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三侠剑61:这个人究竟是谁,胜英非要见不可,后来船家没办法,就却给找了。胜英和贾明正在谈论、猜测,突然听见舱外有脚步声,跟着门一开,姓刘的船主进来了,用手一指:“老侠客,这位就是你要找的人。”胜英一看,“哎哟”一声,跑过去把这个人就抱住了,两个人抱头大哭。三太、贾明这才看出来,原来此人正是九龙山十海岛的大寨主龙凤大侠白玉祥。
老哥俩哭罢多时,把眼泪擦干,三太等几位小弟兄过来见过白玉祥。龙凤大侠热情地和大家打过招呼,分宾主落座。胜英问:“老哥哥,一别数载,你怎么到了山东登州府呢?这几年过得可好吗?嫂夫人和侄儿们都好吗?”“贤弟呀,一言难尽哪!自从咱们兄弟分手之后,我回到九龙山十海岛。你是知道的,我跟天门侠铁公山已经绝交了,我二人不可能共处。为此,我跟你嫂子商议再三,终于把九龙山十海岛让给他了。”
“我们带着金银细软搬到登州。你嫂子原来就是本地人,就在这儿扎下根了,也买了房子,置些地产。我凭着手中的钱,还置了十几条船,生活倒也安逸。贤弟,虽然咱们兄弟闹过磨擦,我感觉咱们的感情还在,每当回首往事,我都心如刀绞,感到对不住兄弟。你和胜奎贤侄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都是从我身上引起来的,都怪我一时耳软心活,听信了贼子秦尤的挑唆,我上了当了,因此,我要想法报恩。三月十五日英雄盛会,我也派人去观看了。”
“你在台上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最近听说朝廷要派你赶奔澎湖,因此愚兄竭尽全力,在沿路上都派了人,自从你踏上山东的地界。就有人管你吃喝住,都是为兄我安排的。“噢!”胜英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老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澎湖呢?”白玉祥笑了:“你是内行人,怎么说外行话呀?就凭小兄这点本领,什么事情探听不出来?”一句话把胜英也逗乐了。龙凤侠白玉祥就在船舱里准备了一桌上等酒菜,给胜英及三太等人接风。
在酒席宴前,白玉祥问胜英:“贤弟,不知你此去澎湖有没有落脚的地方?”“大哥,您是知道的,澎湖孤悬海外,与大陆消息隔绝,到那儿是人地两生啊,因此落脚地点还没选好,由我二师兄提议,临时到东北方向的孟家寨去聚齐。”“噢,这么说你在澎湖没有朋友?”“没有。”“我看这样吧,贤弟呀,我陪你去一趟,给你找一个安身之地,你看怎样?”“太好了。大哥,但不知你把我安排到什么地方?”
“三弟,当年我曾跟你说过,我还有个叔伯弟弟名叫白玉昆,现在住在澎湖管辖的野人岛。在野人岛上有座老人峰,中间有一座椰林寨,他就是寨主,手下有弟兄上千人,船只也不计其数。前些年我们互相通过信,我那兄弟想约我前去入伙,被我拒绝了。你是知道的,江湖这碗饭我是不打算吃了。既然你要去澎湖,先投靠到野人岛是最合适的了,要船有船,要人有人,他能帮你的大忙。”
贾明乐得直拨棱脑袋:“哎哟,这才叫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啊!谁知道哪块云彩能下雨啊!想不到,我们还借了您的光了。”白玉祥一笑:“这是应该的,这也算我弥补了过去的罪过。”胜英深感不安:“老哥哥,你把家扔下不要啦,陪着我去澎湖叫小弟于心何忍?”“哎呀,贤弟说的哪里话了?你侄都成家立业了,家里也吃喝不愁,我留在家里也是个废物,不如陪着你们走一趟也开开心,~旦帮助贤弟你办成大事,哥哥心里也感到欣慰呀。”
