昨晚的事?

  “算了,应该不至于。”

  江然很强势,不容夏清欢拒绝:“我是妇科医生,听我的,来挂号,挂我这儿,没人知道。”

  夏清欢蔫儿巴巴地洗漱穿戴好,从垃圾桶捡出盛晏留下的东西,生无可恋地离开。

  ……

  第二医院。

  夏清欢拿着检查报告,一边走,一边安慰江然。

  “我都说了没问题,你还偏要我来检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江然白了夏清欢一眼,揽住夏清欢肩头,在她耳边低语。

  “你那是运气好没遇到,我跟你说,我当妇科医生后,见多了这种事,你可得注意。”

  夏清欢也略有后怕:“昨晚酒精上头,以后不会了。”

  她也不知道,喝完酒她能做出那么孟浪的事。

  江然扯了扯身上的白大褂:“今天不用我坐班,我是为了你特意来的,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咱们一起去逛街吃饭。”

  目送江然离开,夏清欢顺手将手里的检查报告塞入包里。

  一道人影从身侧跑过,撞在她臂弯上,夏清欢手上一抖,检查报告从手中飞落,滑落在地。

  换做平时,以她的身手不会发生这种事。

  奈何昨日才经历过一场乱斗,身体反应有些跟不上。

  她叹口气,忍着不适,弯腰去拿地上的检查报告。

  身后脚步声响起。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先一步捡起了检查报告,对方瞟了一眼,声线低哑,似笑非笑。

  “hiv检测报告?”

  “傅夫人,你可真会给我惊喜。”

第3章

  这个声音…

  夏清欢脊背一僵,视线微凝,男人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她偏了偏头,目光落在男人右眼尾,鲜红的朱砂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是盛晏。

  而他手里拿的那张,正是她用对方遗留物检测出来的报告结果!

  哪怕对异性有脸盲属性,夏清欢依然在现有线索下,认出了盛晏。

  她倒宁愿她没认出来。

  她只能心怀侥幸,像盛晏这种花花公子,应该不会看重一段露水情缘。

  心思急转,夏清欢笑容不变,面上显出一丝不解。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单身,不是什么傅夫人。”

  盛晏轻笑一声:“还真是穿上裙子不认人,傅夫人昨夜还拉着我不让走,不过一夜时间,就全都忘了?”

  男人嗓音磁性撩人,炙热的气息吹落夏清欢耳边,酥酥麻麻的,瞬间将她的回忆拉到昨夜。

  她仿佛又听到那句重复多次的,‘放松点,别紧张’。

  那些画面,无一不在提醒夏清欢,眼前这个男人的经验有多丰富。

  羞愤之下,她咬紧下槽牙,趁盛晏不注意,抬脚狠狠踢向他小腿肚。

  这一下快狠准,绝对在水准之中。

  令夏清欢始料未及的是,眼前这位传闻中不学无术的风流浪子,并不是四肢不勤。

  对方向后一步躲开她的脚,右手在她大腿下一托,一顶。

  惯性之下,她腿猛然抬高,就像自己将脚腕递到对方面前似的。

  盛晏伸手一捞,稳稳握住她的脚腕,手指还不规矩地贴在脚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

  脚腕处传来酥麻感,夏清欢一脚站立,一脚被盛晏握在手中,呈金鸡独立式稳稳站在原地,下盘极稳。

  微风徐来,长长的裙摆随风飘荡,夏清欢不由庆幸,还好她穿了安全裤。

  不然以现在的姿势,铁定走光。

  僵持不下之际,旁边不远处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语气古怪。

  “夏清欢,盛晏,你们在干什么?”

  夏清欢转头看去,前夫的初恋林朵儿,抱着两人爱的结晶,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她那张可怜兮兮的检查报告,早已在打斗中,从盛晏手中脱落,此时正正躺在林朵儿脚下。

  顺着夏清欢的视线,林朵儿也看到地上的检查报告。

  她维持抱孩子的姿势,缓慢向下蹲。

  “咦?这是什么?”

  “不要!”

  夏清欢急得语调都变了,单脚飞起,凌空一个燕子翻身,扭身从盛晏手中挣脱,扑向检查报告。

  抢在林朵儿看到检查报告前,她两指一夹,抢回检查报告。

  迅速叠好报告,放回包里,夏清欢不由庆幸。

  被林朵儿看到这种报告,只会认为她自甘堕落,对方指不定会有多得意。

  她不能输人又输阵。

  错失报告,林朵儿面色不改,一语双关地开玩笑。

  “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连我都不能看?”

  夏清欢笑不出来,木着一张脸。

  “不能。林小姐,不要表现得我们多熟一样,我的报告,凭什么给你看?”

  林朵儿面上闪过一丝委屈,转而又像想起什么,善解人意般开口:

  “听修谨说,你想来做鉴定,以证实你与他有名无实,先前那张,不会就是鉴定报告吧?”

  “修谨不在,报告给我就好,”她张开手,贴近夏清欢耳边,挡住众人视线,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开口,“他说,你让他恶心。”

  “他心里只有我,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识相点就快给我,别自取其辱。”

  恶心?

  夏清欢不知林朵儿所说是真是假,但相处三年,傅修谨对她的确冷淡。

  心底越是悲凉,夏清欢面上就越是波澜不惊。

  打开林朵儿的手,她嗤笑一声:“谢谢你,让我见识到,原来咬人的狗,也会汪汪叫。”

  林朵儿后退一步,眼眶噙满泪水:“清欢,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羞辱人。”

  夏清欢勾唇:“我说的是狗,麻烦不要对号入座。”

  语言上占不到便宜,林朵儿换了个角度,泪水夺眶而出。

  “请不要这么咄咄逼人,我和修谨有两个孩子,你忍心看孩子们没有爸爸?”

  夏清欢不为所动,睨了她一眼:“又不是我生的孩子,当年也不是我搞大你肚子的,你们的孩子,干我什么事?”

  “不过我倒是很乐意帮忙。”

  她上前一步,低头看向林朵儿怀里的傅平,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勾起傅平下巴。

  “乖,叫爸爸。”

  傅平‘哇’的一声哭出声。

  孩子的哭声又尖又亮,瞬间响彻整条走廊。

  说时迟那时快,夏清欢收手的间隙,林朵儿向前探身,挡住众人视线,脸颊恰好擦过夏清欢的手。

  “啊!”

  林朵儿尖叫一声,捂住脸,眼泪夺眶而出,不敢置信地望着夏清欢。

  “清欢,你打我?”

  想污蔑她打人?

  夏清欢扬眉逼近,毫无预兆地一巴掌扇下去。

  啪!

