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明：五年家政从业人员，点滴积累，倾心讲述行业内部的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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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瑞消沉了两天。不再安排早餐的面食，早上也不再是六点起床，等到六点二十或六点半才下楼来。那个时候丽芳往往已经做了一多半了。小瑞就象征性的一起做一下。等到七点，给两个孩子的早餐装盘，自己再吃一些，就上楼去照顾莹莹起床。
可今天她又恢复了六点下楼。因为两人已经把话说开了，小瑞也不怪丽芳了。小瑞一下来就说：“姐，面食还是我来做吧。”
那就让她做吧，她们以前培训的时候就包含了面点制作，所以小瑞面食才能做的这么漂亮。
小瑞边做，边对丽芳小声说：“想不到李总还会弹钢琴呢。”
丽芳大咧咧的说道：“他小时候就是有钱人家，会弹钢琴不奇怪。”
小瑞还说道：“那双手啊，在琴键上让人眼花缭乱。”
丽芳因为昨晚在二楼见到过小瑞眼底那抹光，想给她泼点冷水，于是说：“我看和弹棉花也没什么区别。”
小瑞哈哈笑了几声说：“那怎么能一样呢？”
丽芳说：“那有啥不一样的？都是个弹。你这双手也不赖呀，做出来的面点又精致又好吃。”
小瑞把一个做好的葱油饼放在面板上，伸着双手，手心手背翻看了一下，轻叹一口气说：“唉，再不赖又能怎么样？有人弹钢琴，有人弹棉花，我就只能做面食，可怜。”
丽芳没再说话，专心做着手里的事情。
以前丽芳做葱油饼，就是煎的，也很香很脆，但也有点油。两个孩子喜欢吃，李先生能勉强吃半个，李太只能吃四分之一。
今天的葱油饼，丽芳看到小瑞是先用宽油半煎半炸后，再入烤箱烤熟的。
葱油酥是丽芳昨天下午调的，里面还加了一些切碎的猪油渣，做出的成品外皮金黄色，隐隐透出里面的点点葱绿和零星小块油渣。入口外皮脆酥掉渣，里面一层层的很喧软。咸香可口，而且通过烤制，把里面的油脂逼出去了一部份，完全不油腻。
李先生和垚垚下楼时，小瑞上二楼照顾莹莹去了。
丽芳还在朝餐桌上端最后一盘水果拼盘。葱油饼放在一个小竹篮里面，底部垫了一张吸油纸。李先生看了看，微皱了下眉。
有了以前的经验，丽芳知道他是嫌一大早油乎乎的。
于是小声说道：“李总，今天的葱油饼是小瑞做的，比我做的好吃，你可以试试看。”
李先生只是看了丽芳一眼，就拉开餐椅坐了下去。
垚垚已经坐下了，小瑞很细心的在餐桌上另外放了几张吸油纸，垚垚已经用吸油纸小心的包起自己盘子里的饼，拿起来咬了一口。丽芳几乎都能听到‘嘎吱’声。
李先生坐下后，侧头看了儿子一眼，看到他又咬了一大口，不禁说道：“太干了，喝点牛奶吧。”
垚垚着急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说：“不干，很好吃的，不信你吃。”边说着，就放下自己手里的饼，伸手从小竹篮里拿了一个饼递给父亲。
李先生笑着连吸油纸一起接过来。先喝了一口牛奶，才放到嘴边咬了一小口。大概要掉渣，他把饼放在面前的盘子里，手里单是拿着那张吸油纸放在面前接着。
细细的嚼了一会，吞下去后，又从盘子里拿起饼开始吃了起来。
他们父子俩开始商量起君君周末过来的事情，垚垚高兴的说：“以后君君就可以经常回来住啦。因为在这里她也可以练琴了。”
李先生又咬了一口饼，轻声应道：“嗯。”
丽芳回厨房的时候，小瑞抱着莹莹下楼来了。
李先生随口说道：“莹莹起床啦？”
莹莹早上起来不想说话。只看了爸爸一眼。小瑞笑道：“还不太清醒。”
说着就把莹莹放在餐椅上，坐在她旁边照顾孩子吃饭。
