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叫过身形壮实的汉子来在跟前,
“你仔细看看这匣门。”老人指着门顶说道。顺着手的指向,壮汉看见一根铁条横陈在门框上面。
“截沙钉?”大汉惊道。
“还算有点见识,也不忹你爹是搬山名将。”老人说道。
“那怎么办?我一家老小的命怎么办?”大汉有点欲哭无泪了。
“知道了这截沙钉,想必就知道上覆流沙,流沙之上就是火龙油,暴力拆门必然使截沙钉变形,流沙渗出,火龙油层若被钉破,见空气就着,试问我们还有命吗?”老者苦口婆心。
“怎么办?那我一家老小怎么办?”大汉只知重复说话了,显得六神无主。
“发丘门下做的墓,只能破机关而入,你再看看我们脚下,定有五个可以升降的石板。”老人继续说道。
大汉将手电照向地面,没看出来有什么异样。
老汉此刻叫小五拿出工兵铲在地上划弄了几下,确实出现了能上下略微活动的石板,略微清理后,果然有五块。
“这是个啥意思?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大汉哭丧着脸。
“这个就叫五行匙,发丘源出奇门遁甲,此机关按八门在五行上各有所属,金木水火土,开门惊门属金,休门属水,生门死门属土,伤门杜门属木,景门属火,取五行相生相克的特点,八卦九宫均为阴阳对立统一格局,简单的讲五行匙利用五行的特点形成如同一把钥匙中匙齿,匙齿有长有短,甬道如同锁孔,这五个可以上下活动的石板如同锁芯,要开这把锁,就需要五个人做锁齿,最难的是齿有长短,五个人正确的站位,因为人的体重不同,石板陷落的深浅才不一,形成错落的匙齿,才能开启墓门,但是何人能为何位的齿?这其间的玄妙,就不是我能计算的出来的。”老头也是有些道行,文清在喑处听他解释这奇门之术,也算讲解的靠谱。
“哎,就算你能计算的清,可我们现在也就只有四个人呀。”大汉到此时算说了句明白话。
“哈哈,那倒未必,谁说我们只有四人。”老汉笑着说道。但这笑声回荡在地下,让人觉得非常瘆人。
老者话音刚落,惹得甬道内其余三人四面张望,面面相觑,这明明只有四人,老者说未必,那多出来的一位莫非是鬼?想到这,三人顿感阴冷之气麻上脊背。
“合吾,一江水有两岸景,同是山上搬柴山下烧火,在下无知登宝殿,无处觅龙楼,望顶上元良赐教。”老汉没管其他三人的疑惑,自顾自一通切口说出,抱拳作揖,面向甬道口文清藏身之处,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
洞中三人惊讶无比,大汉随之将手电灯光射向甬道口。
文清听闻切口,也知道老头洞悉了自己的行迹。
这段黑话讲得明白,老头不但是把清哥当成同行了,而且自以为是的得出个结论,躲在喑处的一定是道上的前辈高人。
合吾,指的是“同是道上的朋友。一江水有两岸景(套口,意思是指虽然各在一方,相距甚远,却毕竟都是同行),同是山上搬柴山下烧火(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在下无知登宝殿,无处觅龙楼(套口,我不懂风水,机关玄术,虽然找到墓门,但无开解办法。望前辈指点。
“黑折探龙抬宝盖,搬山启丘有洞天,星罗忽然开,北斗聚南光。”清哥见老头误将自己看做同行,也将错就错的说了一段切口,大概意思是说:都是在摸金这口锅里混饭吃的,既然撞到一起,必有个先来后到,我们是后来的,不敢掠人之美,不如你行个方便,我这就走路。
“招子(眼睛)不明不敢问神,顺风子(耳朵)不清不敢喊人,在下诚心求教。”老头再次作揖,毕恭毕敬。
要论这在地下讨生活的行当,训练出身体的感知是极其敏感的,就如穴居的动物一般都能感觉到地面那怕一点点风吹草动。老头自认为自己都是个中高手了,没想到进入甬道后,在这寂静中放大了感知力的情况下才能发现跟踪而至的文清,当然把清哥列为同道高手了。
文清见老者诚心有礼,加之自己听老人分析时对此墓也极其好奇,想了想,便闪身迎着大汉的手电光而来。
老者见状,急忙将大汉手电压下,夜晚的礼节:灯光只照路而不晃人。
眼中一挺拨潇洒的人影轮廓渐渐变大,老者心中诧异,掘金行当真是难得见到如此伟岸刚直的身型气质。
几番切口下来,算是递了名片,知道对方都是奉道懂规矩之人后,也就没必要黑话对来对去的了。
文清来在甬道尽头,墓门跟前,双手抱拳行礼,开门见山的说到。“前辈,我本不是行内之人,偶然经过,循声因为好奇而跟着至此,实在是无意中讨挠着各位,失礼之处恳请原谅。”
清哥说完鞠躬行礼,低头看见大汉紧握刀柄的手略微松了松,看来平心静气后,对方的敌意不浓。
但老者却又紧张了,紧张的是如此年青的小伙子却有自己所不能探测的功力,这是何等的厉害?当然若老者知道面前所站之人已然通过紫云灵芝,即将贯通任督二脉的话,怕不是那没有眼神的眼睛必然的跌掉在地,落个有眼无珠的下场。
“不敢不敢,在下绝不敢托大称前辈,道上朋友有能者为兄,恕我直言,论功夫你在我们之上,论年龄在下白活几十年,你我可以弟兄相称,坦诚相待,今晚相遇是因果关系还是缘分偶遇,我们都可放下,兄弟有任何要求,但说无妨,只要我刘一手能做到的事情,绝不扯半分“怪叫”(怪叫,川话大概的意思是做让对方不满意的阴谋)。”老者确是老江湖,虽然做的是不见光的行当,但为人处事却是表现的相当有礼稳当。因为他现在压根都不相信文清是偶然踫见他们的。
“前辈-----,”文清想说话,却又被刘一手打断了。
“不敢,真的不敢,再说你方才也说了你不是道内之人,怎可叫我前辈,你若不嫌弃,叫声大哥,就算给鄙人面子。”
“那好,刘哥!”
“谢谢兄弟。”
“恕我冒昧,刘哥可是叙州城中南城宋鹅蛋,东城范铁头,北门龙七哥,西城里的那一位“刘一手”?”清哥突然想起叙州道上四大天王中有这么一位,可当初听说刘一手算是西城贼头,但眼下怎么在掘金这条道上?
“虚名而已,江湖朋友看我年迈,赏口饭吃。”
“哦,刘哥过谦了,兄弟久仰大名。”文清虽然根红苗正,但打小家中也是过往的多有江湖人士,所以也不因出身与行当论人,对于这个一方贼王,心中也不抵触。
欲知后事如何?敬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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