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镯是人类最古老的首饰之一,最初的出现与图腾崇拜、祭祀礼仪有关,可能起源于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时期。后来,因为其极富美感和装饰性,逐渐成为人们的腕间宠爱,无论是民间女子,还是贵胄命妇,无不对其宠爱有加,从最初的植物蔓藤、动物骨骼,到后来的金银珠翠、其香异珍,各种材料均能被善于奇思妙想的工匠制成精美无比的手镯,它们或古典婉约、或温婉端庄、或热情奔放,每一款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和韵味,与主人的万种风情相得益彰、互为映衬,成为古往今来爱美人士青睐千年的时尚美饰。
今天,我们通过精选出来的四十一款极品手镯,领略国人几千年腕上风情,看看哪一款让你怦然心动、情有独钟。
红山文化存在于五六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是最古老的华夏文明之一,玉器加工制作十分发达,在相关遗址也出土了包括手镯在内的精美玉器。这件古玉手镯就出土于辽宁省朝阳市牛河梁遗址21号墓,器体呈圆形,内缘较厚,外缘略薄,截面呈钝三角形,呈淡绿色光泽,虽然深埋地下数千年,但难掩其明丽通透的气质,说明在远在新石器时期,古人制作手镯的方式就已经很丰富了,琢玉工艺也已经十分精良。
新石器时期,手镯的佩戴数量是根据人们的地位、身份、等级决定的,地位越高、身份越尊贵的人佩戴的手镯数量越多。商周时期玉器多用于礼仪活动,因此手镯也是礼仪文化的组成部分,有强烈的神权政治特征、国家礼仪特征和生活实用特征。这款良渚文化时期的玉镯,因为深埋地下五六千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温润质感,但其似人面有似兽面的神人面纹饰,则显得既原始又生动,既富有神秘感又具有浓郁的宗教色彩,符合原始社会巫医祭祀用灵玉沟通天地的时代特征。
这款藏于贵州可佳博物馆的春秋红玛瑙手镯,虽然距今已经过了2800多年,但品相却相当完美,就像昨天刚刚雕琢而成,整体稳重厚实,光泽温润内敛,花纹美观大方,就是放在今天,也不失为一款落落大方的精品玛瑙手镯。
这是一款出土时已经断裂为三截的战国红玛瑙镯,而且沁色浓厚,局部尚有红玛瑙本来的颜色和光泽,经过艺术家在裂痕出镶上金色纹饰,局部以绿松石点缀修饰,使整个手镯焕发了新生,而显得美观和谐、艳丽夺目,既有文化的传承的厚重,又有独特的审美品位,是一件十分难得的精品文物手镯。
这款同样藏于贵州可佳博物馆的战国白玉手镯,造型颇为独特,有明显的红山文化玉龙造型的遗存,但整个龙身的雕琢则更加富有变化,从而更为生动,仿佛就是一条游走于九天云霄间的玉龙,使这条手镯瞬间有了灵气。更为难得是,其近乎完美的品相,完全超越了人们对战国文物的想象,令人有点难以置信。
这款战国时期的镶石铜手镯出土于云南江川李家山墓地,现收藏于云南省博物馆藏。造型规整古朴,铜制镯圈上分两道镶嵌了排列整齐的碎石,加上经过2000多年岁月的积淀,有了一种其他珠宝不能比拟的古风,就像金庸武侠小说中的扫地僧一样,看似平淡无奇,实际上却是侠之大者。套用一句当下的流行语来说就是:看起来是青铜,实际上却是王者。
从战国到秦汉时期,手镯的材质仍然延续商周时期的特点,以玉石和金属为主,其中少数民族多佩戴金属手镯,汉地玉石手环,制作技艺更加进步,造型也更为多样,但还是保留了商周以来的一些元素。比如,这款首尾相接的白玉龙手环,龙的造型就保持了远古时期的特征,但加工及抛光技术显然进步了很多。整体造型简洁生动,造型美观质朴,沁色自然,具有强烈的艺术性和厚重的历史感,是同时期白玉手镯中的精品。
魏晋诗人繁钦的《定情诗》中写到“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这里的跳脱就是手镯的别称,这就说明至少在魏晋时期手镯就已经成了当仁不让的定情信物。这个时期的手镯在材质上已经大量选用金银等贵金属,但制作技艺大多以素面无纹饰。下面这对珍藏于甘肃省高台县博物馆的金手镯就是这一时期手镯的典型代表。