  清脆透亮。

  林朵儿脸上当即出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愣了两秒,双手捂着脸尖声哭泣。

  “啊啊啊!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本来被她抱着的傅平,在她捂脸的刹那从怀中跌落。

  夏清欢眼疾手快接过傅平,居高临下俯视林朵儿,转动手腕。

  “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不过没关系,爸爸心善,满足你了。”

  说完,她捏捏傅平的脸:“抱歉,刚才让你当儿子你不愿意,现在只能当外孙子了。”

  傅平哭得更欢了,不断哭喊着让妈咪抱。

  可惜他的妈咪正忙着掏镜子看脸,顾不上抱他。

  夏清欢倍感无趣,强行将傅平塞给林朵儿,转身就走。

  “夏清欢,你给我站住!”

  夏清欢回眸看去,林朵儿哭得梨花带雨,本该在她怀里傅平被盛晏抱着,后者视线穿过人群,与她的撞在一起,眸色复杂。

  他们是一起来的?

第4章

  果然是浪子多情,好兄弟的孩子也上赶着接盘。

  夏清欢回眸冷笑:“怎么?一巴掌不够,还想再来?”

  林朵儿哭得更凶了,没再说一句话,似是体力不支地向盛晏怀中软倒。

  夏清欢不想被身后的二人辣到眼睛,在盛晏接住林朵儿之前,扭头离开。

  身后,林朵儿怨毒地望着夏清欢的背影,这一巴掌,她一定会百千倍还回去!

  下到一楼,夏清欢给江然打电话:“我下来了,在一楼大厅等你。”

  江然语气很是歉意:“高峰期,病人多,同事拉我帮忙,可能还要半小时。”

  “你要是有事就先走,我们改天再约。”

  今天请过假,没其他事,夏清欢揉着额角,看到等候区还有空位。

  “我在大厅等候区等你。”

  半个小时后,夏清欢没等来江然,反而等来了盛晏。

  “不去陪林朵儿,来找我做什么?”夏清欢冷笑,远离盛晏的位置。

  昨晚她要是知道,盛晏和林朵儿也有关系,她肯定不会找他。

  盛晏忽而一笑,一对桃花眸熠熠生辉,追上夏清欢。

  “傅夫人是吃醋了?”

  “我现在单身,麻烦叫我名字。还有,”夏清欢皱眉,补充一句,“昨晚的事是意外,不过露水情缘,盛少想看人争风吃醋,怕是找错对象了。”

  “哦?”盛晏又露出那种欠儿欠儿的笑,像是没听到她后半句话似的,拉长声音,“请问,傅夫人的名字是…”

  夏清欢起身就走。

  身为傅修谨的朋友,就算盛晏不知她的名字,先前林朵儿也叫了那么多遍。

  现在还问她叫什么,摆明了要帮林朵儿羞辱她。

  “夏清欢!”

  盛晏声音陡然拉高,向夏清欢手腕抓去。

  夏清欢抬手迎上去,后发先至,擒住盛晏手腕,正要将他手腕扭到背后,不料腰间突地多出一只大手,将她向前一拉。

  砰!

  轻微撞击声中,夏清欢撞上一堵肉墙,男人胸膛结实有力,散发着清冽的雪松气息。

  腰侧的软肉被捏起,低哑的轻呵声从头顶传来。

  “大庭广众之下投怀送抱,这么饥渴。”

  “是不是…昨晚没喂饱你?”

  盛晏说出这么欠揍的话,夏清欢却没心思揍人。

  他们两个动静不小,颜值又是少见的俊男美女。

  这一番折腾,已引起众人注意,夏清欢甚至还眼尖地发现,有人拿着手机打算拍照。

  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出现在陌生人的朋友圈。

  “跟我走。”夏清欢挣脱盛晏怀抱,拉他走向僻静处。

  身后,盛晏走得不紧不慢,语气竟透出一丝揶揄。

  “大白天的,忍不住了,要在医院?”

  夏清欢咬咬牙,没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捏紧他的手腕。

  “收起你满脑子的颜料,再瞎说,手就别想要了。”

  “那可不行,”盛晏口气一本正经,“少一只手,你会少很多快乐,我不能这么自私。”

  夏清欢被气懵了,一时不察,被盛晏掌控主动权,带她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

  她刚看清门上画的火柴人,身前就传来一股大力,将她拽入其中。

  砰!

  门被大力关上,夏清欢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便池。

  是男厕!

  “盛晏,你…”

  咔嚓的落锁声中,男人的薄唇在眼前落下。

  夏清欢迅速反应过来,抬手捂住盛晏的唇,另一只手高高扬起,挥下。

  啪!

  舌头在被打的那侧脸颊顶了顶,麻木感蔓延了半张脸,盛晏凝着身前的小女人,眸中泛出冷光。

  夏清欢莫名心虚,抬眼瞪回去。

  “你先耍流氓的。”

  眼看盛晏听了这句话,冷光化为笑意,夏清欢顿感不妙,不等她有其他动作,掌心处传来濡湿感。

  酥麻微痒。

  盛晏在舔她手心。

  意识到这一点,夏清欢当即甩开手,嫌弃地在盛晏身上擦了两下。

  盛晏眼眸幽深,气息擦在她耳边:“昨晚吃得那么开心,现在嫌弃什么?”

  “别忘了,是你先要招惹我的。”

  夏清欢思绪飘远,回到昨晚,当时醉酒微醺,那些让人脸红的细节,她都记得清楚。

  此时想起不由脸热。

  回过神,唇瓣已被擒住,男人报复似的在她唇上研磨撕咬,身上多了一只上下游走的手。

  夏清欢经验少,被盛晏掌控节奏,腿上一软,气息逐渐迷离慌乱。

  ‘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清晰的话语,嘲笑孤单的自己…’

  关键时刻,手机专属铃声响起,夏清欢眼神恢复清明,后怕地躲开盛晏的唇。

  盯着屏幕上的名字愣了几秒,她抿了抿唇,挂断电话。

  不到两秒,一条短信跳出来。

  【接电话!别让我说第二次!】

  电话方一接通,傅修谨暴怒的声音就在耳边炸开。

  “夏清欢,你打朵儿了?”

  果然,她就知道是为林朵儿。

  三年来,这是傅修谨第二次主动联系她,两次都是为了林朵儿。

  夏清欢苦笑,声音很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吗?”

  “你的意思是朵儿有错?”傅修谨说得斩钉截铁,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朵儿不会错!”

  “夏清欢,我说过,我不可能喜欢上你,休想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

  这男人对林朵儿还真是维护。

  夏清欢唇角溢出讥笑,既是笑傅修谨,也是笑曾经的自己。

  都说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她对傅修谨的感情有三余年,岂是那么容易拔除的。

  可她知道,爱人先爱己,她不允许自己卑微地去乞求爱。

  走神间,后脖颈一阵刺痛,乍然感受到,夏清欢身体先于意识反应,压抑的闷哼自喉咙深处泛出。

  “嗯呜…”

  她第一时间捂住嘴,狠狠瞪了眼咬完她,正在舔舐她脖颈处伤口的盛晏。

  盛晏不以为意,埋首在夏清欢脖颈间,自行忙碌。

  异样的声音引起傅修谨警觉:“你在做什么?”

