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旭完元昭,清寿州(今安徽寿县),清顺治(1644——1661)进士,以翰林院检讨出为甘肃洮岷道,乞归。著有《林屋诗集》。
在观瀑亭上遥望三叠泉确为三层三迭,中迭最长,宽约米许,细看还是下行山下,由亭折回一截路,即为下行阶梯口,阶陡路狭,曲回弯转,两旁时有修路工人凿石穿岩,行约几分钟,前不见水,后望不到亭,已汗出全身,滴珠满脸,唯 嫌手绢太小,如水洗一样,走走停停,环顾只咫尺,低头下梯乃知其险,抬头仰上方晓天高,上梯才觉,涧深其危。时有微风一阵从路口吹来略感凉意。水声贯耳而眼未见泉影。偶逢路侧平台孤树急去觅荫歇息。
瓦兰瓦兰的穹空,没有一丝云彩,阳光撒尽上苍,瞥不到太阳悬在何方。有游人从泉处爬上来说声“快到了!”鼓舞出兴致抖擞精神,踏上台阶,还是慢腾腾一步一个阶梯走下去。忽然听到泉边人声欢笑,好像近在身边,却是看也看不到,走也没走到,真是希望后之失望,失望后的希望,走啊走,总会走到。这也是人生之路。
忽然,猛一拐弯,但听水声狂吼哮天震地,突然眼前一亮,面前豁然开朗,凉风徐徐袭来,胸膛开阔敞怀舒畅,好一个广旷清爽天地,人形水影,人声水音,浑然一体,显现展示出和谐大自然美丽世界。
这上上下下曲折之路,走了约30多分钟,如同奋斗过半生似的。水从天而降三迭入龙潭;人从空而落五曲而进仙境,鸟环山而飞雀绕泉而跃。
这里让你忘却人间的一切,空气中飘散着清香雾珠,石洁如玉,水清似镜,无一丝尘染,无一粒灰土,四转圈围着大理石般峭壁,有皱没缝,崖岩有层无隙,有叠没孔,寻不到来路,觅不尽密处,穹空万仞,直插云霄,钻地穿天巨井,山谷廻响水吼泉哮鸟鸣,只有陡壁危崖,缝隙间的树草静悄悄昌笑。天上穹窿边际悬挂一个巨槽,浇灌下来散光银液,溅起翠玉洁珠,雪白绸帘在半空中飘摇,没有纤风掀起激浪,无雷闪倾泻阵雨,唯见窟洞巨流,不知注入何往?我投入其怀抱,石暖风清,身轻语娇,气香水甜。我捧起亮晶晶透明的玉液匆匆呑进口中,甘甜凛冽,如醉如痴,迷在玄天梦境。
当我转身看到人们在水潭边上洗手洗脸洗衣洗手帕洗澡,在照像摄影,才突然惊醒过来,回到人间了。
天上神水原是从山顶一个奇妙的方槽内冲下来飘然而下,风吹簾动,水声廻啭融入人声喧哗大自然演奏畅想曲中。我回头向水神摇摇手:再见吧!伟大的天使!