这款藏于南京博物馆的东晋的金手镯,一看便觉得十分亲切,和现代常见的推拉款的手镯很相似,虽然款式普通,但很接地气,要不是出土于东晋古墓,谁能相信它已经在底下沉睡超过千年。
这对藏于马未都先生观复博物馆的金手镯,以整根金条打造而成,造型简洁大方,镯身素净光滑,只在两端打制出了两个栩栩如生的龙头,从而使整个镯子简约但不简单,于典雅之中透露着华贵,具有极高的审美情趣和艺术价值,是一件十分精致的手镯精品。
1983年出土于广东省罗定市罗镜镇鹤咀山南朝墓,重33克,纯金打制而成。手镯外圈有四组神兽忍冬纹饰,每组神兽造型不同,神态各异,栩栩如生,走兽鳞爪清晰,镂刻工艺巧夺天工,虽深埋地下1600多年,但品相保持的相当完美,在国内极为罕见,后被确国家一级文物。
这对金手镯是隋文帝女儿杨丽华外孙女李静训(殁年9岁)的陪葬品,现藏于国家博物馆。手镯为椭圆形,每个分成4节,各节两端较阔,上嵌珠,半球形,透明无色,各节以方形嵌青绿色玻璃珠的小节相连。其开口一端为镶嵌6个小珠的花瓣形扣环,另一端为镶嵌一珠的扣钩。钩、环均以活轴与主体相连,可自由开合。手镯制作工艺和前代相比进步很大,造型精致而美丽,即便是放到现代也一点不过时,是隋唐时期难得的首饰精品。
这对手镯现藏于扬州市博物馆,镯面呈柳叶形,三条由连珠纹组成的花带向两端收细,镯头为禽鸟样式,式样简洁大方,虽没有雍容华贵的大唐气象,但对后世影响长远,即便到了看今天,这种造型的手镯还是随处可见。
这支手镯满身龙纹,两端开口的龙头相对张望,镯身浑厚、造型奢华,工艺极其精湛,经过1000多年岁月流传,依然品相一流,包浆浑厚自然,是一件十分难得的收藏极品。
随着工艺和技术的进步,唐朝时期开始出现了做工极为精美的金镶玉手镯(臂钏)。这对出土于何家村的手镯(臂钏),每一只都由三节等长的和田玉镶金制成。每节玉两端镶金虎头,用两颗金钉铆在玉上,节间由中空穿扣合,穿内用小金条作插栓相连,可自由活动佩戴。此镯金玉互衬,交相辉映,显得华丽而高贵,应为皇家或高等级贵族的佩饰。因为器物内径达7厘米,所以有人认为它们应为臂钏而不是手镯。但在笔者看来,它们是手镯还是臂钏并不重要,可简单以圈口大小来区分,圈口大者可为臂钏,小者既为手镯,二者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上世纪60年代出土于台湾,目前发现的是世界上唯一的一只秘色瓷手镯,这是目前发现年代最早的瓷质手镯,应为唐朝宫廷专属应用。此秘色瓷手镯制作工艺超越了宋代各大窑口水平,既是中国瓷器历史发展的重要文物,也是两岸同胞血脉相连的共同重要物证,是当之无愧的无价之宝。
左边缠枝花纹金镯,出土于萧太后孙女陈国公主墓;右边龙首缠枝花纹金镯,出土于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堂兄弟耶律羽之墓。两只手镯在造型上传承了唐代手镯风格,制作工艺也相当精湛,是辽代金首饰中的精品力作。
鸡血藤是一种著名的中药材,有袪风除湿的疗效。这只镯子就是用产于云南的鸡血藤制作而成。颜色赤红、包浆自然,藤的特有质感和光泽极为漂亮,两端和中段包裹以银饰,自有一种清新雅致的风格,极为符合宋人的审美情,是一件极为少见的传世珍品。
此展品为宋代文物。两件一对,直径6.5厘米,厚度1.2厘米,重39克。手镯用金片锤揲而成,接合处两端较窄,表面锤揲成两排高高凸起的似梅花形状的纹饰加以装饰,简单大方。现收藏于洛阳唐艺金银器博物馆。
这只镯子用和田白玉制成,表面以高浮雕技法琢出五只蝉纹,双眼圆溜、富有生机。上部装饰有卷云纹,蝉翼上雕琢出点点凹痕,用以表现薄薄的蝉翼。玉镯仿古造型,散布的钉金沁非常自然,具有浓浓的年代感,实为宋代玉镯上品,台湾瑞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对其的估价为100-150万新台币。
这是出土于苏州元末张士诚父母合葬墓的一对金镯,出土时手镯就戴在张母曹氏手上。手镯总体上是一个个圆珠连接而成,手镯端头打造成龙头,口连金珠,两首相对,形成双龙夺珠之势,显得霸气十足。手镯造型精美、工艺精湛,具有王家气魄!