白玉祥决心已定,非陪着胜英去不可。胜英当然高兴了,这样的好帮手,请都请不来。白玉祥回家做了安排,重新换好衣服,拿了应用之物回到船上。第二天,船就离开登州府赶奔澎湖。一路之上,遇到不少的风浪,但是,总算比较顺利。这一天便来到了野人岛。原来,野人岛在澎湖岛的东北方向,离澎湖仅有十五里之遥。小岛方圆有十五、六里,岛上长满了椰子树。
等船只靠岸之后,白玉祥让船家在这等着,他们直奔老人峰。这老人峰乃是野人岛上第一高峰,放眼一看,高耸入云,直插蓝天。白玉祥说:“椰林寨就在半山腰,大家随我来。”贾明一晃脑袋:“我说老侠客,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少侠客,你说吧。”“我听这名怪吓人的,它怎么叫野人岛呢?”“哈,少侠客有所不知,因为数十年前,此岛全由本地人驻守,我们管这些人叫野人,其实,这是对人家的一种诬蔑。人家也懂得仁义道德,只是生活习性和咱们不同罢了。只要你和他讲清事情,他们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是吗?但盼这次能碰上几个野人,我也开开眼。”贾明声音未落,耳中就听到“唰唰唰”的声音,是一种特殊的怪声。白玉祥喊了一声:“各位,趴下!”大家全趴到地上了。原来是几只镖梭从他们头上掠过。有两支镖梭牢牢地扎到树杆上,离着杨香武只差半尺左右,把杨香武吓得一哆嗦,他心说:妈的,多悬哪!刚到老人峰,就好险把小命搭上。白玉祥从地上站起:“各位,不必惊慌,这乃是本地土著人给咱发出的信号,谁也不要行动,以免引起误会。”
贾明一听:“什么土著人?啊,野人来了,我可得开开眼。”果不出白玉祥所料,时间不大,就见眼前的树枝一分,“唰唰唰”跳出七、八个人来,从石壁后面,又出来十几个。再看这些人,头上都是散发披肩,用树叶子围着,赤身裸体,只是腰中围着一块豹皮。每个人的身上都背着弓箭,耳戴金环,手里拿着镖梭和弯刀。为首的人个头高大,他跟那帮人所不同的,就是脑袋上插着一根白翎。看得出,他是一个头目。
小弟兄没见过这个,都瞪着眼看。白玉祥恐怕误会,急忙往前走了两步,冲这些人一抱拳:“各位,别误会,我们并无恶意。到这儿来要拜望椰林寨的寨主白玉昆,你们听懂了吗?白玉昆是我堂弟,我是他哥哥,我看他来了。”这些土著人一般都懂汉语,为首的头头点了点头,那意思是他明白了。“嗯,你是谁呀?”贾明一听,乐了。你别看穿着打扮不一样,话说得挺清楚,龙凤大侠说道:“在下姓白,叫白玉祥,你跟你们寨主一提他就知道了,就说我领着几个客人前来看他。”
“好吧,你们在此稍候片刻。不过,你们得按规矩办事,想要进山,必须把眼罩戴上,把你们的兵器放下。"“可以。”白玉祥跟胜英一说,胜英点头。众人便把镖囊、刀镖暗器全都放到地上。有两个土著人过来。把兵刃捆到一起,到身上。又过来两个土著人,挨个把眼罩给他们戴上,就象押便虏一样,把他们推到里面。贾明就觉得深一脚、浅一脚,地上坎坷不平。觉得走了很长一段路,这才停下了。
就听那土著的头领说:“站住,你们在此等候片刻,我到里面给你们通禀一声,不过这几位叫什么名字,我还得问一问。”白玉祥一一作了介绍,特别是提到胜英的名字,要他到里头说清楚。土著头领转身走了。这一去有一个多时辰,把大伙急得心都快蹦出来了。好不容易土著人回来了。他把手一挥,把众人的眼罩取掉了。贾明缓了半天,这才看清楚,眼前就是一座大寨,就见寨酒高大,上边也有土著人,也有汉人,什么样的庄客都有,手里都拎着家伙。
那土著头领说:“方才我已禀报了,我们寨主有话,请龙风凤大侠白玉祥先到里边,余者,在此稍候。”白玉祥一听,心里挺不痛快。心说,兄弟,我介绍来的客人跟你的客人有什么区别?你怎么还两样对待呢?先叫我进去,把别人留在外边,这就是慢待,我见到你非质问不可。白玉祥没办法,对胜英解释:“贤弟呀,这就叫一处不知道一处谜,咱得按人家规矩办事,你们先忍耐一会儿。”
