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杰伦还是华语歌坛后起之秀的时候,创作过一首歌曲,名字叫《忍者》,在唱法上不强调咬字,而着重音乐神韵,加上神秘的东洋乐风,刻画出一个忍者的形象。
“居酒屋里的小神龛,离铺满鹅卵石的玄关,”这呈现给了我们日本的寻常巷陌,待我们身临其境,忍者出动了,“那里,神社许愿,闪过一个画面;这里,忍者蒙着脸,在角落吹暗箭;心里,幕府又重现,从前老东京那条山手线。”
他的歌词中也勾勒了忍者这个职业的一些素养:
“黑夜里偷袭,去攻击,烟雾当武器;忍者的物语,要切断过去,忠心是唯一;隐身要彻底,要忘记什么是自己。”
忍者需要武艺高超,熟练驾驭各种武器,关键是“忠心是唯一”,“忘记什么是自己。”
可见,忍者文化中也有一些武士道的影子,强调对主公的无条件服从。
忍者:集刺客和斥候于一身的职业
忍者受雇于主公,主要是因为日本战国时代藩镇并举的现象,双方为了利益争夺,雇佣忍者从事“刺客”和“斥候”的工作。
著名的伊贺派忍者石川五右卫门,曾经潜入大坂城想刺杀丰臣秀吉。可惜由于不慎触动宝物“千岛香炉”而被发现,后被丰臣秀吉处死。
这么看来,忍者的职业还充满了高风险,稍不留神就会性命不保,因此忍者除了擅长近身格斗外,还必须掌握一些让自己全身而退的本领。
首要就是伪装自己,忍者通常在新月或阴天夜晚潜入敌方城楼与宅邸,如果总是全身黑色装束,轮廓反而会更显突出,因此,经常的基本装束颜色是深蓝。碰到月明星稀的夜晚,便换成灰色或是茶色装束。
在具体的细节上,忍者将属于底裤的兜裆布(就是尿片那种形状的内裤)从脖子缠到胯下,最后绑在腰际。
如此,可以随时从脖子后抽出兜裆布,当做绷带或绳子应急。上衣里头有许多口袋,放一些不能淋湿的火药、缝衣针、救急药(包括安眠药、毒药)等;腰带里头则放一些日用杂物。手套与绑腿,通常藏着一些暗器。
为了蒙混过关卡守关人员的审问,忍者在旅途中,经常是农夫打扮。因此,有些忍者暗器,经常是改造自农具、日常必需用品、园丁道具等。这些武器,大多是自己发明铸造,只有自己深知其用法,因而在旁人眼里看来,跟一般日用品没什么分别。
忍者经常使用尾部栓有铁链的镰刀,平时作战时可以握着镰刀柄近身作战,也可以利用铁链将镰刀甩出刺杀对手,并利用铁链收回。
德川家康的卫队就是伊贺忍者,他们假扮园丁,使用大的修枝剪修剪枝条,一旦看见有人来,他们会立即监视,一旦发现对方有不轨企图,就将对方置于死地。
另外还有类似充当飞镖使用的“手里剑”与“撒菱”,奇形怪状的手甲钩等各式各样的武器。
除了“武装到牙齿”,忍者还要学习五行遁术,即用金属的声音或亮光转移敌人视线的金遁术,利用树木花草逃跑的木遁术,良好水性的水遁术,用烟幕弹造成混乱的火遁术,飞檐走壁的土遁术(因为当时的墙多为土,土遁术并不是钻到地下,蓝翔挖掘机都不能一下钻下去)。
除此之外,所有的忍者在执行任务之前,会默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给自己壮胆的同时,也希望神明庇佑自己。
这个情节在《火影忍者》中反复出现,称为“结印”,由于《火影》的影响力,在国产动漫“太乙魔仙录”也出现这个细节后,就被指责抄袭。
实际上,还真冤枉了它。
忍者文化中的道教因素
“结印”的九字箴言,出自中国的道教,只是日本人在抄录这九个字的时候,把‘阵列前行’误抄成‘阵列(裂)在前’,而沿用至今。
佛教的密宗在进入中国后,与本土的道教相融合,形成了别具特色的“唐密”,就是唐朝密宗。
