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小镇青年
都能成为小镇做题家
普通人一辈子在对抗平庸
却只能沦为平庸
平庸是人生的常态
出色是生活的意外
最近“小镇做题家被嘲讽”上了热搜。
小镇做题家,其实是一群埋头苦读十几年考入名校,步入社会却发现自己“除了做题好像啥也不会”的小镇青年拿来自嘲的称呼。
本来是很老的一个梗,能再次掀起轩然大波,是因为国家话剧院公示了易烊千玺的招录信息,这让一些粉丝突然感到幻灭:原来我千辛万苦一个人单挑上万人才考到的编制,对明星来说如此轻而易举。
普通人有这样的抱怨,实在无可厚非。
然而谁也没想到,作为国家级媒体的《中国新闻周刊》,没有关心此次招录公平不公平,还专门写文章跳出来嘲讽质疑者,竟然说粉丝”不过是小镇做题家们只知道做题,考不上编制就急眼跳脚罢了“。
”小镇做题家“绝不该是用来轻蔑他人的标签。
毕竟这个词的背后,寄托了无数平凡家庭的孩子,通过读书改变命运的希望。
有个纪录片,拍了我国传说中的“高考工厂”。
90多个班级,每个教室都挤满百余名学生,都在为高考拼命。
“此时不搏,更待何时?”是许多孩子的座右铭。
学习时间宝贵,很多家长选择陪读。
到了饭点,家长们聚在简陋的煤气灶前,给苦读的孩子做饭。
因为没有固定餐桌,学生趁着那半小时的午休,或蹲或站,在校门口用餐。争分夺秒,回去学习。
所有参加过高考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很心酸,泪流满面。
虽然心酸,但背后是希望和期待。
在中国,所有靠参加高考改变命运的好几代人,哪个不是小镇做题家。
这个词的背后,寄托了无数平凡家庭出生的孩子,通过读书改变命运的希望。
有一部名叫《出路》的纪录片,导演花了6年的时间,跟拍三个孩子的成长故事,揭开了中国家庭与阶层的真相。
其中,有一个男主人公徐佳,出身在农村,他第一年参加高考时成绩并不理想,他坚持选择了复读——因为他要将大学录取通知书带到父亲墓前。
为此,他经历了三次高考。
尽管第最后只考上了二本,毕业之后找工作也困难重重,但最终他还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走出了自己生活的小村子,在城里买了房结了婚。
他不像故事中的另一位主角,北京女孩袁晗寒——就读于北京最好的中学,因为无聊便选择退学,之后又出国学习艺术,回国后家里由着她的兴趣给她开个公司。
袁晗寒可以看到生活有很多种可能,面对无数的选项,只需挑选自己愿意走的、有意思的路就好;
但徐佳只能削尖脑袋,扎进书本,硬是闯通了高考这条小道;
徐佳的故事,就是绝大多数“小镇做题家”的写照。
被嘲讽的小镇做题家们,他们是自己喜欢听着凌晨五点响起的闹钟,到自习室里刷堆成小山似的的教辅资料吗?
他们很享受无数个日日日夜夜抱着写不完的各科目试卷,也愿意无数次因为焦虑和不安独自走在操场上、坐在楼道里的崩溃大哭?
像徐佳这样的农村孩子背负着家人的期待和希望,想通过读书上大学,过上好一点的生活而已。
对他们来说,除了读书,别无他法。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因为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互联网的嘲笑对象。
就像一位网友评论的那样:
我生来就是一棵悬崖上的小草,我以为你会鼓励我生命力顽强;
没想到你却嘲笑我,不过是一棵小草,永远也开不出美丽的花。
在小镇做题家的背后,是千千万万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一种奋斗方式。
他们不是富二代,没有老天爷赏饭,没有成为明星的脸蛋和身材。
出身平凡,他们只能用自己的努力和才智做阶梯,才有一点渺茫的希望打破阶级壁垒。
出生在云南宣威市阿都乡一个偏僻的山村里的林万东,父亲脑梗,因为家庭贫困只靠母亲在工地搬砖生活。
为了上学,林万东必须每天比别人早起一两个小时,穿着单薄的衣衫,走过漫长而湿滑崎岖的山路,到七八公里外的镇上中学上课。
没有余钱买书,他就借别人的来抄,把所有的重点部分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下来;
跟不上老师的进度,他就把每一道错题反复验算背诵,积攒成一本厚厚的错题集。
在上学之外,林万东也要打工,他最累的时候,一天能扛200袋水泥,累得腰都挺不直,手心全是磨出来的伤口。
在这样的磨难下,2019年,他以713分的成绩考入了清华大学。
替明星站台的媒体,请你擦亮眼睛,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要抱着这种傲慢的心态,来嘲讽那些普通人的努力,谁说小镇做题家就没有出息呢?
俞敏洪也是小镇做题家,高考连续三年,难道不是做题考进北大的吗?90后小伙子董宇辉,难道不是小镇做题家吗?
中国新闻周刊的杨大作家,最后删除了文章,不知道是迫于舆论的压力还是真的认识到错了,不管怎样,我想对他说,尊重普通人的努力,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
请尊重每一个小镇做题家,你不屑一顾的,可能正是是别人梦寐以求的。
我用十几年的读书努力,就是为了能和你一样坐在咖啡馆喝咖啡。不是笑话,是小镇青年的奋斗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