李先生抬头看着小瑞温和的说：“今天的饼不错。”
丽芳理解这是老板对员工工作的一个肯定，或是鼓励。
小瑞却有些不太自然，看了李先生一眼，粉白的脸上染了淡淡一层红晕。只把眼光落在了餐桌上那瓶玫瑰花上，再不肯移动。
直到李先生和垚垚吃完了，离开餐桌时，小瑞才把目光从玫瑰花上收回。表情很僵。
见爸爸朝后面院子里去了。垚垚手里拿着书包着急的说：“爸爸，你还不走啊？”
李先生拉着玻璃门回头对儿子说：“你先走，我一会自己开车去。”
丽芳送完垚垚回来。莹莹还在埋头苦干，吃着葱油饼，喝着牛奶。丽芳都能听到她吞牛奶的声音。
而她身旁坐着的小瑞，却斜着身子，一只胳膊肘撑在桌面上，手托着腮，望着落地窗外，脸上有些惆怅。
丽芳顺着她的目光望出去，洒满阳光的院子里，李先生穿着一身长袖白底浅蓝条纹的T恤，下面是卡其色长裤，T恤下摆扎在裤子里面。背对着这边，正在修剪那棵罗汉松。一会踮脚仰头修上面的，一会又弯腰修，再一会斜着身子修旁边的，和清晨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一样，在阳光里散发着旺盛的生命力。
丽芳也不打扰她，就靠在厨房门口，看她像欣赏一幅画似的看着院子里。
有些人于我们，本来就是一幅画，只能欣赏，不能靠近，更别提拥有了。
莹莹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牛奶，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声，好像吃累了。然后用舌头舔着小嘴。小声说：“阿姨，我吃完啦。”
小瑞这才回过神来，放下手肘，取了一张纸巾，轻轻的给莹莹擦着嘴角。
再站起身，把莹莹抱下餐椅，温柔的说：“宝贝真棒，我们上幼儿园去吧。”
说完，一大一小就手牵着手朝大门口走去。
李先生从院子里进来的时候，正在打电话，面色很凝重，大概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吧，只听他说道：“那你现在过来吧。”
说完就上楼去了。
等丽芳把餐桌上的碗筷收拾完，夫妇俩一起下楼来了，李太也不吃早餐，俩人直接去了沙发那边坐下。应该是在等什么人吧。
丽芳见状，急忙去了二楼打扫。
这其间，隐约听到有人进门，楼下有人说话，因为有李先生夫妇在一楼，所以丽芳也没注意。
快十点时，赵师傅发语音让丽芳出去拿菜。
一楼，李先生的堂妹正哭的稀里哗啦的。
丽芳知道她最近在闹离婚，能理解她哭。谁离婚不得痛苦的脱一层皮呀，哭都算轻的。可不能理解的是她为什么要来自己堂哥家哭？她有娘家呀。
丽芳来到院外，赵师傅的车子旁边，还停着另一辆A8。
赵师傅边拿菜给丽芳，边头也不抬的问：“家里来客人啦？”赵师傅问的漫不经心，他显然知道这是谁的车。不过是随口和丽芳打个招呼。
丽芳小声说：“来了，正哭着呢。”
赵师傅说：“唉，哭吧。”
丽芳问：“你说她怎么不回娘家哭去，跑堂哥家来哭？”
赵师傅把车后备箱合上，看着丽芳说：“回娘家哭没用啊，就她那嫂子，能给她好脸色？她爸爸早不管公司的事了。现在外面方方面面的关系，李总最熟。”
丽芳问：“出什么事啦？”
赵师傅说：“不知道。”
说完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丽芳进屋时，听到李太小心安慰着：“小美，别哭了，你冷静点。”
丽芳打眼望去，堂妹脸上比上次更黄，满脸憔悴。以前每一次出现，总是妆容精致，服饰得体，因为遗传了李家的好相貌，又在公司有一席之地，除了漂亮美丽，还有职业女性的魅力。在两位不能上班的嫂子面前，一向很有优越感和自信心。因为她不仅有好家世、好婚姻、还有一份事业，所以话里话外的，常觉得自己高嫂子们一等。
可现在哭的可怜巴巴的。