胜英点头说:“哥哥,请便。”白玉祥跟着进去了。大伙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直又等了一个时辰,那土著头领才出来,可是态度就不一样了。就见他面色阴沉,瞪着两只圆圆的大白眼睛,用手一指胜英和各位小弟兄:“你就是胜英吗?我们寨主有话,让你们到里边相见。”贾明一听,心想:象话吗?这不象对待客人,分明是抓贼问案哪。心里头不服气,刚想还嘴,被黄三太给制止了。
胜英在前,大家在后,跟着土著头领往里走。等进了大寨,众人一愣,但见两边排列着八十名土著人,全都是赤身裸体,腰围豹皮,每人掌中是镖梭、阔斧和大刀,虎视眈眈,真好像凶神恶鬼一般。闹了半天,这里给准备了刀林和枪山。连胜英也不明白,心说:这不象对待客人,干嘛要拉这个架势呀?就因为有白玉祥在中间,所以胜英不便指责,只好按人家的规矩往里走。大家穿枪山过刀林,这才来到头层院子。
那个土著头领告诉他们:“站住!谁也不许乱动,容我到里边察报。”这个家伙去不多时出来了,往台阶上一站:“我家寨主有令,让胜英、黄三太、贾明等报名进去。”胜三爷一听就知道不妙,心说:老哥哥,你可把我们坑了。我们认为你的堂弟不是外人,怎么这样对待我们呢?老侠可就憋了一肚子火,万般无奈,只好高声喊喝:“胜英告进!”“黄三太告进!”“贾明告进!”“还有我一个,杨香武告进!”每个人都通报了姓名,走进大厅。
胜三爷一看,这座大厅十分宽敞,它的建筑方法与中原截然不同。大厅顶上没有瓦,全是用草盖成的,厅房里头四梁八柱,好像个特号的大凉亭,所不同的是四处全有兽皮围着,可以遮风挡雨。在正中央挂着一块大匾,上写“白虎厅”三个大字。在厅堂的正中,放着一个特大号的粗木桌子,后面摆着一把高椅,蒙着一张熊皮,在上面端坐一人再往两旁观看,足有百人之多,有光着膀子的土著人,也有汉族人打扮的,只有一点不同,没有穿清装的,没有留大辫、穿长衫的。大厅里静悄悄,气氛紧张而又恐怖。
胜英往正中央一看,坐着的这人好像就是白玉昆,所不同的是比白玉祥要年轻十几岁。头上戴着白缎子扎巾,身上穿着月白色的短褂,勒着蓝色十字袢,外披百花袍,两道利剑眉,一对豹子眼,三绺花白胡须,腰里挎着宝剑,怒目横眉,面沉似水。胜英心说:甭问,这就是白玉祥的堂弟白玉昆了。奇怪的是屋里没有白玉祥,不知所为何故?三爷正在发愣呢,就见白玉昆把桌子一拍:“下面,你可是胜英不成?”
“寨主,正是老朽。敢问阁下,您就是白玉昆,白寨主吗?”“嗯,一点都不假呀。胜英,你好大的胆子,就凭你,领着这么几个人,漂洋过海敢上马公城,你有几个脑袋?我正想找你找不着呢,没想到送到我鼻子底下来了。活该我立下大功一件。左右,还不把老匹夫给我拿下!”胜英一听,心想坏了,手中寸铁皆无,兵刃都让大家收了。当时没预防有这一步。老侠想:这究竟为什么呢?其他几个人也深感疑惑不解。
书中代言,这个白玉昆当初占据野人岛椰林寨,身为本地头把交椅的大寨主,独霸澎湖一带,很有名望。玉王张其善占的是澎湖岛,早想把白玉昆收降,曾经几次派人说和也没达成协议。张其善大怒,领兵攻打过野人岛,结果大败而归。此后双方就结了仇了。马公城的人见了野人岛的人就杀,野人岛的人,见了马公城的人也不留情。可后来,张其善想非把白玉昆收降不可。因为这是一员虎将,要是能把他收下,还能把白玉祥给收了。
那样一来,我的实力就壮大了。在我眼皮底下放个仇人多有不利,倘若把他逼得投靠了清朝,那就等于把刀把交给对方了。张其善花了大力气派人说和,给了不少的好处,终于把白玉昆给说降了。就在今年的三月,双方达成协议。玉王张其善亲口加封白玉昆为前部正印先锋官、一字并肩王。并且答应,年供柴、月供米,野人岛的一切花费,全由马公城包了。
白玉昆为了防备万一,向玉王张其善提出,保持独立,不能改变他手下的弟兄。张其善也答应了。可是这件事白玉祥并不知道,他跟胜英说的是八年前的情况,也没料到有这手。结果一片好心,却把胜英他们给坑了。前些天,秦尤这帮小子跑回马公城,向玉王张其善述说了在中原的所遭所遇。张其善知道,胜英他们绝不能善罢甘休,很可能来攻打马公城。因此,他就传下令箭,晓谕大小四百七十二个岛子加强戒备。尤其告诉白玉昆,你要时刻提防,听说胜英要来。
