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挑拨离间,妄称中俄关系只是“权宜婚姻”,但中国立场从未改变。拜登施压沙以和解,好在沙特还有中国撑腰。对华投资限制是拜登精心策划的一场大戏?
我们都知道,在俄乌冲突爆发之后,中国站在了和平中立的立场上,并没有直接介入俄乌冲突。在今年二月份俄乌冲突一周年之后,中国更是以中间调停人的角色,与俄乌双方沟通,取得了一些外交成果。
但在俄乌两国中,俄罗斯与中国的关系更加稳定,乌克兰则更加偏向于西方。尤其在中美竞争大背景下,乌克兰虽然与中国维持着友好关系,但在谈及中俄关系之时,总是意有所指。近期,一期乌克兰驻华大使的访谈节目就再次显露出了乌克兰离间中俄的态度。
据乌克兰新闻通讯社RBC 8月9日报道,乌克兰驻华大使帕洛夫·里亚比金在回答中国“是否在冲突中支持俄罗斯一方”的问题时表示,“中方宣布”不支持俄乌冲突的任何一方,也不协助俄罗斯规避制裁,并不会向俄罗斯提供武器或军民两用物品。
随后,他话锋一转,宣称中国与俄罗斯当前合作紧密的原因是因为“中国与美国正在争夺全球领导权”,中俄目前的关系更像是“权宜联姻”,因为两国在“基本意识形态”上存在分歧。俄罗斯推崇自给自足的经济政策,排斥全球化,并试图“拆解”现有的国际秩序;中国则希望为自身发展创造最有利的外在因素,从全球化过程中获得最大利益。
这段话的内容正是俄乌冲突中最典型的离间说辞,通过肯定中国、否定俄罗斯来营造出中俄两国之间“无法走到一起”的直观感受,强调中国只是想从俄罗斯身上获得自己需要的能源,而非与俄罗斯真正同心相连。
这其中破绽非常明显,直接否认俄罗斯在当前全球化过程中起到的作用,就已经证明了这套说辞并不准确。
除了这类说辞外,近期乌克兰方面还有“俄罗斯为中国造成损失”,以及“中国参与俄罗斯缺席的和平会议是支持乌克兰”等说法。
在上个月俄乌黑海协议争议之中,俄罗斯对乌克兰港口发起大规模袭击,泽连斯基就两度宣称俄方的空袭损毁了“计划运往中国的粮食”;同时,乌克兰方面也对外公布了中国驻敖德萨总领事馆在港口袭击中受损的消息;在本月中国参与沙特主办的吉达会议之后,乌克兰外长库列巴又将中国出席峰会形容成“历史性胜利和超级突破”。
在意大利《晚邮报》8月10日发表的专访报道中,库列巴再度提及中国参与乌克兰问题国际会议一事,并表明只要俄罗斯准备撤军,乌克兰愿意通过第三方与俄方展开谈判,暗示中国可以在其中发挥作用。
这一系列或明或暗的离间行动,都以破坏中俄之间的关系为主要目的,作为美国在俄乌冲突中的代理人,乌克兰并不寻求自身与中国的关系有所升级,只需要俄罗斯同中国的关系下降,使俄罗斯逐步失去最重要的出口市场以及进口来源地之一,就能为乌克兰在冲突中创造更有利的环境,从而帮助乌克兰赢得这场冲突。
那么在乌克兰反复的努力之下,中国有受到这种离间计的影响吗?