1954年出土于遵义高坪明代墓葬群,先藏于贵州省博物馆,直径6.9厘米,重79.9克。镯子为圆梗手圈形式,中间留有缺口。两端略粗,饰以刻花龙头,龙颈为球形,其余部分光素无纹饰,造型别致,款式新颖,工艺精湛,在明代壕奢手镯中,可谓是清流般的存在。
出土于明代土司家族墓,现藏于贵州省博物馆。整体造型和上一个手镯有几分相像,但龙头雕刻得却又几分像蛇,龙上镶嵌了红宝石,不过一边已经遗失。镯子整体造型规整简洁,而且十分妙巧,龙头上的红宝石是点睛之笔,让一只简单的手镯一下子就有了灵气,是一支独居魅力的精品手镯。
1974年出土于南京江宁沐睿墓,现藏于南京博物院。此镯出土时就是形制相同一对,镯头錾刻龙首,龙口微启,露出牙齿,龙睛为后来焊接。龙首顶部有一金托,但嵌珠遗失。镯身上有金托数个,上嵌红、蓝宝石,托间以缠枝叶勾连,有几个金托为空,所嵌宝石均已遗失。这种嵌宝石金镯是明朝王侯级别的贵族们壕奢饰品的典型代表。
这对收藏于南京博物院的明代嵌宝石金镯子。满眼的宝石,精美的镂空花纹,满眼的红、蓝宝石,工艺极度繁复精美,整体气质可以说是壕出了天际,比起上一款沐睿墓和后来梁庄王墓出土的镯子,还要精致豪华许多,可以是明代金嵌宝手镯中的天花板,不知什么样的美人才配得上这样精美壕奢的手镯呢?
这款手镯由一块青玉雕琢而成,白中略带浅灰,整体透亮光滑,经过高超工艺的打磨,玲珑剔透,玻璃感极强,非玉雕顶级大师无法雕出如此如此绝妙之物。三根玉绳扭作麻花状,彼此相连相依,但又各自独立,一镯犹如三镯,手稍稍一动就会发出细碎清脆之声,似乎时时警醒佩戴者,要始终温文尔雅,切勿轻慢张狂。
说实话,这款手镯刷新了我对金手镯的一切概念,对古人脑洞打开的设计实在是钦佩万分。手镯的外环由黄金掐丝编织而成的各种图案,每隔相同间距便点缀了一颗色泽艳丽,造型饱满的圆形红宝石,已经显得十分华丽。而在手镯的正中,则又设计了一座纯手工打造的立体的宫殿,整体造型非常完美,技艺十分精湛,简直壕出了九霄云外,我也实在找不出能完美表述其壕奢程度的词语了,只能说一声:没有最壕、只有更壕!
清代是中国手镯发展达到了巅峰,无论是造型还是工艺,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这对藏于故宫的清代金累丝龙戏珠纹手镯,通过拉丝、推垒、掐丝、编制等一系列工艺造型,最后加上珍珠、宝石打造而成。制作工艺繁复,造型华丽精美,代表了清代黄金手镯制作的最高水平,估计出于清宫造办处顶级工匠之手,当然能佩戴它的也一定是皇后贵妃或公主级别的女子。
这只镯子乍一看好像没什么特别,造型和纹饰中规中矩,虽然喜庆但也没有达到惊艳的地步,但它的特别之处在于,镯身中空,内置珠石,摇之有声,故被称为响镯,以提醒佩戴之人时刻保持娴静端庄,不得有失女子仪态,不但是名贵华丽的高贵饰品,也时时起到警醒作用,设计者的巧思令人钦佩万分。
这只镯子主体用玳瑁制作,嵌之以翡翠、碧玺和白玉珠子,整体宝气华盛,品位高贵典雅,制作工艺考究,色彩搭配和谐,极其美观精致,其价值不言而喻,但因为玳瑁取自海龟外壳,因此这类饰品已被禁止交易,可以收藏佩戴,但不能买卖流通。
这款手镯内侧附以金箍,外环以珊瑚制作,周身以高浮雕手法雕刻蝙蝠、团“寿”字和“寿”字纹饰,寓意福寿吉祥,侧面以高浮雕“回”纹间隔,接口处更有七颗圆珠相间隔。如此颜色纯正的红珊瑚本已十分稀有,加之繁复的雕工、吉祥的寓意,刀法细密流畅,更加彰显出了富丽堂皇之气,是件难得的传世珍品。
这对藏于镯子的独特之处在于其内敛含蓄的气质和极为简约的器型,在明清越来越繁复和奢华的手镯制作潮流下,能保持如此低调内敛确属不易。但其虽然简约,但一点也不简单,其造型还是工艺其实极为考究,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低调的奢华。
这只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的金镶伽楠香木嵌寿字手镯,内环为黄金质地,外圈用伽楠香木制成,用黄金镶嵌团形和长形“寿”字纹饰,用料珍稀,做工考究,整体美观大气,高贵典雅。主料伽楠木即沉香,又称“奇南香”,是出产于我国东南沿海与东南亚一带的珍贵的香材,能散发出清远、芬馥的香气,而且具有行气止痛,温中止呕,纳气平喘之药用功效。这款首款不但美观华贵,而且能起到辅助养身的作用,而别是夏天佩戴它,也可驱邪避秽,令人神清气爽!