  夏清欢破罐子破摔,反手搂住盛晏劲瘦的腰,嬉笑道:

  “傅总孩子都有两个了,还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昨晚我就说过,你要的东西没了,我做不了检查,你说不信,我只好让你亲自听一下现场,如何?满意吗?”

  傅修谨根本不信。

  他对夏清欢无感,但他清楚这个女人有多爱他。

  即便离婚,她依然找机会欺辱朵儿,使手段打算骗他,明显是没忘记他。

  更别说,半个小时前夏清欢还在医院,绝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找到其他男人。

  总不能在医院就和野男人搞在一起吧?

第5章

  傅修谨嗤笑:“别搞这些不入流的障眼法。”

  “这次你打了朵儿,要不是朵儿善良,为你求情,我绝不会轻易饶了你。”

  “听我说,接下来乖乖去做检查,把报告给朵儿,不然…别怪我不念三年的夫妻情分。”

  “你知道我的手段,再闹下去,我倒是没什么,就怕闹大后,你爷爷和奶奶听到什么风声,心里会不舒服。”

  夏清欢捏紧手机,深深吸气,稳住思绪。

  “我不信傅爷爷会任由你胡来,傅家这代不止你一个,当初你同意与我结婚,就是为了稳住傅爷爷。”

  “如今三年时间,就算你在傅氏站稳脚跟,也抵不过傅爷爷的声望。”

  “为了林朵儿,你可以做到什么地步,甘愿将傅氏拱手让与他人?”

  傅修谨没把夏清欢的话放在心上,语调轻慢。

  “别自以为是,妄加揣测我,三年时间,我能做的很多,不要试图威胁我。”

  “因为…承担不起后果的,绝对不是我。”

  “再说一次,最晚到我回来时,把检查报告交给我,别让我发现你再欺负朵儿。”

  啪!

  电话被挂断,夏清欢满腔愤懑无处发泄。

  偏偏身前还有一个男人,倚在她肩头,炙热的呼吸源源不断袭来,烫得她心烦气躁。

  夏清欢吐出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

  “盛少,麻烦让开。”

  “怎么?”盛晏一对多情的桃花眼中目光闪动,再配上那张妖孽似的脸,仿佛他注视的人,是心尖上唯一的珍宝似的,“欢欢不想在医院,要去酒店?”

  这位榜上有名的浪子,果然像个随时发情的泰迪一样,不分场合。

  是她低估了盛晏的无耻程度。

  夏清欢又是羞愤又是气恼,眸光泛出利芒。

  “松手!”

  “用完就扔?欢欢,你做的可不大厚道。”盛晏不仅没放手,抱得还更紧了些,隔着一掌距离,看稀罕物似的打量夏清欢。

  离得近,正对夏清欢视线的,恰好是她打过的那边脸。

  盛晏是标准的冷白色皮肤,哪怕她用的力道不大,依然打出了浅红色巴掌印。

  放在盛晏脸上,不仅没有破坏他的颜值,反而让他看起来又多了两分痞气。

  夏清欢睨了一眼,没仔细看。

  反正下次见面照样记不住脸。

  冲盛晏勾勾唇角,在他愣神间,夏清欢往后腰一探,擒住他的手。

  下一秒,她手上一抖,掰开盛晏紧搂她腰的两只手,左手在他胸口发力,四两拨千斤。

  噔噔噔!

  惊愕的表情中,盛晏被推得连退两步,与夏清欢拉开距离。

  夏清欢满意点头,语气尽量平稳。

  “盛少,昨晚的事只是意外,今后我一定不会再打扰盛少。”

  说完,不等盛晏回复,她快速开锁,拽门,转身大步离开。

  望着夏清欢离开的背影,盛晏目光幽深,手指在唇角摩挲着。

  “盛晏!这么巧,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忽的,身后传来一句话,盛晏回头看去。

  匡浪从某个隔间走出来,向夏清欢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笑得一脸荡漾。

  “那是谁?国外那两个美人儿还不够你玩儿的?”

  看背影就是个美人,可惜先前有盛晏挡住,他一直没看到正脸。

  盛晏收回视线,垂眸。

  纤长浓密的睫毛挡住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眼底情绪。

  “玩儿腻了,换换口味。”

  匡浪揶揄道:“玩儿得挺野的啊,早就该这样,以前追着傅修谨那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满天跑,像什么样?”

  盛晏不置可否,几步走出去,眼看就要脱离匡浪视线。

  匡浪顾不上其他,连忙追了上去。

  ……

  走廊拐角,夏清欢撞见来寻她的江然,二人携手离开。

  走在路上,江然突然发现不对劲,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夏清欢后脖颈的牙印。

  “可以啊夏清欢,你们昨晚挺激烈啊!”

  夏清欢眼中闪过一抹尴尬,不自在地拽了拽领子,奈何她穿的裙子,领口稍低,盖都盖不住。

  这时江然回过味儿来,狐疑地打量夏清欢。

  “不对,按力度大小,以及咬痕新鲜度来看,不像昨晚咬的。”

  她揽住锦瑟肩膀:“说说,什么情况?”

  夏清欢无奈,只好实话实说。

  听完,江然不由为她担忧:“盛家地位与傅家不相上下,盛晏本人又是个混不吝的,招惹上他,对你不是一件好事。”

  不想让闺蜜担心,夏清欢故作轻松道:

  “放心,盛晏见多识广的,不缺我这么个清粥小菜,不至于做出痴缠行为。”

  江然本想点头,可她随后又多看了夏清欢一眼。

  身量高挑,面容娇媚绝美,因性格使然,经常冷着一张脸,却没影响她的颜值,反而形成一种反差美。

  又欲又撩,纯纯的御姐风,美而不自知。

  说这样的外形是清粥小菜…江然咽了咽口水。

  她不能睁着眼说瞎话!

  不过盛晏虽在圈内的名声不好,换女伴速度比换衣服还要勤,但每个都好聚好散,没听说过强迫谁。

  或许真不会与好友再有交集。

  江然松了口气,很快想起先前忽略的另一个问题,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傅修谨找你要鉴定报告,他怎么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结婚三年有名无实,现在还要将这件事实掰开来,放到现任面前,任由现任羞辱夏清欢这个前任。

  夏清欢苦笑,三年婚姻,她把生活过成了笑话。

  江然见状也不好多说,转而发愁起另一件事。

  “昨晚你才和盛晏在一起…哪儿来的鉴定报告给傅修谨看?”

  夏清欢眉眼讥诮:“可傅修谨不信,坚持要我的鉴定报告,你说,我要是把真实情况的鉴定报告给他,他会不会大发雷霆,认为我在捉弄他?”

