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曾有这样一段视频,河南省叶县的谢玉华来到云南省麻栗坡烈士陵园祭奠自己的丈夫——一个刚结婚5天就归队的王长献烈士。
时隔多年,谢玉华仍哭得撕心裂肺,不肯起来。战争带给她的伤痛在看到墓碑的那一刻汹涌而出。
但越军对此付出了更大的代价,1984年最惨烈7.12血战,彻底让越军放弃了大规模进攻作战计划:中国的炮火太厉害了。
就连叶剑英元帅看了照片和报道后也惊叹 :“淮海大战以来还没见过这么多的敌人尸体。”
中国与越南历来交往已久,从1946年的援越抗法战争到1961年的援越抗美抗争,中国不仅提供军事物资援助,而且还派出军事顾问团。当时以胡志明为领导的越南人民强烈要求摆脱殖民主义,向中国请求援助。
但是,越南刚刚独立不久,在新一代领导人黎笋的主张下,就全然不顾千疮百孔的国计民生,想要复制法、美的殖民主义,妄想通过战争实现对柬埔寨、老挝的控制,就连我国的海域也想进行侵占,它的“胃口”太大了。
其实,当时的越南并没有多少经济实力,它只不过是苏联的“前哨”,在苏联的扶持下,再加上缴获美国的大批武器装备,在当时自诩为世界第三军事强国。
而我国也随着苏联新一代领导人赫鲁晓夫的上任,中苏关系开始降温,从撤回专家到珍宝岛事件,最终不相往来。
中越还没有开战,在越南国内,他们就驱赶、抓捕、关押大量在越华侨,抢劫华人商店;在边境,则不断侵扰我边境居民,致使大量的橡胶园、农作物无人采收,使当地居民苦不堪言,甚至打死打伤中国无辜军民300多人。
想不到昔日的支援,如今竟成了养虎为患。越南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泱泱华夏岂能容你猖獗。
当时,恰逢邓小平执政,十一届三中全会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大力发展经济。但是,也不能容外敌入侵。
于是1979年,中国对越南的自卫反击战拉开序幕,仅仅用了28天时间,我国就收复老山等战略要地。就如邓小平所说:“我们占领了所有的防御工事,到河内一路上已经没有防线了。”
不过,我们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就此收兵回撤,只留下部分军队驻守边境。正如新华社在1979年3月5日发表的中国政府声明所言:“我们不要越南的一寸土地,也绝不容许别人侵犯我国领土。”
然而,越南并没有收手,而是在国内宣称“大胜利”,继而趁机卷土重来,并在老山等地大力构筑工事,在接下来的5年间不断犯我国边境,制造摩擦。士可忍孰不可忍,中国是时候出手了。
对于这次的自卫反击战,我国采取了“杀鸡用牛刀”的策略,先后动用29个师和大量的炮兵以及坦克部队兵力,打敌人6个师另13个团,相当于敌人3倍的优势兵力。
在7.12战争爆发之前,中越就开打了4.28大战,已收复老山、者阴山和八里河东山等地区。7.12实际上是一场防备反攻的大战。
负责具体指挥的是昆明军区14军40师师长刘昌友。战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利用炮火覆盖的打法,并指出:要想稳扎稳打,炮火需吃掉三分之二的敌人。
在刘昌友师长的要求下,他们对每门迫击炮准备多根撞针,如果一根出现故障换上再打,决不能因此误事。122 毫米榴弹炮计划每门炮打 7 吨炮弹,大约有240 发炮弹,66 式 152 毫米加农榴弹炮打8吨,约合 130发炮弹,59式130加农炮打 9 吨,约合 200 发。
所有这些炮弹是要在短时间内一倾而卸,这要超出常规教程的两倍还多。当时曾有人提出质疑,可刘昌友师长兵不动摇,他说:“规矩都是人定的,是实战中打出来的。”
后来,实际证明刘昌友的打法非常符合时宜,老山地区防御作战战例后被选入解放军国防大学和美国西点军校的教材,特别是在炮击方面更是史无前例。