元代书法家赵孟頫有《水帘泉诗》:“飞帘如玉簾,直下数千尺,新月如帘钩,遥遥挂空碧。”
赵孟頫字子昂,号松雪道人,海盐(今浙江海盐县)人。宋太祖赵匡胤之子秦王德芳后裔。因赐第湖州(今浙江湖州市),故为湖州人。元世祖至元(1264——1294)间,诏搜访遗逸,被引入见。时孟頫才气英迈神采焕发,如神仙中人,世祖顾之甚喜,使坐右丞叶李之上,。仁宗(1311——1320)即位,孟頫官至翰林学士承旨,逝赠魏国公,谥“文敏”。著有《尚书注》《琴原》《乐原》《得律吕石传之妙》又著《松雪斋集》,其诗文清邃奇逸,读之使人有飘飘出尘之想;篆籀分隶、真、行、草书,无不冠绝古今,画山水木石花竹人马尤精致。妻管氏,亦以书画知名。
孟頫曾访以兄孟坚。孟坚字子固,号彝斋居士,宋理宗宝庆(1225——1227)进士,累官翰林学士承旨,修雅博识,善画,工诗文。宋亡,孟坚隐居秀州(今浙江嘉兴县)。孟頫去访,孟坚为其官元职,先不见经夫人劝,而令从后门入,并问讽嘲之,孟頫惭退。孟坚令人濯其坐具。孟坚逝年97岁,著有《梅谱》《彝斋文编》。
宋代白玉蟾有《三叠诗》,可见宋时对三叠泉自然景色已引人注目。白玉蟾是诗人、画家,故对山泉水影有吸引奇趣,又是神途仙道中异人,灵机玄通,超越昔人游事忘景境界,为后世辟出游历新思维内容丰富开阔视野意识,或由宋始。
白玉蟾本名葛长庚,字如晦,号海琼子,宋闽清(今福建闽清县)人,家琼州(今广东琼山县东南琼山东),初至雷州(今广东海康县),继为白氏子,名玉蟾。玉蟾博洽群书,善篆隶草书,工画梅竹。事异人陈翠虚九年,始得其道,时称其入水不濡逢兵不害。隐于武夷山。嘉定(1208——1224)中,诏征赴阙,对称旨,命管太一宫。一日不知所往,每往来名山,神异莫测。诏封紫清真人。著有《海琼集》《道德宝章》《罗浮山志》。
玉蟾《三叠泉》诗较长,录其首诸句:
“缘溪深入桃花坞,紫霞隐隐幽禽语。九层峭壁划春空,三级鸣泉飞暮雨。落日衔山红影湿,冷云抱石苍崖古。激回涧底散冰花,喷上松梢雪飘缕。点点溅湿嫦娥衣,潭潭下有扶桑府。朝来似展朝天带,夜半如闻捣药杵。寒入山骨吼千雷,派出银河轰万鼓。广寒殿下银蟾飞,水晶宫中玉龙舞。琼英斧碎非月老,瀑布天成非织女。初疑鱼鳖谒龙门,复恐星辰会牛渚。欲寻当下点额蛟,但见天上拖肠鼠。溶溶浸此一潭霜,滴滴结冻千岁乳。月照神珠洒翠麟,风吹天粟沾苍虎。瑶虹界碧翻地轴,铁马盘涡捲天宇。”
其诗绘景时空比喻深刻幻变晨夕夜午皆非一分一秒之灵感可成,乃久久多思反复推敲联想翩翻寓意深远,上天下地人间仙府气势磅礴,凡夫俗子难测神机了。
离开这此峰此泉引水踏上归途,起于育种站往北,背向东风公社,直奔庐山牯岭,小径多卧石巨岩,甚为壮观,路艰不可速渡,方知乃七里冲之难涉。此时肚内早已空空如也,无腹鸣声响之力,甚感饿饥,近疗养区有少女卖水,别无他物,只买水一杯充食。卖水少女之父称,五老峰下修道洞,道人成仙得道逝去故事,其路暗棘亦不可寻,故已少人游至。
我走过一段路后,已走不动,鞋又磨得半破,下山只能跛步缓行,终于躺在小路旁边。时有二游客走来,问我何故?一人送我包子一个,又一人送我馒头一个。这简直是救命一样。我先吃包子,又躺了半个小时,歇过劲来,那馒头却不想吃了,或许是留着走累了走乏了走得饿极了再吃吧!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抖擞精神前行,便忘了吃馒头,直到牯岭住处再没休息,反而想吃西瓜,却只有香瓜,买了三个香瓜,回来又不打算吃了,再去买炒蝦一碟、饼一块只一两,回来这饼这菜也不想吃了。