  想起最近两通电话,夏清欢拿出手机,取消傅修谨的专属铃声设置。

  曾经她奢求过那人的心,想要白头偕老,可对方的铃声从未响起过。

  如今她不求了,即便傅修谨还可能给她打电话,铃声也没有了继续存在的必要。

  江然深以为然,不忍心看好友苦恼,拍胸脯将这件事揽在身上。

  “放心,有我呢,身为妇科医生,区区一个鉴定报告,简直手到擒来。”

  夏清欢不赞同:“这是我的事,不能连累你。”

  人为造假一旦被查出,江然的职业生涯就差不多到头了。

  就算江然愿意为她冒险,她也坚决不会同意。

  不过,江然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出一个新主意…

第6章

  一周后。

  夏清欢给傅修谨打电话无人接,她直接携鉴定报告找上傅氏。

  结婚三年,这还是她第二次来到傅氏。

  第一次是她听说傅修谨工作起来废寝忘食,得了胃病,在带病坚持,特意煲汤送过来。

  哪知最后换来对方的斥责,几乎当着全体员工的面,毫不留情地指责她不应该将家庭问题带到公司上,公私不分,耽误他工作。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来过。

  如今再次踏上傅氏,物是人非。

  一路上,员工对她指指点点,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夏清欢视而不见,神情坦荡。

  在傅修谨办公室门前,她被助理拦下。

  “傅总在忙,有事找我就好。”

  助理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眼中却是鄙夷。

  老板这个前妻向来拎不清,现在过来一定是为了死缠烂打。

  夏清欢微一点头:“这么说,傅修谨就在办公室?”

  助理鄙夷更甚:“对,不过傅总在忙,你不能进…等等,你,你要做什么?”

  无视助理的阻拦,夏清欢绕过他径直推开办公室的门。

  门内,林朵儿手臂环在傅修谨脖颈上,后者爱怜地揽着前者的腰,眼看两人就要吻上。

  被人打断,傅修谨脸色瞬间冷淡,起身挡住林朵儿的身影,不等看清来人就语气冰冷道:

  “什么事?”

  林朵儿躲在傅修谨身后,手搭在他腰间,视线落在夏清欢身上,面露鄙夷,宣示主权。

  助理吓得诚惶诚恐:“是…是夏女士她…”

  视线移到傅修谨眼尾的红痣上,夏清欢只觉可笑,反问对方。

  “把家庭问题带到公司上,公私不分,会耽误工作?傅总何时如此双标了?”

  原来不是她做错事,一切只因她不是林朵儿,所以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傅修谨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略带嫌弃。

  “打电话我让助理去取就好,你过来做什么?”

  “不过来,哪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将鉴定报告拍在傅修谨手上,夏清欢退后两步,“你要的东西,我们两清了,武馆尽快过户。”

  走到门口,她脚步一顿:“相信傅总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对吧?”

  想起夏清欢这两次耍的小手段,傅修谨表情不悦,沉声回:

  “鉴定报告无误再说。”

  背对傅修谨,夏清欢眼眶泛红,仍不甘示弱:“希望如此。”

  说完,她挺直脊背,昂首阔步离开,一次头都没回。

  目送夏清欢离开,助理识时务地找借口离开,转眼间,办公室只剩傅修谨两个人。

  傅修谨看了眼手里的鉴定报告。

  在看到其上所写‘膜确系完整’几个字样后,眸底溢出几分凉薄的讥讽。

  他就知道,夏清欢说的什么和男人在一起,都是假的。

  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女人还是老样子,惯会用这一套。

  将报告顺手交给林朵儿,他整了整衣服。

  “今晚有局,要晚点回,不用等我。”

  捏紧手上的报告,林朵儿摸着半边脸,脸上的巴掌印已消,可那日的巴掌却还在心中隐隐作痛。

  她眸光闪动:“我和你一起,好久没见那些老朋友们了。”

  顺便也让他们看看,她不是横刀夺爱,夏清欢这个有名无实的前妻,才是第三者。

  她要当着那些朋友的面,用这张鉴定报告,狠狠打在夏清欢脸上。

  没了傅夫人的身份还不够,她要让夏清欢这辈子,再也爬不进他们圈子这个阶层,只能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被人踩在脚底!

  两个孩子有保姆看,不需要林朵儿随时在身边,傅修谨没多想,应允下来。

  两人到包厢时,其他人还没到。

  林朵儿让傅修谨陪她一起去洗手间,对方答应后,她从包里拿出纸巾,将包留在座位上。

  提包拉链大开,隐隐露出一张写着字的A4纸,其上有某医院字样。

  他们刚走没多久,开门声响起,盛晏环顾四周,视线落在多出的那件女士提包上。

  ……

  林朵儿回来时,包间内众人已到了。

  她正要找机会让人发现鉴定报告,却发现,报告不见了!

  不顾众人诧异的神色,她在包间翻了一圈,空无一物。

  林朵儿脸色当即沉下来,一句话脱口而出。

  “你们有人动我的包了?”

  被这么质问,众人面上都不好看,看傅修谨的眼神也古怪起来。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非富即贵,怎么会动林朵儿一个包?

  没想到傅修谨换了个女人,反倒更上不来台面了。

  看在傅家的面子上,众人没发作。

  有人关心地问:“很贵重吗?要不要查监控?”

  林朵儿心动了,但她知道,为一张鉴定报告查监控,丢的是傅修谨的面子,她不能那么做。

  还好她有后手。

  “不是什么贵重物品,算了,”她叹气坐下,掏出手机靠近一旁的王丽,“你生日快到了,丢的是我为你亲手制作的生日礼物,这里还有照片,我找出来给你看看好了,礼物我再准备。”

  打开相册,第一张照片,就是上书‘鉴定报告’的A4纸。

  林朵儿目光闪了闪,手往后缩:“不对,不是这个…”

  王丽眼前一亮,八卦之心骤起,抓住林朵儿的手,放大照片,惊呼一声。

  “是夏清欢最近从医院做的少女医疗鉴定报告?什么情况,夏清欢还是少女?她不是和傅总才离…”

  说到这里,她猛然闭上嘴,看向傅修谨,后面的话硬生生憋回肚里。

  在座的诸位都是聪明人,就算王丽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也能猜出她的意思,表情顿时玩味起来。

  夏清欢和傅修谨结婚三年还是少女身,看来傅修谨对她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一点都不在乎。

  王丽家世比不上在座的,不敢多说,可有人不在乎。

  匡浪吊儿郎当开口:“夏清欢那脸,那身条,堪称尤物。你在家放着三年不用,真是暴殄天物。”

  他向前倾了倾身体,对上傅修谨的眼:“反正你们婚都离了,不介意我接触吧?”