我们客观地说,中俄之间的关系很大程度上确如乌克兰驻华大使所说,是一种“利益关系”,中国需要俄罗斯的能源,俄罗斯也需要中国这样一个制造业大国与能源消费国,中俄双方的经济关系是天然互补的,这是两国长久以来能维持友好的根本基础。
虽然我们在讨论国家关系时一直都认为应当减少情感因素,使得国家关系更加理性客观,更能从本国自身的利益角度出发思考,但是国家是由人所构成的政治实体,而在社会学意义上,完全的“理性人”是不存在的,这意味着我们必须承认,国家之间的关系好坏受到人情感的直接影响。
这种理论最直接的证明就是——在中国的182个建交国家中,一共只有19个国家与中国建立了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俄罗斯就是其中之一。这种特殊的关系已经决定了俄罗斯本身与中国除了单纯的利益关系之外,还有友谊这层因素存在。
中俄之间当前就是这样一种友谊与利益交错的复杂的关系。双方之间一直倚靠独立自主外交原则平衡着这种关系。
而且对于中国来说,俄罗斯一旦在俄乌冲突之中落败,自身必然会陷入唇亡齿寒之境;而乌克兰作为西方的代理人,在当下更多是出于政治局势,需要同中国维持友好关系。一旦其在俄乌冲突中赢得战争胜利并加入北约,对待中国的态度不会和现在的北约国家有太大区别。
所以,来自乌克兰的离间很难真正影响到中俄之间的友好关系,即便乌克兰方面极力游说,中俄双方也会继续保持深度合作。
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国在俄乌之间选边站队,失去了自身中立和平的立场。中俄两国是完全独立自主的外交关系,中国可以在情感上与俄罗斯保持更大的友谊,可以与俄罗斯拓展更多的正常合作,但并不会在战争中偏向于俄罗斯,为俄罗斯提供战争便利。同时,乌克兰若是能够提供足够的利益条件,中国也并不排斥与乌克兰合作,情感因素只对两国之间的双边关系有影响,而不会在中国的多边主义务实合作中,影响到第三方。
从近期中俄两国的外交语言来看,我们的推测是成立的,双方的关系并未受到局势变化和乌克兰的离间影响。
据《华尔街日报》8月10日报道称,中国外长王毅在同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的通话中,肯定了中俄两国政府之间的牢固伙伴关系,并承诺继续共同努力抵制西方遏制两国发展的行动。
这种中俄之间持续的友谊,很可能会被西方视作中国支持俄罗斯的象征。但在不断拖延的冲突之中,西方有时候必须承认这个世界是复杂的,国家之间并非只有“盟友”与“敌人”这两种状态。
在西方政治同盟逐渐把国家关系的“好”与“坏”变成两种绝对状态,进而演变成政治正确之时,“不得不持续支持乌克兰”已经给很多西方立场的国家造成了巨大负担。而中国自身独立自主的外交策略以及务实的外交立场,已经展现出了在发展中的巨大优势。西方国家也许应该重新考虑当下的国际关系,放弃对中俄之间使用“离间计”,更多去思考怎样改变与俄罗斯之间的关系,从而和平的结束这场冲突。
谈完中国在俄乌冲突中的问题,我们还有一点需要拓展——中国在月初为何参加吉达会议?
当时很多人都认为中国参加这场会议是给沙特面子,同时也可以在会议中倾听全球南方国家关于俄乌冲突的声音,为自身日后在俄乌之间劝和促谈提供参考。
虽然西方极力将中国参会渲染成开始倾向于乌克兰,但实际上多数分析者都认为,中国的立场并没有改变,只是单纯在会议中扮演了“倾听者”的角色。
不过,随着局势的逐渐发展,有一些信息显示,此次中国参加吉达会议可能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沙特现在可能急需中国的政治支持,以抗衡来自美国的压力。
《华尔街日报》8月9日援引美国官员的话报道称,美国和沙特正在拟定一项协议,为沙特与以色列关系正常化铺平道路。沙特将承认以色列并建立外交关系,作为交换,以色列将在巴勒斯坦问题上做出让步,同时沙特也将获得美国提供的安全保障和民用核项目援助。
这名官员还透露,拜登政府希望沙特在经济和军事上和中国保持距离,在国内限制使用华为技术,不得使用人民币交易石油等。
这一外交举措被认为是,美国对今年三月份中国劝和沙特与伊朗的回应,美国希望通过促成沙特与以色列和解来加强自身的中东影响力,通过向沙特出让利益来挽回沙特,确保沙特站在美国一边。