白玉昆认为,胜英绝不可能上这儿来,没想到,神使鬼差,胜英他们偏偏来了,而且是由他堂兄白玉祥介绍来的。白玉昆一想,这事怎么办?要看在我哥哥的份上,就应该款待胜英。可是又一想,不行。倘若被玉王知道了,我吃罪不起呀!白玉昆为了解决眼前的事情。他抓紧时机把手下的人召集来了,紧急磋商,研究对策。他有个军师,就是小武侯张灵羽。张灵羽原来是九龙山十海岛的军师,自从白玉祥不干了之后,他跟铁公山也处不来,后来找到白玉祥,经龙凤侠的介绍,他落到野人岛,给白玉昆当军师。
这个人还真是吃着谁向着谁。白玉昆跟他一说,张灵羽也深感为难。“大寨主,我们老寨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既然把胜英给领来,就得叫你帮忙。你要想帮忙,就得倒反张其善。事关重大,非同儿戏啊。依我看,你先把大寨主请进来,好言相劝,你们哥俩同心协力,不如趁此机会把胜英他们抓住,送交给玉王请功受赏,你看怎么样?”白玉昆点头称赞说:“这个主意倒是上策。”所以传下话去,先请白玉样,不让胜英他们进来。
白玉祥走进白虎厅后,哥俩相见了。白玉昆也没隐瞒,把自己的想法和白玉祥说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那龙凤侠就急眼了。“二弟啊,此事万万不可行!我跟胜英乃是几十年的交情,这命的朋友。想当初,因为我一时走错了路,坑了人家胜家父子,差一点要了他们爷俩的性命。后来,老剑客艾莲池、红衣女赶到,才解了围,我如梦方醒,追悔不及。我对不起人家胜家父子。如今又是我主动向人家提出来,让他们来投靠贤弟。你若把胜英抓住交给张其善去请功受赏,我还是人吗?贤弟啊,你这比骂我祖宗还厉害。假如你为难,没关系,现在我就带胜英走,你看怎么样?”
哥俩三说两说闹翻了,白玉昆冷笑一声:“大哥,恐怕来的容易走就难了!”“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把愚兄扣押在此地吗?”“大哥,您别领会错我的意思,吓死我也不敢那么做。不过有您在这,我对胜英没法下手。哥哥,最好您回避回避,您把胜英交给我,他对你有好处,像对他有情,跟我毫无关系,我不欠胜英的,不亏他们总镖局的,我乐意怎么做就怎么做。”
白玉祥说:“不行,二弟,要这么做,我宁肯跟你断绝弟兄之情,也不能得罪胜英,告辞了。”他转身就要走。白玉昆说:“哥哥,您先别走,我要说我为难,您不相信,您跟我到后屋,一看就明白了。“看什么?”“咳,您一看就清楚了。”白玉祥信以为真,跟着白玉昆到了后厅,结果一看没人。“玉昆啊,你让我看什么?”“我让哥哥您在这儿坐着,不必管我的事,等我把胜英处置完了,我再向哥哥赔礼。”
白玉祥大怒,站起身来就想跟白玉昆拼命。哪知,椅子一转,嘎叭一声把白玉祥掉到翻板里面去了。白玉祥这才明白自己上了白玉昆的当了。下边是个暗室,收拾的挺干净,凭着白玉祥的功夫,自然是摔不着了。可想出也出不来。白玉昆把暗室的盖拧开,下边是不大一个小圆窟窿。他对白玉祥说:“大哥,兄弟我斗胆了,实在对不起你,日后一定赔礼认错,怎么处罚我都行。可是眼前小弟是迫不得已,只好这么办了。”
白玉祥正想跟他辩理,他把小窟窿又关上了。白玉昆回到前厅,一切都吩咐好了,才让胜英进见。书接前文。胜英他们刚进来,白玉昆把桌子一拍,就说了实话了:“胜英啊,你瞎眼了,你听了我哥哥的话,结果上当了。我白玉昆早就保了玉王张其善,现在是玉王手下的前部正印先锋官,一字并肩王。玉王千岁早就有令,叫我捉拿你们。我正发愁没地方找你们呢,你们送到我鼻子底下来了,这也是缘分。你们手无有寸铁,难道还想抵抗不成?”