  匡浪花名在外,比盛晏也不遑多让。

  说的是接触,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是想玩儿夏清欢。

  众人表情各异,傅修谨一如既往冷着脸,看不出神色。

  半晌,他冷声道:“不介意。”

  “什么不介意?”盛晏站在门口,挑眉问道。

第7章

  匡浪冲盛晏挤眉弄眼,故作玩笑道:

  “傅少那个前妻,原来还是个雏儿。”

  “他说不介意我找他前妻玩儿,你要不要一起,咱们比比,看谁先勾到手?”

  盛晏在匡浪身旁坐下,长腿交叠,扫了眼桌上的酒杯酒瓶,头都没抬。

  “没兴趣。”

  匡浪翻白眼:“你是不是不行了?一周前找你喝酒把妹,喝到一半不见人影,今天迟到还这么不给面子…呜呜…咳咳…”

  话说到一半,盛晏蓦地端起一杯酒,一股脑灌入匡浪口中,呛得后者直咳嗽。

  “迟到罚酒,你替我喝。”

  一杯灌完,匡浪好不容易缓过气:“盛晏,你…”

  盛晏又拿起一杯酒,递到他嘴边:“话不必多说,都在酒里。”

  匡浪被迫仰头接酒:咕噜噜噜…

  ……

  “小然,不行,我不会跳舞,更上不了台。”

  酒吧舞台后,夏清欢身着红色古风侠女装,一脸抗拒。

  江然紧抓着夏清欢的手不放。

  自三余年前那件事后,好友再也无法在擂台上与人比武,就连台也没上过。

  “我知道你有心理阴影,可你需要钱。”

  “放心,我都打听好了,魅色最近想来几场新奇表演。”

  “不用你跳舞,也不用比武,随便耍两套表演性质的武术套路就好。”

  她晃晃夏清欢的手臂,拖长音哎呀了一声。

  “我都和负责人夸下海口了,你总不能让我失信吧?”

  夏清欢抖抖鸡皮疙瘩:“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别撒娇,矫揉做作的,你以为你是软软小可爱?”

  走上舞台中央,夏清欢记忆回笼,铺天盖地的阴影向她砸来,束缚住她四肢。

  直到嘘声渐起,她看到底下江然在最前排,为她加油打气。

  闭上眼,病中神情憔悴的爷爷,奶奶忧愁的叹气,以及那一长列住院清单,清晰出现在脑海。

  她摆出起手式,蓦地睁开眼,视线定格。

  自幼练习的武术,像融入骨子里,这一刻,她抛开所有顾忌,一套掌法行云流水般打出。

  游龙八卦掌。

  左右旋转,式式连绵,起伏拧转间,目光愈发凌厉。

  底下嘘声渐消,尖叫炸响。

  尖叫声中,酒吧某个角落,一句带着醉意的话,突兀插进来。

  “傅少,台上那个…是你前妻?”

  匡浪醉眼朦胧,舔了舔唇角,望着台上的夏清欢,一脸惊艳。

  他们才从包厢出来,打算散场,听到大厅的尖叫声,顺势看了一眼。

  谁能想到,台上那人,竟是傅修谨前妻?

  众人惊疑不定,难掩惊艳。

  他们只见过夏清欢一两次,竟不知对方还有这一面。

  朱色罗裙红艳似火,衣袂纷飞,真如水墨画中走来的侠女。

  鲜衣怒马,一身凌厉,气势如虹。

  林朵儿将众人神情看在眼中,眼神晦暗,抓住傅修谨衣摆。

  “清欢竟在酒吧这种地方登台表演,让一群男人围观,也不知是否被逼的。”

  “我们要不要帮帮她?”

  众人听完这句话神情古怪。

  林朵儿性子单纯,或许不懂其中门路,他们却见得多了。

  能来魅色这种级别酒吧表演的女人,很大一部分都抱着吊金凯子的心理。

  什么高贵冷艳,全是装的,骨子里都是低贱货,想用身体博取资源往上爬。

  傅修谨眉宇间顿时爬上一抹嫌恶:“帮什么?是她自甘堕落,花拳绣腿也敢出来显摆,出了事也是她自找的。”

  他隐约听过夏清欢的经历,不过他不在意,也从未放在心上,不认为对方在武术方面能有多大造诣。

  就在这时,盛晏越众而出:

  “各人自扫门前雪,你们走不走?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望着盛晏离去的背影,匡浪蹙起眉头。

  各人自扫门前雪的下一句是,莫管他人瓦上霜。

  总觉得盛晏话里有话啊…

  不过盛晏与夏清欢并无关系,许是他想多了。

  他匆忙追上去:“我喝多了,你等我一起回!”

  留下的众人同样都是人精,也能分辨出盛晏话中的含义。

  不过他们对盛晏,傅修谨与林朵儿三人的纠葛也有耳闻。

  自从国外归来,盛晏就时常与傅修谨暗自较量,他们没必要凑上去提醒。

  接下来众人陆续告辞,各回各家。

  傅修谨却留下来,看了林朵儿一眼:“丢了什么东西?你先走,我去查监控。”

  ……

  演了好几场,夏清欢微微出汗。

  下场后,她数数江然交给她的钱,扬眉:“一千?”

  江然也为好友开心:“对,本来说的是七百,老板看你演得好,多给了三百,想预定你接下来的演出,以后长期合作。”

  夏清欢正缺钱,哪有不同意的,她郑重其事。

  “谢谢你,小然。”

  谢谢江然没有放弃,鼓励她走出阴影,迈开第一步。

  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永远帮她,唯有自身强大,才能冲破困境。

  加上负责人联系方式,在酒吧门口和江然分开,夏清欢没走几步,就发现身后有辆车跟着她。

  掏出包中一把水果刀,在某个灯光昏暗处,她闪身自树后绕到车门。

  叩叩!

  敲了两下车窗。

  “出来。”

  车窗应声落下,一枚鲜明的朱砂痣映入夏清欢眼帘。

  盛晏那有质感,让人过耳不忘的嗓音响起。

  “上车。”

  自医院一别,夏清欢再未见过盛晏,医院中对方的举动也被她归咎为一时兴起,谁知道今日对方会找上来。

  都怪当初醉酒后头脑发懵,清醒状态下,她绝不会招惹上盛晏。

  隔着车窗,夏清欢拿水果刀的右手背到身后,居高临下俯视盛晏。

  “早就说好,三天前的事只是意外,今后只当彼此是陌生人,不再联系。”

  她曲臂趴在车窗上,挑衅地睨了盛晏一眼。

  “难道说…盛少玩儿不起?”

  盛晏眼神玩味,从口袋拿出一张叠得四方的纸,不紧不慢地展开,放在夏清欢眼前。

  “说我之前,不如先看看这个,到底是谁玩儿不?”

第8章

  “你从哪儿拿到的鉴定报告?”