虽然表面上来看,这是美国主动挽回与沙特的关系,但其实我们深入分析就会发现,这其中有着很强的施压痕迹。
促成沙特和以色列的关系和解并不是一个新的话题,而是过去曾被美国短暂抛弃的策略。以色列实际上一直在敦促美国调解其与沙特之间的关系,希望和阿拉伯国家达成和解,构建更加稳定的区局势。
今年三月份之前,沙特和以色列之间尚有反对伊朗的共同利益;但是在三月份沙特与伊朗和解之后,双方之间失去了共同利益,很难再达成真正意义上的和解,美国就曾放弃了调和沙特与以色列,一度对以色列的外交诉求置之不理。
现在美国重拾起这一可能性不大的外交策略,无非是需要一个与中国调停沙特伊朗相称的外交行动,用来当作介入借口而已。
美国在此次与沙特谈判的过程中异常傲慢与强势。以色列当前仍在入侵巴勒斯坦,很难有阿拉伯国家会接受此时与以色列议和;美国所谓的“安全保障”和“民用核项目”问题,也都是需要长期谈判的问题,美国用这些极端长期化的外交项目就想勒令沙特在当下结束与中国之间的合作关系,显然并不是有诚意与沙特谈合作,而是在向沙特施压,要求沙特放弃中国、回归美国。
此时,沙特就格外需要来自中国的政治支持,以确保沙特自身的立场,避免这样被迫选边站队。
沙特方面流露出的一些态度也印证了这一推测,有一些沙特官员曾向《华尔街日报》透露,沙特王储小萨勒曼曾告诉助手们,他并不着急与以色列恢复外交关系,尤其是当下以色列强硬派联合政府反对建立独立的巴勒斯坦国。
对此,美国也需要改变自己的思路,现在已经不是霸权的时代,继续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向弱于自己的国家施压是没有用处的,此次沙特搬出中国只是对美国的警告,若是日后美国依旧以霸权处理中东问题,沙特很可能会全面转向美国的对立面。
节目的最后,我们把目光聚集到中美关系上——8月9日时,已经酝酿许久的拜登政府对外投资管制,终于以总统行政命令的形式走出了第一步。拜登在9日当天签署法案,限制部分敏感行业对外投资,并授权财政部长管制在半导体、量子计算以及人工智能三个领域的美国对外投资。
这些管制预期在明年实施,但政策真正落实还需要更多的步骤,由于2024大选的不定因素影响,这一政策最终是否会落实还存在不定数。
同时,这一政策虽然仍旧会影响美国对华投资情绪,但相比起最早披露出的版本,当前的版本已经温和了许多,在一些投资方面没有完全禁止,而是仅需向美国财政部通报,实现信息共享。
这导致了美国国内共和党的激进力量极端不满。在拜登签署政令之后,诸多共和党高层都发文批评拜登过于软弱,未能有效遏制中国。
不过当下的政令很可能只是初期阶段,按照拜登政府的预期,这一限制政策只是走出第一步而已,如果拜登赢下2024大选,还有可能进一步完善与加强。
不过,在这一事件中最令人感到惊讶的,还不是拜登在最后阶段缩小了限制范畴,而是美国国内居然将此当做拜登同中国改善关系的“诚意”。
彭博社就在拜登签署征令后报道称,美国政府里的对华鹰派人士主张采取更快、更严厉的行动,而包括财政部在内的其他部门则寻求采取范围更小、需要时间更长才能生效的行动,此次的最终结果表明,美国政府内部更谨慎的一派取得了胜利,鹰派的落败意味着拜登政府想与中国改善关系。
这是一种极为荒谬的论调,两国之间的关系改善应该以诚意出发,如果连对对方的刻意损害都能视作关系改善的诚意,那么当前全球的外交体系无疑会直接崩塌。
中国外交部与商务部在8月10日时就已经明确表示,美国的这一措施是赤裸裸的经济胁迫和科技霸凌,目的是剥夺中国的发展权,打着“去风险”的幌子在投资领域搞“脱钩断链”。因此,对拜登这一行为的定义我们无需质疑,这就是损害中美关系的行为,对双方缓和没有任何好处。
实际上,拜登的这出戏很可能并不是演给中国看的,而是演给国内的同僚们看。拜登并非不知道这一行动会损害中美关系,他的控制并不是为了向中国表达“缓和关系的诚意”,而是在当前的美国大选背景下,他需要用反华来为自己获取选票,但当前的中美关系极端脆弱,经不起太大的冲击,于是他只能控制力度,不致使中美关系出现太过剧烈的恶化。
不过这场戏能达到多大的效果还很难说,至少众议院的共和党高层并不买账。我们唯一能看到的是,拜登将国际关系用作国内政治斗争,给美国带来了不必要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