堂妹哭的呜呜的，就像个孩子似的说：“我能不哭吗？我要让他净身出户！”
丽芳把菜放进冰箱里，洗了些水果端去茶几上。
李先生欠了欠身子，伸手从果盘里拿了颗车厘子放进嘴里，吃完，用纸巾包着果核，扔进垃圾桶之后，才开口道：“你把财产转移了，有没有这回事？”
堂妹立刻杏眼圆睁的盯着李先生质问：“谁说的？”
李先生也不着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仍拿在手上问：“你别管谁说的，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吧？”
堂妹满脸恨意的说：“没有！就算有也是为了以后给儿子们！”
李先生道：“我并不想知道你拿去给谁，你为什么不做干净一点呢？”
堂妹倔强的说：“他能把我怎么样？”
丽芳退回厨房的时候，听到李先生说：“你看能不能试着协商处理，一人一个孩子。”
堂妹道：“不，一个也不能给他。”
客厅没有人说话了，看来谈话陷入了僵局。
丽芳继续上二楼打扫。
今天小瑞送完莹莹回来，又没有浇院子，大概是看到有客人，直接上了二楼。
十一点时，二楼打扫完了，丽芳也要做午饭了。刚准备下楼，小瑞的房门‘叭’一声开了。一张笑脸出现在丽芳眼前：“姐，要去做饭了吗？”
丽芳说：“是呀。”
小瑞出了房间关上房门，随丽芳一起朝楼下走去。说道：“今天我和你一起做饭。”
丽芳想提醒她院子还没浇呢。想想还是算了。别再让她以为自己监督她。
两人下楼来，堂妹正起身准备走了。
李太客气的说：“快中午了，吃了饭再走吧？”
堂妹道：“不了，我也吃不下。”
李先生打圆场说：“算了，让她回去吧，估计心里全是事呢，你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
夫妻俩一起送了堂妹出院门，回到客厅后，李先生叫道：“小瑞，我前天穿过的那件薄外套你收了吗？”
现在洗、晾、收、叠、放衣服，都归小瑞负责。
小瑞本来在厨房就着哗哗的流水洗青菜，跑到厨房门口问：“李总，您刚才叫我？”
李先生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小瑞说：“收了呀，我上去帮你拿。”
李先生说道：“没关系，我一会还要上楼一趟。自己拿一下。”
小瑞说道：“我怕你找不到地方。”
说完，丽芳就听到咚咚的脚步声，可以想象的到小瑞跑的有多快。
丽芳去储物柜拿东西的时候，正看到小瑞拿着一件薄外套下楼，微笑着问：“李总，是这件吗？”
李先生点了点头。
小瑞走到沙发那边，直接越过旁边的李太，把衣服递给李先生。
李先生没有伸手，很随意的说道：“放在沙发上吧。”
小瑞有点愣住了，李太脸上带了点笑，一伸手接了过去放在自己腿上搁着。
李先生这才伸手拿了过去，慢慢起身，穿上衣服对李太说：“我去公司了。”
小瑞赶紧回了厨房。丽芳问：“还回来吃午饭吗？”
李先生还没开口，李太道：“这个时候出去，肯定不回来了呀。”
好吧，又问错了，丽芳也回了厨房。
这一天是星期五，下午放学后，君君就来了。秋艳没来，是和垚垚一起坐赵师傅的车来的。
君君已经换下了校服，带着书包，还带了另一个包，里面大概是装的衣服吧。可能赵师傅从学校接到孩了后，先去了一趟钱家才回来，所以，回别墅的时候，都已经快六点了。
周老师已经来了，和李太坐在沙发上喝茶。兄妹俩进屋，君君和李太打过招呼，李太说道：“叫周老师。”
周老师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对君君说：“没关系，你有不会的也可以问我。我给你们一起辅导了。”
李太没说话，脸上淡淡的笑着。
莹莹早就忍不住了，见到姐姐和大人们打完招呼了，终于轮到自己说话了，脸上嘻嘻笑着，拍着小手说：“姐姐终于回来啦。”在地上又蹦又跳的，自己在那开心。
