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是一个奇怪的占卜师,别人都是这么的形容其他的占卜术师。对于生活是一种大大的妥协,很多的占卜师为了一些小小的赏钱就可以出卖自己的良心信口雌黄。莫娜这个女孩则不同,莫娜对人占卜一向讲究的是一个缘字,我愿意给你占卜,那么就是我愿意,我不会为你收到一分的钱。
莫娜占星时,用的是水占式占星术,她曾经解释过背后的原理:“星空闪烁的乃是众人命运,水面所映虽是幻象,但‘真实’自会显现。”虽然大家并不能理解这一原理,但莫娜的确拥有令人信服的能力。甚至,这个能力有些惹人讨厌。她的占星术十分准确,同时她不会说谎,也不会隐藏占卜的结果。“你儿子说出出人头地,那是撒谎。”“你和他没机会的,不久之后他就会远走。”——因为艰难而不必戳穿的一些事情,全都呈现在了人们眼前。莫娜在这点上绝不让步,看起来完全不通人情。但在晴朗的夜晚,非常偶然地,人们会在高高的山坡上看见她。面对仿佛触手可及的星空,莫娜的标枪非常柔和,轻轻哼唱着无人知晓的歌谣。
莫娜不是蒙德的人,但是为什么会留在蒙德呢?这还要从她的师傅说起,莫娜的师父,一位年老且发力高强的女术士,向她交代了一项重要的任务。师父在蒙德有一位亦敌亦友的故人。她要莫娜从那位故人的继承者手中取回一只绝密宝箱。“如果胆敢窥探箱子里的东西,你就看着办吧。”出发前,莫娜受到了这样的警告。令莫娜意外的是,那位故人的继承者,居然是蒙德城的“火花骑士”可莉。箱子虽然还在,但经由可莉之手,以及一系列“意外”···莫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清楚地看到了箱中奥秘。“完、完蛋了。这里面居然是少女时代的日记。就这样回去的话,一定会被老太婆宰了···”莫娜只得留在蒙德,开始度过下一段清苦却丰富的生活。
跟随师父学习的日子里,师父所教导的那些精妙抽象的法则,解释了一切物体存在运 行的规律。而人心受规律与法则摆布,只要具备足够强大的推算能力,无穷复杂的世 界也可以被精确解读。——莫娜曾经是这样认为的。可当她自食其力,过上充满烟火 气的生活时,她困惑了。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过着富足的生活,有些人吃不饱穿不暖 ,与乞丐没什么两样。偏偏有一位如此贫穷的冒险家,在遇到费力采摘野菜果腹的莫 娜时,慷慨地分给她一半食物。“出门在外,人总要相互照应。”这不是写在所谓世 界运行法则里的话语。无数个这样的事实不断出现在她身边——小偷的诚实、强盗的 心软、懦夫的勇气、恶人的善良···莫娜对此产生了些许疑惑,踏实的感觉却也随 之而来。再次于星空下沉思,她发觉自己的研究竟有如此多的遗漏。或许在她有生之 年,这关于世界之理的研究,要无尽地继续下去了。
究经费支持的占星术士莫娜,总是徘徊在温饱线边缘。为节省伙食开支,她曾经连吃一个月野蘑菇,中途偶尔得到救济,才勉强活了下来。其实,莫娜还是有那么一些傍身钱。虽然没有收入的她只能坐吃山空,但刨去伙食费也依然能剩一些。那么,这些摩拉去了哪儿呢?参观过莫娜研究室就会知道,这一大堆占星工具和资料可不会凭空出现。事实上,莫娜的研究室里,所有研究器材都价值不菲。璃月的故事、须弥的星盘···光邮费就已经不少了。莫娜会一贫如洗,也是意料之中。为了生活,莫娜接起了商业约稿,为《蒸汽鸟报》星座专栏供稿的稿酬是她最大的稳定收入来源。
《星座相谈》枫丹廷的主流报纸《蒸汽鸟报》开辟了各个特色板块,从七国情报到八 卦新闻无所不包。莫娜供稿的是《星座相谈》板块,是专为星相爱好者及专业人士打 造的星座专栏。她能得到这个机会,也是纯属意外。上一位供稿这一板块的作家四处 旅行时,偶然听说有一位奇怪的占星术士存在,星相爱好者的好奇心促使他登门拜访 。几番交谈,作家对莫娜的学识推崇备至。说来也巧,这位专栏作家正打算隐退。看 出莫娜手头拮据,作家伸出援手,向《蒸汽鸟报》的主编推荐了莫娜。在莫娜发表第 一篇《星相学入门》后,原本定位在轻松有趣的《星相相谈》风格大变。每期都有一 大半在探讨“星体运行”之类艰深晦涩的话题,配以旁征博引、密密麻麻的注脚,甚 至还有手绘星图作为插图。主编不得不担心,这好似学术研究一般的做法,能否让老 读者接受。但结果,报社意外地收到了大量的读者来信:“非常厉害,虽然基本看不 懂,但特别有意思。我是『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图斯』老师的粉丝了。”在 得到主编继续约稿的保证后,莫娜终于松了一口气。——为了庆祝,就用第一笔稿酬 ,把心仪已久的新版星象仪买了吧。于是,再次回归赤贫状态。这样的过程,每个月 循环上演。今天的莫娜,也在为摩拉发愁。
对于莫娜而言,“神之眼”作为神眷的证明,并不值得特别在意。不过,其价值也不 仅止于“导出魔力的外置器官”。拥有力量固然是好事,但与至高至伟的“理”相比 ,“武力”实在是渺小的概念。神亦受世界之理约束,莫娜只寻求隐藏于宏远星空之 中的世界终极真理。对于被世人当作神明之认可、力量之源泉的“神之眼”,她从不 会抱持跪拜一般的心态。然而,手中这枚没有实际效用的“神之眼”却是她无比珍视 之物。那是师父作为教具赠予她的物件。
关于那段与师父共同度过的岁月,它是当下唯一的证物。她小心地保存着这份遥远的记忆。造型精巧的教具就这样陪伴着她,宛如普通女孩所用的饰物。直到某一天,属 于她自己的“神之眼”,悄然降临到这枚古老的教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