  惊疑不定间,夏清欢瞳孔放大,说话的同时,右手下意识向前捞,手上的水果刀在措不及防下,直直刺向盛晏的脸。

  盛晏向旁边躲闪,同时抓住夏清欢手腕,捏住水果刀刀尖。

  “为一张假鉴定报告,要杀人灭口?”

  先前夏清欢不知是谁在跟踪,拿来防身用的,见到盛晏没来得及收起来罢了。

  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盛晏深深看了夏清欢一眼,拿下水果刀,再次道:“上车。”

  险些伤到人,夏清欢心虚,再加上好奇鉴定报告的事,没犹豫多久,她就打开后车门。

  才迈上去一只脚,盛晏就气笑了。

  “坐副驾驶去,真拿我当司机了?”

  夏清欢动作一顿,看向盛晏:“要不我来开,你坐副驾驶。”

  盛晏没回头:“为什么?”

  夏清欢默然许久,实话实说:“副驾驶的位置最危险,相比而言,驾驶位更安全一些。”

  “况且,这个点出现在魅色门口,你一定是喝完酒才出来。”

  “醉驾开车,不仅违法,更加重路上危险性。”

  通过车内后视镜,盛晏将夏清欢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他喉结滚动,月光下五官更显俊美:“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

  “不用,把水果刀还我就行。”夏清欢目光略过盛晏的脸,落在他放在车内的水果刀上。

  水果刀是她新买的,弄丢还要再买,怪可惜的。

  盛晏放好鉴定报告,将水果刀拿在手中把玩。

  “给你水果刀,让你继续灭口?”

  夏清欢解释:“那不是…”

  “上车,”解释被盛晏打断,他停顿一下,强调道,“副驾驶。”

  坐上副驾驶,夏清欢摸摸包里才到手的表演费,做出最后挣扎。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司机一杯酒,亲人两行泪。”

  “我出钱请个代驾,我们都坐后面怎么样?”

  盛晏没有回答,随手将水果刀放入储物格,发动车子离开。

  二人身后,魅色酒吧门口,傅修谨望着离开的车子,眯起眼,眸底积蓄风暴。

  ……

  一路上,夏清欢提心吊胆,尤其是每次碰到交警时,她都忍不住看一旁的盛晏。

  反观后者神情自若,一点都没有醉驾的觉悟,一看就是老手。

  在她又一次看向盛晏时,男人清雅的嗓音响起。

  “表现得这么心虚,你是生怕交警注意不到我们?”

  夏清欢讪讪地收回目光,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劝过你,是你不听,执意要酒驾!”

  “是吗?可你还是上车了。”盛晏目视前方,语气淡淡的,只能看到他线条分明的侧脸。

  明知对方醉驾依然乘车的乘客,也要负相关责任。

  她被盛晏坑了。

  夏清欢语滞,张了张嘴又不知要说什么。

  反正已经上了贼车,她索性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听到盛晏的声音。

  “下车。”

  许是正意识迷糊,夏清欢竟从这短短两个字中,听出温柔和宠溺。

  睁开眼,盛晏的脸闯入眸底,唇角还挂着熟悉的痞笑。

  “赖着不动,是想让我抱?”他扬眉,作势伸手,“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眼看盛晏的手即将碰到她的腰,夏清欢闪身下车。

  站定后,她扫视周围,才发现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中档小区。

  她看向盛晏:“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盛晏向某栋楼走去:“不是想知道鉴定报告的事?跟我来。”

  夏清欢没好气:“你醉驾一路,就为了这点事?”

  都怪她没反应过来,出于险些伤到盛晏的愧疚,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不然呢?”盛晏睨了夏清欢一眼,在她即将发火之际,忽而低头,贴在她耳边,“还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没喝酒。”

  夏清欢后知后觉:“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害得她一路上担惊受怕。

  “哦,忘了,”盛晏语气轻描淡写,直起身,“别耽误时间,跟上。”

  到底是谁在耽误时间?

  夏清欢有心不理盛晏,转身就走,可来都来了,不进去说清楚,好像有点亏。

  仗着有一身好功夫,夏清欢艺高人胆大,跟在盛晏身后,一头扎进夜色中。

  出乎她意料,圈里有名的败家浪子,住的地方低调又简约,实在与他那一身气质不搭。

  鬼使神差的,夏清欢问了句:“我是你带到这儿的第几个女人?”

  “第一个,”盛晏顿了下,不等夏清欢诧异,又补充一句,“这里,是我的房产之一。”

  夏清欢唇角抽动。

  倒也不必这么诚实,诚实得让人膈应。

  她没了交谈的心,连坐都没坐,站在门口不肯往里走,把盛晏先前的话还回去。

  “就在这儿说吧,几句话的功夫,没必要再耽误时间。”

  盛晏拿出鉴定报告,在夏清欢面前挥了两下。

  “隐瞒身体情况,伪造鉴定报告,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夏清欢不为所动,静静看着对面神情散漫的男人。

  忽地,盛晏欺身而来,夏清欢被迫靠在门上,困在他两臂之间,目光所及只能看到男人凸起的喉结,看不清他的神色。

  “你说…”盛晏撩起夏清欢耳边碎发,“我把你鉴定报告造假的事,告诉傅修谨,怎么样?”

  夏清欢拳头一紧,抬头盯着盛晏的喉结:“你想做什么?”

  话音刚落,她耳垂就落入两瓣温热中,男人的声音近在耳边。

  “我可以帮你隐瞒。”

  都是成年人,两人经历过那样荒唐的一夜,事后盛晏三番两次找到她,做出暧昧举动。

  不用盛晏再往下说,夏清欢就清楚看到对方眼中的欲,猜出他的想法。

  垂眸掩下眸底的厌恶,夏清欢手指点在盛晏胸膛上。

  “盛少可以帮我隐瞒,可我身无长物,无以为报,所以…”

  她拉长声音,直到看到盛晏喉结滚动,才推开他,说出后面的话。

  “所以就不劳盛少费心了,毕竟,我和盛少不过萍水相逢,实在是请不起您这尊大佛。”

  语毕,她转身开门,却惊觉门打不开。

  不止是反锁那么简单,她没用过这种门锁,根本无从下手。

  她头都没回,冷声道:“开门。”

  炙热的气息拂过她头顶,盛晏的轻笑也随之而来。

  “不怕傅修谨知道你报告造假?”