垚垚准备去洗手，走到她身边，摸了一下她的头说：“回来了。”
君君笑了一下，莹莹马上跑过去牵着姐姐的手说：“走，吃饭去。”说着就朝餐桌这边走。像个小主人似的。
丽芳已经做好饭了，坐在客厅等着。这会见到孩子们都回来齐了，就告诉李太：“饭已经做好了。”
可能李太早就知道李先生不回来吃饭，招呼孩子们去吃。
丽芳轻声说：“君君，先去洗手。”
君君俯下脸对莹莹说：“你先放开，让姐姐去洗手吧。”
莹莹松开了，也不去餐桌那边，就站在那里等着姐姐。
吃饭时，垚垚说：“你等一下吃完饭，上去看看你的钢琴，就放在三楼，暂新的。”
君君小声说：“嗯，好。”
莹莹大声说：“我也要去！”
李太看了一眼莹莹说：“你快吃饭吧。”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说话，其中莹莹说的最多最大声，垚垚次之，君君说的声音小一些。
其间，丽芳出来了一次，看到周老师就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今天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应该是她自己带来的。偶尔这边孩子们的声音太大了，她会扭过头，微笑的看看。
这时，垚垚就会说：“你们小点声。”
今天的客厅一半喧闹一半安静。
喧闹的是餐桌这边，三个孩子。
安静的则是沙发那边，周老师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微低着头看书，不管这边有多嘈杂，她的心里始终是安静的，她只是坐在那里，就是一种美好。这大约就叫腹有诗书气自华？
同样安静的，还有李太，任凭三个孩子说话，她默默的给他们夹着菜，自己慢慢的吃着。
饭后，垚垚马上就随周老师上了二楼。随后，李太也上了二楼。
君君和莹莹在一楼玩了一会，走到餐桌边小声问丽芳：“阿姨，你忙完了吗？”
她现在每次过来，都是丽芳带着她睡，所以潜意识里，她大概已经把丽芳当成了照顾自己的人吧。有什么事情，都会来问丽芳。
丽芳对这个漂亮的女孩笑着说：“还没有忙完，不过我会加油的。”
君君说：“要不我帮你吧。我以前在家也会帮秋艳阿姨的。”
丽芳忙说：“不用不用，你和妹妹玩吧。”
君君却小声说：‘我想你快点陪我上三楼去。’
丽芳想她大概是惦记着那架钢琴吧。买这架钢琴的起因，就是为了让君君在这边也能练琴。有可能孩子认为这就是自己的吧。
丽芳把餐具全部放进洗碗机里，快步把垃圾袋换好。扔完垃圾回来，君君又和莹莹玩在一块了。小瑞在旁边看着姐妹俩。
丽芳提起沙发上君君放的两个包，叫道：“君君，你不是要去三楼吗？现在走吧。”
莹莹先就站了起来，嘴里叫道：“哦，去三楼啰。”边叫边朝楼梯上跑。
小瑞生怕她摔着了，赶紧跟在后面。
丽芳和君君经过二楼的时候，周老师冲这边笑了一下。垚垚看到楼梯上这么多人朝三楼去了，有点心神不宁的，周老师温和的说道：“她们小一点，功课没有你这么多。再说你是哥哥，要做个好榜样。可不能分心哦。”周老师就和垚垚并排坐在一起，两人离的很近，说完就望着垚垚，嘴角温柔的笑着，镜片后的眼神极为柔和。虽然她在约束孩子，可这一幕却莫名的温馨。
丽芳和君君在二楼停了一会，见到垚垚又埋头到作业里去了，才上三楼。
盖在钢琴上的防尘布已经被揭掉了。
小瑞对丽芳说：“我让她不要揭，她偏偏要揭。刚才还想上手去弹，被我拦下了。”
君君上下左右的看了一番，脸上笑的很开心。这是发自内心忍不住的笑。
在琴凳坐下后，就伸手开始弹了起来。
听秋艳说过，君君已经考了一些级，具体到了哪一级丽芳不知道。
秋天了，君君穿着一件酒红色薄丝绒面料的长袖连衣裙，衬的脸上肤色越发白皙。腿上是白色的儿童长统袜，十指在琴键上可爱的跳动着，小脑袋随着节奏一下一下的轻轻点着。眼睫毛在灯光下像美丽的蝴蝶扇动着翅膀。此刻的君君就是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