日本的空海大师早年来到长安学习的佛法正是唐密,他将唐密带到东瀛才出现了东密。
由于唐密没能能像达摩祖师的禅宗那样兴盛,所以我们对唐密比较陌生,以至于认为这是日本的原创。
不止如此,火影忍者中多次出现的封印术,如鸣人身上封印了九尾,六道仙人身上封印十尾。
而这本来也是道教法术,封印又叫结界,是道士做法中会用到的一种手段。
比如林正英的电影桥段,英叔经常遇到消灭不了的实力雄厚的妖魔鬼怪,这个时候为了防止他们作乱人间,经常会选择封印。
英叔在封印妖魔鬼怪的时候,选择的地址,会说到什么青龙位、白虎位,这其实是道经《灵宝玉监》中关于结界四维的描写,而这个和日本动漫中经常出现的四象很有关系。
四象既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而这四象本身是表示四种方向,即东南西北。而在结界的时候会用到禹步,清水等方法以达到效果,更有的是召唤神将守护四维以求结界。
道教对日本文化中无孔不入的影响力
忍者文化中的道教元素还仅仅是冰山一角,整个日本的神话体系都受到了道教的影响。
在日本天皇是太阳的化身,以前天皇出巡,百姓都不敢抬头看他,害怕被晒死。
日本的历史休家津田左右吉则说:“天皇御号之所以被我国所采用,是因为它包含着宗教的意义,它的直接出处在道教。”
这要说到中国历史上一个奇人——鬼谷子。
鬼谷子通天彻地,智慧卓绝,人不能及,天上人间就没有鬼谷子不能洞彻的。传说他还能撒豆成兵,拿起一碗绿豆扔在地上,就变成一支兵马。
这种逆天的人物简直就是“活神仙”,道家尊称为敷扬妙道天尊,他成为了道教祖师之一。
传说中鬼谷子除了孙膑与庞涓,苏秦和张仪这些门徒,还有一个嫡传弟子——徐福。
徐福是一个方士,他在下山的时候,鬼谷子将三件神器授予他(剑、镜、玉),据说徐福东渡,成了日本的神武天皇,他将那三件神器,定为玉玺,作为天皇的象征,在传位时授予新天皇。
至今,三件神器仍是日本的镇国之宝。连天皇的称号源头都在道教,更何况其他。
在《日本书纪》里记载道:“天皇病了,命令一个叫田道间守的臣子去采集产于常世的橘子。田道间守远渡弱水,找到了橘子,但归国时天皇已死。”
“常世”这个词来源于日本的可能性较大,即为“神仙乡”。而桔子在道教中是一种吃了即可长生的仙药,“弱水”则是一条河流,和昆仑山、蓬莱等传说有渊源。可见,在《日本书纪》里,道教与古代王权是拥有密切联系的。
日语里有这样一句谚语,「鹤つるは千せん年ねん龟かめは万まん年ねん」,其实意思就是祝别人“长寿安康”。「鹤の一ひと声こえ」的意思是“权威不容质疑”。 在此处,「鹤」即象征“神圣者”,鹤在道教更是仙风道骨的代表。
日本的神道中,有众多神明, 有个「七しち福ふく神じん」里的「福ふく禄ろく寿じゅ」,又叫「寿じゅ老ろう人じん」, 其原型就是中国道教中的南极仙翁:他有着大肉头,手拄拐杖,身旁站着一只梅花鹿,是长寿的象征。
时至今日,日本仍然保有在神社里向纸偶人喷放邪气的风俗,在平成京的水井遗迹中,还出现了用于人们在生活中诅咒别人时钉铁钉的木制人偶。还比如在祭祀祖先的伊势神宫仪式中,一起奉纳的五色绢和偶人,在这里也可以看到道教的投影。
不难看出,自古以来,中日之间的文化交流频繁,日本在积极地汲取中国古代的先进文化的浪潮中,道教的思想、典籍、方术等通过各种途径传入日本,而后逐渐与日本文化相融合,并对其诸多方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