  夏清欢也在笑,毫不退让:“盛少大可一试。”

  时间仿佛定格,冷冽的雪松气息将她包围,耳边呼吸声清晰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一双修长的手,自她两边腰侧伸出,摸索几下,打开门锁,抽离时还在她腰上捏了两把。

  “我不喜欢强迫,走吧。”

  “希望盛少能记住这句话。”夏清欢以最快的速度推门离开。

  门内,盛晏身形隐于黑暗中,眸底被夜色侵蚀,泛起墨色。

  躲过一劫的夏清欢,没想到第二天,还有其他问题等着她。

第9章

  “昨晚才谈好表演价格,今天就告诉我协议作废,你必须给我一个正当理由。”

  夏清欢此时表情很不好看。

  上班出门前,她接到魅色负责人电话,张口就说协议作废,以后都不用她去表演。

  昨晚才谈好的事,她当然要问个究竟。

  负责人态度强硬,推三阻四挂断电话,她锲而不舍打了好几遍,那边才不耐烦地回了句。

  “好好想想,你昨天得罪了什么人。”

  “我们这里庙小,经不得神仙打架,养不起您这尊大佛,另谋高就吧。”

  啪!

  电话再次挂断,夏清欢愣在原地。

  半晌,她自嘲地笑出声。

  昨天才拒绝盛晏,今天就被警告了,说好的不喜欢强迫呢?

  盛晏的行为,与傅修谨逼她拿鉴定报告的行为,殊途同归。

  他们动动嘴皮子,就能给她带来莫大打击。

  她再次深刻意识到,她和他们,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

  不论是傅修瑾还是盛晏,都是她需要敬而远之的人。

  打电话耽误不少时间,她上班迟到,当着所有同事的面,被新来的李经理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这还不算,教导学员的时候,对方还在一旁指指点点。

  “你到底会不会教?蹲马步的姿势根本不对!”

  传统武术日渐没落,武馆难寻,夏清欢只能凭着不俗的身手,在一家私人跆拳道馆教学。

  好在这家跆拳道馆颇有人脉,往来者有不少富贵人家,到手工资不算少,能让她勉强支撑爷爷的治疗费。

  先前的经理在时,很欣赏她的身手,从不插手她的教学。

  新经理来后却频频挑她毛病,揪住一点小事不放,没问题也要扯个问题指责她。

  夏清欢可以不与他计较,却受不得李经理对她武术造诣的怀疑。

  “经理,从往日的训练来看,这位学员腰腿力量不足。”

  “我现在教她站的是三才桩,用来练劲,增强肩臂以及腰腿力量。”

  李经理根本不听:“什么三才桩,听都没听过,把学员的身体练坏了谁负责?”

  旁边的女学员一听,也站起身。

  “你们到底是不是专业的?我是来学跆拳道傍身的,怎么会把身体练坏?”

  这时,一直和夏清欢不对付的夏琦,过来挤开夏清欢,拉走学员。

  “我们当然是专业的,这位女士,我跟您说…”

  夏清欢冷眼旁观。

  这不是夏琦第一次抢走她学员了。

  二人同姓,夏琦却一直看夏清欢不顺眼。

  她们的工资提成和手下学员有关,自从李经理上任,夏琦明里暗里与她抢学员,这次更是当面抢走。

  目送夏琦带学员离开,李经理对夏清欢板着脸,严肃道:

  “夏教练,你最近频繁请假,今天又迟到,状态明显不对,跟我来办公室,我们好好聊聊。”

  办公室。

  夏清欢一进门就开口:“李经理,我需要一个解释。”

  李经理是个略微发福的中年人,挂着油腻的笑,摸向夏清欢的腰。

  “小夏,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我还是很欣赏你的…”

  夏清欢拍开李经理的手:“欣赏归欣赏,别跟我动手,不然我会以为经理要找我切磋。”

  抽出纸巾擦手,她淡笑:“拳脚无眼,伤到人多不好,经理你说是吧?”

  手背被拍出的红印火辣辣地疼,想起夏清欢的身手,李经理眯起眼。

  “小夏,你还是太年轻,不懂职场规则。”

  “只要在工作岗位一天,就要学会服从上级命令,不听话的员工,都会被公司淘汰。”

  “既然你不服管教,那就离开…”

  他话未说完,就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

  “李经理,李经理!有优质客户来咱们馆里了!”

  李经理表情不悦,边往外走边训话:“没有规矩,优质客户?哪个优质客户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后面的话夏清欢听得断断续续,隐约听到他们提到‘夏教练’。

  忽然,夏清欢眼前一黑,夏琦挡住她视线,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

  “还看什么?放心,肯定不是来找你的。”

  夏琦容貌好身材棒,吸引不少男学员报名。

  有优质客户特意找过来,不是为了她,难道会为了夏清欢,这个上班期间连妆都不化的清粥小菜?

  她状似烦恼似的开口,眉宇间满是讥讽:

  “学员太多也是件恼人的事,听说你手上快没学员了,不如你叫我一声姐,我从手指缝里露出来两个学员给你?”

  说完,夏琦扭动柳腰离开。

  夏清欢紧随其后跟上,从前的学员也就罢了,真有优质客户,在不确定对方找谁的情况下,她不能就此拱手让人。

  才到前台,她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傅修谨搂着林朵儿的腰,站在人群中,神情冰冷。

  夏琦站在二人身前,痴迷地望着傅修谨的脸。

  林朵儿眼中闪过一抹不喜:“馆里只有这一个夏教练?”

  李经理本就打算开除夏清欢,闻言点头承认。

  “对,夏教练专业素质过硬,教导出来过无数专业选手,傅夫人绝对可以放心。”

  四周围了一圈人,像看猴子似的,盯着二人不放。

  傅修谨眼神愈发冰冷,劝林朵儿的话却很是温柔:“外面人多嘴杂,等我为你请个私教在家,没必要专门出来。”

  林朵儿倚在傅修谨身上,娇嗔道:

  “接的新戏有武打动作,第一次拍戏必须认真,谨哥哥不会不支持吧?”

  傅修谨揉揉她的头:“随你。”

  这一幕刺进夏清欢眼里,再听李经理对林朵儿,一句句‘傅夫人’的叫着,她恨不得拔腿就走。

  结婚三年,傅修谨从未带她出席公开场合,她的存在,顶多只有几个圈里人知道。

  倒是林朵儿离开三余年,一回来就能被冠上‘傅夫人’的名讳。

  早知道优质客户是傅修谨,她绝不会追出来。

  夏清欢心灰意冷,转身正要离开,身后传来林朵儿的呼唤。

  “清欢!我来学跆拳道,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

  夏清欢回头,对上傅修谨错愕的目光,神情坦然。

  “抱歉,我教不了你。”

  傅修谨面色瞬间低沉。

  来之前,他不知道夏清欢在这里,在外人面前,他不好质问林朵儿。

  说到底,林朵儿心思良善,不会有坏心,可他没想到素来听话的夏清欢如此意气用事,连这点事都要拒绝。

  他看向李经理:“夏清欢也是你们这儿的教练?”