自明代烧蓝工艺成熟后,因为其色泽鲜艳华丽,因此用这种全新技艺制作各种器物和饰品,颇受皇室贵族的青睐,成为后妃和公主们的新宠。这枚清代手镯采用银胎“烧蓝工艺”,通过磨压、勾抬、镂空、焊接、掐丝等技术制成胎体图案,然后在图案中点蓝、烧蓝,最终制成成品。手镯颜色典雅鲜艳,极富质感,是一件值得珍藏的艺术精品。
这件收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清金镶宝手镯,用两种颜色的宝石镶嵌出一红一黄两朵鲜花,颜色搭配和谐自然,色彩娇艳美丽,似繁花盛开,分外亮眼。即便放在当下,这样的手镯也会给佩戴者增色不少,立显万种风情,成为街头最靓的女子。
这对藏于沈阳故宫博物馆的清代珊瑚串珠手镯,是用碎小的珊瑚珠子串成绳状缠绕而成镯圈,再以银质雕花套管装饰,设计风格大胆另类,即便是放在今天也是酷味十足,尽显霸气,在那个时代更是一件十分独特难得的首饰精品。
漆器在中国出现很早,在秦汉时期最为流行,主要是用来制作食器或者箱盒等日用器皿及其它装饰类物件,但用来制作手镯却很少见,这对清代手镯把古老的漆器技术和银掐丝工艺结合起来,制作出的手镯便有了一种充满历史气息和独特质感的艺术珍品,应该是出自顶级大家之手的一件精品力作。
这款手镯最大的特点是镯圈是软的,它由六段黄金和一块镶金的圆形翡翠组成,每段镯圈之间用黄金细轴连接,两端分别用三颗珍珠做成花朵以陪衬翡翠圆面,用一圈黄金镶嵌的珍珠像花蕊般挺立在翡翠圆面正中,显得极为生动活泼,这种设计理念显然大破了几千年的传统,开创了手镯艺术的新锐风格。
这对珍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双龙戏珠翡翠镯,用料种水俱佳、色彩浓淡相宜,整体温润透亮、非常灵动,雕工更是大气细腻,更为特别是它们出自同一块玉料,种水色彩及雕工几乎都是复刻。龙首戏珠部分是最正的帝王绿,龙身环绕相连,自然渐变至晶莹剔透的白色,使双龙造型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俏色处理恰到好处,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可谓是双生翡翠手镯中的极品。
这只重磅手镯是当年咸丰皇帝亲自为怀上龙嗣的慈禧设计的礼物,而且对它的工艺也是要求极高,据说工匠们前后雕了12000件手镯,最终才做成这样一只完美无瑕的精品。一般的翡翠玉镯能够同时具备两到三种颜色,就已经算是精品了,而这只镯子居然同时具备浑然一体的五彩之色,确实令人叹为观止。更难得的是,玉镯表面还使用了铸金工艺,更是熠熠生辉、精美绝伦,慈禧更是对其珍爱有加,一生不曾摘下。因此,无论从历史文化价值还是镯子自身价值来看,都是举世无双的无价之宝。
最后出场的这对翡翠麻花手镯,是用上世纪初一块翠色极佳的翡翠料,剔除疵点后,由玉雕大师精心制作而成。手镯完美无瑕,碧绿如水,品相极佳,居翠镯之冠,最初是杜月笙送给夫人的礼物,后来宋美龄对其一见钟情,爱不释手,杜夫人只好割爱相送,宋美龄从此对它呵护有加、终生佩戴,随着时间的流逝,手镯越来越通透,越来越光亮,翠色更加鲜艳,是一对价值连城的宝物,据说当初的估价就高达4000多万港币,近百年后的今天,价值之高更是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