胜英闻听,紧咬牙关,一阵地冷笑:“白玉昆啊,我说你一句什么好呢?看在我盟兄的份上,不说也罢。我奉劝你,赶紧把我盟兄白玉祥放出来,我们兄弟一同离开野人岛。到那时,咱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恐怕你是枉费心机。”“嗬!胜英啊,事到现在你还不服气,我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来呀,抬兵刃。”有人给白玉昆抬过一条三节棍,白玉昆握棍在手,飞身跳到院里了。
“胜英,在屋里打,施展不开,有本事的到院里来,我还不怕你们逃走。”胜英一看,事到现在,不打不成了,率领小弟兄也到了院里贾明翻着母狗眼一看:妈的,姥姥!房上、墙上压了顶了。一色都是本地土著人,张弓搭箭,别说是人逃走,就是鸟也展翅难飞。胜英领着徒弟站在西面,白玉昆领着手下人站在东面。胜英说:“白玉昆,你是英雄还是狗熊?”“这话怎么解释?”
“你要是英雄,你把兵刃还给我们,咱们真刀真枪地拚搏一场你要能把我胜英及我徒弟们抓住,算你真英雄;你要是狗熊,那你就过来,胜某愿意赤手空拳奉陪。”白玉昆迟疑了一下,心说:没那么便宜,能把刀把子递给你吗?可是贾明看出来了,他一晃冲天杵小辫,跳到众人面前:“三大爷,我说两句吧。”“明儿,有话你说吧。”
“白玉昆啊,一龙生九种,九种各不同,不但兽类这样,就是人也是如此。你看你跟白玉祥是一个祖宗,人家白玉祥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你小子是势利小人,可惜你还姓白,你真给你们白家老祖宗丢人现眼!你还自称英雄,我看你不如狗熊。你别丢人啦。你犹豫什么?现在到了你的一亩三分地,听说你手下一千多人,干脆你就过来吧,把你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瘸子瞎子全都打发出来,你看看我们怕也不怕?不过,你要觉得你是堂堂男子汉,就把兵刃还给我们,咱比比看。你要把我们抓住,把我们赢了,我们心服口服,要赢不了,算你小子窝囊二百五。两条道你选吧,你是当孙子还是当人物?”
“贾明啊!你不用激我,就是还给你们兵刃,我还怕你不感?”张灵羽过来了:“且慢,且慢。寨主爷,您可不能上当,这小子使的是激将法,要给了他们兵刃可就不好办了。”“没关系。说真格的,在我的野人岛老人峰,还怕他们不成借给他们两条腿他也跑不了。来人,把兵器还给他们。”有个土著人把兵器抱过去了,嘡啷啷往地下一扔。贾明过去把绳子解开,每人操每人的兵刃和镖囊,大家全佩带好了。
昆仑侠胜英头一个手压鱼鳞紫金刀跳到当场,手指着白玉昆道:“请过来!”这白玉昆晃动三节棍就想出战,可是他的椰林寨可有不少能人啊。这帮人虽然跟胜英没接触过,也听过胜英的大名,以为胜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闹了半天,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觉得十分可笑,都想立上一功。所以,不等白玉昆过去,手下的大将黑风鬼麻焦就过来了:“大寨主,杀鸡焉用牛刀?老匹夫交给我了。一晃掌中夹钢板斧,跳到胜英面前:“老匹夫,可认识大将麻焦吗?”