  李经理点头哈腰:“是,不过…”

  傅修谨指着夏清欢,语气不容拒绝:“就报她的课。”

  李经理不敢多说,只能答应:“好,一定让您满意。”

  见李经理答应,林朵儿低头,勾起唇角。

  无意间听到傅修谨的电话,知道对方干涉夏清欢魅色酒吧的工作,她还当傅修谨尚且念着夏清欢。

  如今她可以确定,修谨只会向着她。

  夏清欢,看到了吗,你拿什么和我斗?

第10章

  傅修谨二人走后,夏清欢重新被叫回办公室。

  与先前不同,李经理态度大变,连眼尾笑出的褶子都透着谄媚。

  “小夏呐,怎么不早说你和傅夫人认识?”

  “不熟,”夏清欢声音很轻,“没见过几面。”

  李经理不知二人关系,打趣道:“别谦虚,不熟的话,傅夫人能屈尊降贵来找你?”

  “好好干,我看傅总和他夫人关系很好,你一定要伺候好傅夫人,让傅总满意。”

  李经理用的一些字眼让夏清欢不舒服。

  她没兴趣教林朵儿,却又不想就此退让,遇事就躲不是她的风格。

  担心林朵儿作妖,她特意在专属练习室安上了针孔摄像头。

  出乎夏清欢预料,接下来几天,林朵儿按部就班学习,表现很正常。

  抢她学员的夏琦主动避让,其余同事日常相处中也多出几分讨好。

  夏清欢好笑之余,生活如常。

  这天傍晚,跆拳道馆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妈咪!”“妈咪!”

  长相相似的一对男娃女娃,一进门就直奔林朵儿而去。

  他们身后,盛晏走得不紧不慢,姿态慵懒散漫,不经意间抬眸,对上夏清欢的视线。

  就像不认识她一样,盛晏毫不留恋偏转目光,落在林朵儿身上。

  夏清欢松口气,看来对方是为林朵儿来的。

  果不其然,林朵儿很快把她支出去:“夏教练,麻烦帮我倒杯水。”

  出门时,她还听到林朵儿问盛晏。

  “怎么是你来了,瑾哥哥呢?”

  原来是为了在她面前秀恩爱,误打误撞让盛晏截了胡。

  夏清欢想笑,却笑不出来,直到被热水的蒸汽打湿眼底。

  特意在外多等了段时间,再次回到门口,二人还没谈完话。

  林朵儿的声音从门内传来:“盛晏,谢谢你在国外照顾我那么久,你很好,可两个孩子需要爸爸,我不能回应你的爱。”

  “除了爱,我们还是朋友,是知己,不要再因为避嫌,故意回避我。”

  “两个孩子很喜欢你,一直叫你盛叔叔。”

  “把你对我的爱,转化成你对两个孩子的照顾和喜爱,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好吗?”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盛晏侧对门口,身影一半在阳光下,一半被阴影笼罩。

  他低着头,眼尾的朱砂痣都在阴影下,黯淡了几分。

  “傅修瑾不介意?”

  林朵儿看向房间角落处玩耍的两个孩子:“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瑾哥哥不会介意的。”

  盛晏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夹起一根烟放在唇边,掏出打火机,又想起什么似的收回打火机,将未点燃的烟拿在手中把玩,静默无言。

  夏清欢不禁感叹,这样一个浪荡子,也知道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控制自己。

  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和傅修瑾结婚三年,傅修瑾只爱林朵儿,甚至不介意她和追求者做朋友。

  和盛晏有过露水情缘,对方也爱林朵儿,不介意她和好兄弟生过孩子。

  像魔咒一样,她的世界兜兜转转,终究逃不过一个林朵儿!

  她低头,看向水杯中那张眼眶泛红,脸色惨白的脸。

  她不敢大力呼吸。

  空气中的燥热,从肺部一路灼烧到心口,她扯了扯唇角,水中的女人也惨然一笑。

  不想再听二人对话,夏清欢原路返回茶水室。

  她走得很稳。

  越是痛,越是难以为继,她就越不能露出一丝脆弱。

  又等了许久,她重新倒水端过去。

  练习室只剩盛晏一人,不见林朵儿和两个孩子身影。

  盛晏还在把玩那根烟,头都没抬:“他们走了。”

  “嗯,”夏清欢本想离开,看到盛晏还玩烟,说了句,“烟瘾犯了的话,你可以吸烟。”

  “我没烟瘾,”盛晏抬头,扬扬手中的烟,“你不介意?”

  她是不喜欢烟味儿,可…

  想到前几日魅色酒吧的电话,夏清欢话中夹了几分自嘲。

  “我哪敢对盛少有意见?”

  今天没有其他学员上课,夏清欢说完,放下水杯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斜里出现一只手搭向她的腰。

  夏清欢反应迅速,闪身躲过,站在门口,她嗤笑一声。

  “男人的手还是应该规矩点的好,您说对吗?”

  盛晏在原地站得笔直,目光幽深,落日余晖洒入眸底,让他的瞳孔呈现一种奇异的红,与眼尾的朱砂痣交相辉映。

  鲜亮迷人且危险。

  夏清欢抽离视线,砰的一声关住门,挡住门内风光。

  向前走了两步,她又重新返回,叩了两下门,声音透过门传进去。

  “麻烦盛少走时帮忙关灯,关门,顺便把垃圾倒了,谢谢。”

  脚步声远去,窗边的盛晏忽而垂眸,低低地笑出声。

  ……

  回家路上,夏清欢忍不住后怕。

  还是冲动了。

  上次她拒绝盛晏,对方就用魅色酒吧的工作惩治她,这次对方又会做些什么?

  思索间,电话铃声响起,夏清欢将杂乱念头抛诸脑后,接通电话。

  傅修瑾语气满是不耐烦:“夏清欢,早就说过,我们已经离婚,不要再打电话给我,可助理说你今天打了十几通电话要找我?”

  夏清欢习惯了傅修瑾的冷言恶语,听完面色平静,甚至还能轻笑出声。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给你打电话,谁让傅总贵人多忘事呢。”

  “鉴定报告早就交到你手上,武馆什么时候过户?”

  武馆是奶奶家祖传下来的,是奶奶的心病之一。

  傅修瑾闻言一愣。

  最近公司忙,这点小事,他确实早忘了。

  如今想起,脑海中又不由浮现出那晚魅色酒吧门外的画面,夏清欢自甘堕落,与他何干?

  揉揉额角,他心中泛起不满。

  这种小事和助理沟通就好,难道还用他亲自处理?

  他语气不愉:“我会安排助理处理,还有其他事?”

  打发人的口气,就像在打发一条赖着不走的狗。

  林朵儿回来后,本就多般冷落她的傅修瑾,如今连一点精力都不愿放在她身上了。

  夏清欢仰望夕阳,天边的半轮红日刺得她眼睛发涩,她一字一顿。

  “没有,我只要武馆,傅总,只要武馆到手,今后,我绝不会再联系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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