虽然丽芳听不懂她弹的什么曲子，但显然，这首曲子的旋律要比昨天李先生为了试音而随意弹奏的《致爱丽丝》复杂的多。
莹莹站在小瑞身旁边，和昨天一样，安静的张着耳朵听着。
小瑞的神态和身体都要比昨天听李先生弹奏时放松的多。先是安静的听着，后来就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轻轻左右摇摆着身体。
莹莹见状，也跟着摇了起来，丽芳在一边看的好笑。
一首弹完了，莹莹先鼓起了掌，嘴里还说道：“姐姐弹的真好听。”
丽芳说：“君君，就弹这一首吧，哥哥在做作业，不要影响他了。”
君君很懂事，马上就回答好的。
莹莹却说道：“姐姐，再弹一下。”
丽芳自己听不懂，也知道莹莹听不懂，于是打趣的问道：“再弹一下？那你知道姐姐弹的什么曲子吗？”
莹莹看着丽芳，愣住了，回答不上来。
小瑞小声说：“《梦中的婚礼》”
莹莹跑到钢琴面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乱按一通，钢琴发出了很难听的噪音。
君君忙抓住妹妹的手说：“你不要乱按，弄坏了。”声音很甜美，语气很着急。
小瑞说：“莹莹，别给姐姐乱按。”
莹莹突然回过头，认真的对小瑞说：“这是我的！”
小瑞说：“这是姐姐的，你又不会弹。”说着就上前来，想抱走莹莹。
莹莹两只小手拉着钢琴腿，不肯松手，嘴里说着：“这就是我的！我也要弹。”
君君说：“你又不会弹。”
君君本来还坐在琴凳上呢，莹莹开始把她往下拉，准备自己坐上去。君君坚持坐在琴凳上不动，两只手按在钢琴架上，借力稳住自己的坐姿。
小瑞一把抱起莹莹说：“走吧，你该下楼洗澡去了。”
莹莹开始大哭。
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一会，李太出现了。
莹莹看到妈妈来了，哭的更大声了。李太柔声道：“别哭，你都吵到哥哥做作业了。告诉妈妈发生什么事情了？”
莹莹哭着挣脱小瑞，抱着李太的腿说道：“我也想弹钢琴，钢琴是我的。”
李太说：“宝贝， 你不是学古筝吗？”
君君看到李太上来，眼神里有点害怕。从琴凳上站了起来，和丽芳站在了并排。
莹莹边哭边说：“我不要，我就要弹琴。”边说还边用手指着钢琴。
李太说：“那我们等爸爸回来了，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改学钢琴，好吗？”
莹莹听到妈妈这么说，哭的小声了一些。
小瑞早就从一边的纸巾盒里拿了纸巾站在一旁。这会，李太接过去，蹲下身子仔细给莹莹擦着眼泪。小声哄着。
莹莹仍小声哭着，边哭边说：“要姐姐教我弹琴。”
君君朝前走了两步，看着李太说：“爸爸打电话说给我买的钢琴。”声音里仍有一丝怯怯的。
李太也看着面前的君君，脸上表情很平静，眼神里却有一闪而过的不耐烦。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李太像是对两个孩子说：“今晚不弹了，等明天再说吧。”
又站起身，对小瑞说：“带她下去洗澡吧。”莹莹这会只是小声抽泣着。小瑞去抱她，也不反抗了。
小瑞和莹莹下楼后，李太又在钢琴前站了一会，回头对君君和丽芳说：“你们休息吧。”说完，就慢慢下楼去了。
很快，三楼就只剩下了丽芳和君君两个人，明晃晃的灯光下，君君脸上有一抹倔强，神情中恍惚有钱小姐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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