贾明听着好笑,心说:你还不如辣椒呢,还麻焦,这是哪国名啊。杨香武在后头就喊上了:“哎!我给你起个名吧,别叫麻焦了,叫独头蒜得了。”一句话把大伙全逗乐了,把黑风鬼气得暴跳如雷,抡起斧子奔胜英就砍。胜三爷刚想还手,贾明跳上来了:“三大爷,你不是说杀鸡焉用牛刀吗?我看也是这么回事,对付这样的混蛋我就可以,何必您老人家亲自动手呢?您的鱼鳞紫金刀杀的都是有名的上将。你想,你要把他杀了,岂不玷污宝刃了吗?你得上哪去算这口刀钱?这小子混身都是臭血。”
胜英提刀回归本队,一旁给贾明观战。那位说了,贾明哪来这股冲劲呢?就因为他和杨香武抓住姜飞,受到大伙的称赞,贾明就有些飘飘然了,什么事情都想出出头,立上一功。刚才他和杨香武在后头商议,杨香武紧给他加油:“明啊,这可是野人岛,要在这儿立上一功,跟中原又不一样了,因为中原提起你金头大老虎没有不知道的,那牌子早就创出去了。可你在澎湖这地方,谁知道你老大贵姓啊?应当好好创创牌子,让他们知道你是何许人也。你要不行,我再给你帮忙。”
“干巴鸡,还用得着你吗?不过你说这话也有一定的道理,看我的。”杨香武这么一激,贾明才出的头。金头虎把掌中一字镔铁杵一晃:“哎,我说麻焦,你长得可怪好看的,跟那鬼没啥区别呀你赶紧给我滚回去,让那姓白的小子过来,我不能跟你伸手,因为我是剑客的身份,不打无名之辈,听话,快把白玉昆给我唤过来!”麻焦气得直哼哼:“贾明,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你是剑客呢?拿命来!”说着,举斧子就砍。
贾明看得出,这麻焦乃是一员猛将,不能等闲视之。因此,他把全身的能耐施展出来了,一伸手,就是三十六路镔铁杵。这条铁杵上下翻飞,呼呼生风,果然使得神出鬼没。黑风鬼麻焦一看,吓得够呛。心中暗想:贾明有两下子,怎么我军师张灵羽说他没能耐呢?这叫没能耐吗?也就是我吧,要换个旁人,未必是他的对手。麻焦想罢,认真对待金头虎。两个人打了三十几个回合,贾明坏水就冒上来了:“哎,你身后那是谁?”
黑风鬼初次跟贾明见面,哪知他这一肚子坏水,就信以为真了。“谁?”他一扭头,上了贾明的当了。贾明利用这机会,双手捧起镔铁杵,照着麻焦肚子就砸来了。麻焦情知上当,吓得魂不附体:“哎哟!”他拚命地往旁边一扭身,结果肚子躲开了,大腿没躲开,就在这腿根子上扎个窟隆。麻焦疼得“哎哟”一声,败归本队,坐在地上动弹不得。有人把他搀扶起来,架到大厅里,把中衣脱掉,一看这意座,能装两个鸡蛋,马上找来止痛药、刀伤药给他包扎上。
麻焦败下之后,就听有人大吼一声:“贾明,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来会你。”喊声一落,跳过一人,贾明一看,吓了一跳。一瞅这人不象是人,纯粹是活鬼:散发披肩,能有三尺多长,往脸上一看,这脸长得青一块、蓝一块、紫一块、绿一块,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光着膀子,光着腿,腰里围着块豹皮,耳戴金环,手提鬼头刀。贾明心说:这是白天遇上了,要是黑天在胡同里碰上了非吓趴下不可。金头虎问道:“我说这鬼,你叫什么名啊?”
“小辈,少要胡言乱语,我乃披发鬼海贝是也。”“哎呀,海贝可不值钱,你不如叫海参好了。”“少耍贫嘴,着刀!”他蹦起来朝金头虎就是一刀。贾明心说:今天我也豁出去了,接你一刀看看。他双手抡着镔铁杵一招架,只听一声响,这一刀正砍在镔铁杵上。贾明倒没觉得怎么样,海贝受不了,震得虎口发酸,腕子发疼,一撒手,刀飞了。可巧,旁边站着个土著兵丁,这一刀,正扎在这兵丁肚子上,后边把刀尖都露出来了,“啊”地一声,土著兵丁摔倒在地。
贾明乐得肚子疼:“看来您这能耐不小啊,还能耍飞刀,还能杀自己人,嗯,我还头一回看见过这样的英雄。”海贝羞得面红耳赤,过去把刀拔出来就奔贾明扑上来了:“小辈,我们比的是功夫,不是耍贫嘴,拿命来!”虽然他嘴上说得挺硬,心里也怕金头虎三分。他知道这麻子有能耐。贾明初次来到老人峰,把这帮贼还全给镇住了。二人打到三十几个回合,贾明拉了个败势,回身就走,披发鬼不舍,在后头追赶。贾明一扬手,扔出一件东西:“着法宝!”