炮连按照如此打法,弹药消耗量很大。为了满足阵地炮弹的需求,后勤再抽调200辆汽车抢运炮弹。
我军尽量利用大量武器装备以减少人员伤亡,因为对方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这次越军前敌最高指挥官名叫武立,曾在南京高等军事学员学习,与昆明军区前指的黄德懋将军是同学,不仅作战经验丰富,而且熟悉我军的打法,是个名副其实的中国通。
他曾经在作战上吹牛:“如果中国军队攻上老山,我这个司令不当了。”可4.28战役我们就已经占领老山,厚颜无耻的武立仍是前敌最高指挥官。
为了夺回老山,7.12之前武立就组织了几次反攻,均没得逞。为此,他们决定孤独一掷,制定了所谓的“北光计划”,会上还信誓旦旦地说“三天解决战斗”。
其实,我们已通过多方渠道获取了他们的作战计划,并制定了周密的应对策略。
在炮兵安排上采取“敌打我阵地,我打我前沿”的策略。
把炮火分为4个层次:阵地前沿300米地段,采用60、82迫击炮;接着300米~1 000米地段,采用122毫米榴弹炮;然后1000米~4000米地段,采用 107 毫米、130 毫米火箭炮;最后的纵深地带则由采用152 毫米加榴炮,130毫米加农炮。层层递进,环环相扣。
可以看出,在我方前沿阵地就是一张用炮火织就的火力网,只要越军闯入,管教他有来无回。
在步兵部署上采用轮番作战,先有119团打两天,再有118团接替打三天(118团已在曼纹待命),然后有休整后的119团接替。而这两个团都是抗日战场上的“英雄团”。特别是119团,在团长张又侠的带领下,在前不久4.28的松毛岭战役中就出色地完成了拔点任务,成功占领松毛岭。
7.11之前,我军所有参战部队已全部就位,万事俱备,只等越军入网。
7.11日晚上,越军的炮声突然停止了,师部监听电台传来消息,说越军的电台陷入了沉默。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是“暴风雨”来的前兆。
尽管已经万事俱备,刘昌友还是打电话问119团的团长张又侠:如果你是越军,你会把部队部署在什么位置?
“敌方前沿阵地600-800米处。”张又侠回答。正是英雄所见略同。“那好,你的部队在这个位置,我就打这里!你告诉赵扣斌(炮群指挥)准备开炮吧。”说完刘昌友放下电话,静心等待。
凌晨2:45分,越军电台再次传出信号:“3点钟开饭完毕。”
刘昌友开始下达命令,让整个炮团对表,等待3点的到来。在倒计时1秒时刘昌友果断下令“开炮”。
刹那间,700余门大炮同时开火,炮弹像密集的雨点落在敌人的前沿阵地,震耳欲聋的响声在山谷回荡,浓浓的硝烟味在空气中到处弥漫。
然而,奇怪的是炮击过后阵地上一片死寂,监听电台也没有发现越军的动静,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不会的,这基本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役。刘昌友继续按照原计划指挥,紧接着发出了第二轮炮击命令。这次,越军终于乱作一团,监听电台里传来阵阵鬼哭狼嚎的救命声。
据后来抓到的俘虏说,敌人在第一轮炮击后已死伤惨重,其中两个营长当场毙命。但他们的队形没有乱,是因为战前长官“命令”谁乱动枪毙谁。
第二轮炮击过后,越军不仅大乱了方寸,而且他们的救护、后勤、预备队也被拦腰斩断(战后发现这些预备队的枪还背在身后),走在前面的突击队彻底成了孤军,被打残的孤军。
清醒过来的武立随即命令炮兵朝我方炮地开火,虽然给我方造成了一定的伤亡,但同时也暴露了他们炮地的位置。
我方迅速抓住机会,狠狠予以还击。20分钟后,听到敌军电台传来“中共的炮太准了,我方重炮有27台被毁”。
据刘昌友回忆说,那时云南军区有位姓易的副师长是位老炮兵,相当有水平,在4.28拔点作战中就打得很好。这也是刘昌友对此次作战胸有成竹的一部分。
