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焰火
导演: 刁亦男
编剧: 刁亦男
主演: 廖凡 / 桂纶镁 / 王学兵 / 王景春 / 余皑磊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大陆
上映日期: 2014-03-21(中国大陆) / 2014-02-12(柏林电影节)
片长: 106分钟(中国大陆) / 110分钟
又名: Black Coal, Thin Ice
去年的《南方车站的聚会》里,我们看到胡歌开着摩托车在各色霓虹灯间穿梭,给这种影像风格取名为“霓虹美学”。如果再翻看一下导演刁亦男的前作,会发现他一直都是“打灯狂魔”。
比如勇夺柏林金熊的《白日焰火》,就可以看作刁亦男的一场灯光秀。
打灯并不是夜戏的专利,白日亦可有焰火。
《白日焰火》开篇煤场出现尸块的时候,正是白天,而场景中的灯光一直在辅助叙事,我们看到在黄绿色的灯光下,一只断手仿佛把煤车当成了舞台,隆重登场。
之后在食客吃面吃出眼睛的场景里,用的还是同样色调的灯光。
通常我们在看到红色的时候,才会感知到一种危险信号,比如王学兵饰演的梁志军杀死余皑磊饰演的王队长那场戏,两个人就走进了一条布满红色灯光的小巷,我们本能地觉得前方要高能了。
不过仔细一看,在红色的海洋中,仍是有一束黄绿的灯光打在了杀人凶器,也就是冰刀上面。
这虽然是一部犯罪题材的电影,但红色并非主角,绿色才是。
这种红里透绿的配置在另一场戏里更加明显,就是发廊抓人这段,一开始廖凡饰演的张自力用锁喉手法制服嫌疑人时是红色灯光,虽然动作激烈,但并没有出现血腥场面。
接下来张自力他们把两名嫌疑人押在绿色的灯光下,枪战就在这个区域里猝不及防地发生,而且发生那一刻并没有切换其他景别的镜头来改变节奏,一切以正常的速度展现在观众的眼前,透着一股冷漠与惊悚。
常规的传达危险信号的红色并非真正的凶杀源头,而阴冷的绿色底下才是罪恶的源发之地,这一规律与人物的设置也是一致的,梁志军和他的妻子,也就是桂纶镁饰演的吴志贞,就遵循这一规律。
影片前段一直将矛头指向梁志军,直到他被击毙,电影才过半,进度条告诉我们,罪魁祸首尚未伏法。
如果仔细观看,会发现从张自力着手调查吴志贞开始,吴志贞这个人物就浸染在黄绿的色调中,比如洗衣店前台的这盏灯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总会亮着,后面的洗衣机则是蓝色,经灯光一照,也泛着绿光。
吴志贞夜晚在滑冰场滑冰时,也是类似的灯光。
甚至在大白天的桥梁外景,导演也不忘在她旁边安排多个黄色灯泡
而在火车内没有灯光时,则让她坐在绿色的车门旁边。
种种设置,都为这个人物营造出压抑、神秘、以及冷漠的氛围。
直到张自力查出真相后,吴志贞开始转变,她本来穿的多是暗色系的服饰,当然也少不了暗绿色。
当她知道张自力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后,一改往日的性冷淡风,改成红色的毛衣,还涂上了红色的唇膏。
吴志贞神秘的黄绿面纱被揭开了,她想以色相换得一线生机,但美艳的红色并不能掩盖罪恶,相反令她暴露得更彻底,于是她走上了和梁志军一样的道路,就是被信任的人背叛。
据说哈尔滨的夜晚确实存在霓虹满布的境况,不过,《白日焰火》是否将哈尔滨真实还原是个不重要的命题,重要的是这部电影让我们在红绿交错的灯光中体验了刁亦男眼中的魔幻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