海贝一听“法宝”?只见一闪,一件东西从眼前掠过,叭叭落在后头,海贝一看不是旁的,正是贾明一只靴子。可把海贝气急了,心想:这小子什么能耐,把靴子都扔出来了。可就在他一愣神儿的时候,贾明以最快的速度,扑在他面前,双手捧住镔铁杵就扎,海贝躲闪不及,正扎在右腿上,“咔嚓”就一个窟窿。披发鬼疼得“啊”的一声,败归本队。
贾明利用这机会,把靴子拣起来,重新穿好。连胜两阵,他就不知东西南北了,把小辫一晃,高声断喝:“杀不尽的蟊贼草寇你们听着:知道我是谁吗?我乃十三省总镖局的少镖主金头大老虎是也!皇上亲口加封: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铁霸王。我乃是剑客的身份。后边那老头胜英,是我三大爷,弼昆长老是我授业的老恩师。告诉你们小贼,你们都记住,替我扬扬名。”
贾明这番话,可把群贼气坏了。白玉昆一看连败两阵,心里有点沉不住气,晃动三节棍,直奔贾明就来了。贾明一瞧,好嘛,这白玉昆长得帅劲,跟他哥哥差不多少,肯定是一员大将,我别找倒霉呀。想到这儿,贾明一晃脑袋:“哎,白玉昆,你想跟我比武吗?”“那是自然!”“哼!瞎了你的狗眼。我乃剑客的身份,岂能跟你小辈一般相提并论?我现在有点乏了,要回去缓口气,我叫一个能耐比我大的人前来会你。”
贾明说罢,回归本队,用手一捅杨香武:“烧鸡,该你的了。”“什么?”杨香武吓得脖子直冒凉气,心说:你可够损的了,你打的都是无名鼠辈,叫我碰大寨主,这不成心坑我吗。贾明一乐:“烧鸡呀,你怕什么呢?你看看咱,多露脸,一股冲劲出去,连胜两阵。倘若你把白玉昆赢了,岂不立下首功一件吗?我且问你,这白玉昆比当初的了尘和尚如何?你连了尘都不怕,还怕他吗?”
“对呀,”杨香武一听,高兴劲上来了,“明啊,你这一句话提醒我了,你稍候片刻。”他朝白玉昆就喊:“大将在此!白玉昆,我跟你要比上三百回合。不过我有个毛病,得先上厕所。”白玉昆一听,这都是什么人啊,命都顾不过来了,还想上厕所。用手往身后一指,“就在那儿,你自己方便去吧。”“好了!”杨香武哪是找厕所呀,他找土面子和砂子去了。贾明给他出的主意,用土炮攻。
杨香武到了茅房后边一看,果然有不少沙土,他把左边的袖筒打开,装了能有三、四斤,然后把袖口掩好,手拎小片刀又回来了。“咳,这回屎尿干净了,一心无挂,我要会斗你白玉昆。”胜三爷一想,让这帮孩子闯荡闯荡也好。一则我能省省劲,二则看看这白玉昆究竟有什么本领。且说杨香武,摇头晃脑来到白玉昆面前。白玉昆一看,十三省总镖局都是这样货,刚才那是矬胖子,现在又来个小瘦子,这俩人都是一对活鬼,难看无比呀!
白玉昆问道:“你是什么人?”“赛时迁的杨香武啊!我爹是有名的杨小楼,我师父就是胜手昆仑侠胜英,我乃是他的高徒。白玉昆,你要是识时务者,赶紧把你哥哥白玉祥放了,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哀求得我心慈面软,一刀把你杀了。如果不听我良言相劝,我把你野人岛杀个干干净净,鸡犬不留。把不睁眼的小耗子我都摔死。”
杨香武这套话把贾明都逗乐了,心说:我这徒弟真有出息,比我强得多呀!这番话可气坏了白玉昆,晃三节棍从头上便打。杨香武也不示弱,接架相还,跟他战在一处。可是没有五个照面,杨香武就招架不住了,杨香武一想:快用我的土炮吧。他虚晃一招,跳出圈外,白玉昆不舍,抡棍便追。杨香武一看,机会来了,扭回身来,把胳膊一抖,“白玉昆啊!你接土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