炮弹要发挥作用,首先是定位准确。在那个没有先进定位监测设备的年代,寻找目标就要靠“千里眼”、“顺风耳”。
老山植被密集交错,为了寻找目标,战士们要爬上大树,进行查看。
指挥排长魏兴成和班长王心安就是在大树上发现了好几处敌人的榴弹炮、加农炮和迫击炮阵地,并及时用我军重炮消除这些威胁。但不幸的是,王心安最终被敌人的高射机枪打中,坠地身亡。
尽管越军受到我方炮火的沉重打击,但是他们仍按照原来的作战方案向,分别以排、连、营、团为单位,先后组织十几次反攻。
其中119团防御的松毛岭就有越军两个主力团。
7月12 日凌晨 4时许,越军以一个营和一个特工连的规模袭击142 高地,该高地由119 团3 排驻守。
代理排长李海欣率领战士迅速展开战斗。经过10小时的激战,15名战士共歼敌104名。但因敌我实力悬殊过大,142高地暂时被越军侵占,排长李海欣等多名战士战死,剩余几名战士暂时躲进掩体。
13时,炮弹运到。炮兵团将全部的火力全部集中在被越军短暂驻守的 142高地上,119 团趁机用一个排的兵力顺着火力往上冲锋,经过几个小时的激战,3 排战士和友军终于打退了越军的进攻。
142 高地又回到我军手中。为纪念排长李海欣,这个高地就被命名为“李海欣高地”。
值得一提的还有 119 团的七连。他们在完成拔点作战任务后,转入长期坚守松毛岭地区前沿阵地的防御作战。
7.12这天,七连在炮兵和兄弟连队的支持下,与敌 2个加强步兵营、2 个特工连浴血奋战 14 小时,打退了敌人多次轮番进攻,先后毙敌 274 名,俘虏1名,击毁敌坦克2辆、军车一辆和大批军火……被中央军委命名为“老山防御英雄连”。
据战后统计,7月12日一天,我炮兵就打出了3万发炮弹,仅一炮连就发射炮弹1983发,平均每个战士装填炮弹达13.1吨。高发时间,炮管上的漆都烧得炸裂四溅,战士们吸烟时,直接把烟放在炮管上就能点燃。
在炮战最紧张时,军区司令员张铚秀亲自出马,下令在公路拦截民用车辆,无论你拉的什么货,就地卸下。然后派人押车,到燕子洞(昆明军区最大的炮弹储存库)区拉炮弹,直接送到前沿炮兵阵地。仅这一项,前后共征用了800多台农用车辆。
我们的战士英勇顽强,当地的百姓也舍身为国,毫不逊色。
激烈的战斗进行了一天,到晚上19点50分,炮声渐渐停止,越军最终付出了战死7000人的惨痛代价,武立叫嚣的“三天攻上老山的计划”被我军在一天内打得七零八落,他最终放弃了大规模反攻计划。
7.12之后,越军再没有发起大规模反攻。虽然在后期中越又进行了长达5年的边境拉锯战,但都没有影响我国的改革开放和经济的快速发展,反而很好地牵制了越南,实现了援助柬埔寨的战略计划。
反观越南,长期的战争让国民深陷泥潭,百业凋零,民不聊生。随着苏联的解体,越南最终丧失外援,不得不收回“触角”,开始战后自愈。
英国外交大臣起帕默斯顿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国际风云变幻,各国都在其中扮演着分分合合的角色。但是想称霸世界的野心家永远存在,真正爱护和平的国家也有很多。
而我国始终保持着“敌不犯我,我不犯敌”的决策,对于来犯之敌,绝不手软,坚决迎头痛击。
老山战役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但老山精神如长征精神,延安精神一样,有着其丰富和深刻的内涵,它不仅凝聚着一段难忘的历史记忆,同时也激励我们一代人成长。
《十四军军史丛书之三——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十四军保卫边疆史》——马合坤
《英勇善战威震老山》——丁光洪
《永远的老山下》——中国知网
《老山战役研究》——中国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